这些人单纯的也就只是听命行事,莫名的被李玉壶杀了好几十个兄弟,也倒罢了,李玉壶居然还让他们自戕。
这种毫不留余地的做法自然会迎来反抗。
要说现在,他们自然也是觉察着李玉壶不一般的身份,可是他们也不担心事情闹大,不如说他们现在巴不得赶紧来个能顶事的大官。
以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各回各家。
三百人的队伍,分成了好几拨,他们互相对持着。
“我们乃是拱卫都城的兵士,你凭什么对我们说杀就杀?!”
有人很是硬气的朝着李玉壶喊话。
大汉在长安都城的兵,明面上分南军、北军、御林军与虎贲军等,无论是受谁统领,其实都要直接对皇帝负责。
按理说,别说一个丞相的儿子,就是丞相他本人都别想调动一兵一卒。
可,兵总是要人带的,只要有人冠了那个职,都是可以拉拢的。
而且当今皇帝不知道是在打什么算盘,对文武百官显得尤为放纵,像公孙敬生这种僭越之举,那些高官子弟做的人并不少。
大家早就心照不宣,这也是哪怕不是那么明眼的人,都一眼觉得大汉处在风雨飘摇的状态当中的原因。
而实际情况,皇帝的威严却又让这些滥权之臣不敢冒尖,要知道刘玦可是真真切切的从尸山血海中登基的。
暗地里刘玦借着韩礼,借着李建国,甚至乎还有王公匡有什么布置,朝中那些真正的大人物也不是完全不知。
虽然不懂得具体的细节,但是,他们都知道皇帝藏在暗处的爪牙更加锐利。
李玉壶嗤笑出声,“你们既然是皇城禁军,却被一个连军职都没有的人调动,而且见了‘大将军令’还敢不从,定你们谋逆造反,一点都不冤。”
“我今天就把话说明白了,你们得死,你们三族一个都跑不掉,我亲自监斩。”
李玉壶话说的斩钉截铁,不容辩驳。
李建国与刘玦与韩礼的关系莫逆,李玉壶是真心觉得刘玦的江山出了问题,自己有责任有义务为刘玦做点什么。
【要不要明天劝劝刘爷爷别当皇帝了,手下人都这样了,肯定不是做皇帝的料。】
李玉壶如是想着,可刘爷爷不当皇帝,谁来当呢。
李玉壶很纠结,她是见过刘庸那个太子的,一脸的短命样儿。
之所以会认为刘庸是短命相,单纯的只是因为当时李玉壶差点拔刀给他斩了。
两三百人的军士皆是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李玉壶是什么人,可李玉壶那气场,以及那让人绝望的后果,还是让他们心悸不已。
“我们行事对错,自有审判,而你究竟是何人,凭什么管这么宽。”
【来了来了,终于有人询问李玉壶身份了。】
胡桃桃作为还算知晓李玉壶本色的人,心里忍不住调侃,“你们早些问,让我家玉壶装耍一把,哪里还有这种凄惨事?”
“呵呵呵……”
只见李玉壶清了清嗓子,冷冽的笑着,却扶刀而立,漠然不语,只是一双眼睛时不时的看向胡桃桃。
胡桃桃哪里能不知道,李玉壶这是让她说,感情都已经到了不屑亲自言语的地步了。
白了李玉壶一眼,胡桃桃还是清冷出声,“哼,一群有眼无珠的酒囊饭袋,站在你们面前的乃是大汉皇帝陛下,亲自封官授爵的,大汉威武极天上将军,大汉威武亭侯,大汉威风堂堂的李玉壶!”
胡桃桃的语气拿捏的很是到位,夸张之余却又没有丝毫托大,让李玉壶听的一阵暗爽,美目欣赏的看着胡桃桃,示意她继续。
胡桃桃一个头两个大,该说的都说完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呀?忽然她灵机一动,继续说道:
“更是大汉镇守四方的天威大将军李建国之孙女,尔等跳梁小丑扪心自问,威武侯如果不能审判你们,还有谁能?!”
他们有的已经放下兵器,俯身跪伏在地,祈求着李玉壶的开恩。
“我们也是受了上头的指派,听令于公孙公子,还望上官开恩明察。”
李玉壶以前的名声不显山,不露水,不过经过两天前朝廷昭告天下,他们这些在京城待着的自然是最清楚事件全貌的。
用拳头打废大汉江湖执牛耳者的神通拳黎百人,就这份武力都担得起“威武”二字。
当然,更关键的是李建国的威名。
他们连丞相儿子的令都听,李建国孙女的令没道理不听,只能说朝廷的禁军已经是从上到下全烂了。
李玉壶一阵暗爽,悄悄的给胡桃桃抛了个媚眼,算是奖励。
不过爽归爽,人还是得杀的,她李玉壶超忠心的,要为大汉为刘玦出些绵薄之力。
“别等我亲自动手。”
李玉壶又指了指她先前斩出来的那道沟壑,一边满门抄斩,一边是只死一个。
“不过你们放心,从上到下,谁也跑不掉。”
说罢,李玉壶回刀入鞘,双手藏于袖中,幽暗的眸子煞光隐现,让这帮子人最后一丝的骨气都焉儿了下去。
见他们都放弃了抵抗,先前那个被李玉壶招揽的甲兵,带着些愿意服从李玉壶的,把心一横,手起刀落接连不断地斩向同僚。
因为,他们看到李玉壶那幽暗的煞气,针对的不仅仅是还在反抗的人,还有他们这些归服了的。
而有的人也只能极为绝望无助的引刀自戮。
拆李建国的建造的法坛,遇着李建国的孙女,他们认为这里边肯定有着丞相与大将军的权力博弈,而他们这些兵卒无论如何都注定要成为牺牲品。
横竖都是死,他们也只能祈求李玉壶放过家族。
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在刀兵之下,成为断头的尸身,浓郁的血腥之气,很快就充盈在了这不大不小的法坛周遭。
那些跪地俯首的工匠们,吓得浑身哆嗦,低头埋首,哪怕是鲜红温热的血浆流上了脸颊,鼻腔,也不敢抬头。
李玉壶很嫌弃这些血腥味,那些无措凄惨绝望的眼睛,也让她很厌恶。
杀生从来不会让李玉壶愉悦,但是杀生就像是一种行为习惯,就像吃饭喝水,有些时候会很尽兴的多喝两口,多吃两碗。
吃肉喝酒是欲望,吃饭喝水更多则是习惯。
“桃桃,你说他们是不是不该死。”
不知为何,杀人无数,从来不会质疑要杀的人该不该死的李玉壶,向胡桃桃问了这句话。
“啊?”
胡桃桃有些懵,她不理解都杀到这种程度了,这时候来感慨不是矫情吗?她可不喜欢自家玉壶是个矫情女人。
“我爷爷说过,这世间的所有人都是虚拟而生,被我杀了便是复归真实。”
本来李玉壶语气中带着些疑惑,带着迷惘,可说着说着,变成了坚定,变成了崇高信念。
“是了!我杀的不是人是幻象,每有一个幻象被清除,这个世界就越真实,我爷爷道法无敌,肯定不会错!”
【你爷爷都教你什么了!】
胡桃桃心里止不住的乱跳,她第一次深刻察觉到了李建国对李玉壶的教育,绝对不正常。
与此同时,大汉长乐宫。
秦曼妙张着腿,挺着腰享受着阴凤仪的主动侍奉,目光却是深邃无比。
喃喃出声的说道,“壶妃,你可要潜修道法诶,只有道心足够坚定,才能透过煞气明见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