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着过了两个时辰,距离天明也没多少时候,阴凤仪疲惫的撑起身子。
此时的她,已然变了个模样,一头长发,火红如骄阳。
静悄悄的寝殿,留余着乳香、媚香与体香交织一起的复杂味道,让身处其间的两人尽显旖旎娇媚。
方才发生的事儿一幕幕的在脑海中浮现,阴凤仪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假寐的“秦曼妙”,凤目中的威仪显示现在的她,早已脱离了之前的癫狂状态。
全身乏力的李玉壶睁开眼,眼睑因着了春潮的滋润,此刻蕴藉着风流,她迎上阴凤仪的视线,一时间有些失语。
“嗝。”
自然而然,又很突兀的,李玉壶打了个奶嗝,再看她圆滚滚的肚皮,显然是撑着了。
这声奶嗝,喷洒出醇厚的香甜味,扑在了阴凤仪的鼻尖儿,她没好气的挥手扇了扇。
现在的阴凤仪已经知道眼前的秦曼妙并非秦曼妙,毕竟,几十年的同床共枕,她对秦曼妙的手法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我本以为我贪恋的是‘秦曼妙’这个人,没想到真正贪慕的却是这皮囊躯壳。”
阴凤仪有些自嘲。
早在李玉壶对她进行第一轮攻城掠地的时候,她就差不多的已经脱离了那癫狂的状态,思绪也通明大半。
乃至后来,她能真切的感受到,眼前的媚仙子完全迥异的套路。
聪慧如阴凤仪,略作思索就理清因果。虽然事实有些荒诞,不过,就秦曼妙那轻佻浪荡的性子,做出什么事来也丝毫不意外。
而那个关窍,阴凤仪明明已经知道了眼前之人并非秦曼妙,可那别致的感受,以及带出的新颖玩法,又让她不自觉的沉沦其中。
甚至乎,阴凤仪的情思更是前所未有的高涨。
借着李玉壶的势头,招展摇曳似飓风衔浪,仿佛是要把几十年的阴郁尽数宣泄个干净。
而李玉壶也确实不负重望,凭借毫不怜惜的蛮劲儿,配着毫无顾忌的手法,将“为所欲为”发挥到极致,一度让阴凤仪颠倒失态、毫无形状,卑微凌乱的像是贼窟里的婢奴。
李玉壶呢,想的更简单。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儿,既然做都做了,索性就给做绝了。
完完全全的把阴凤仪当作净禅纱对待,也亏得身边能用的工具不多,寻来寻去也就在阴凤仪这里找到一盒珍珠,不然阴凤仪这会儿可能又要再来一次癫狂臆乱。
如是,一个多半时辰的折腾,也让阴凤仪瘫软的像是烂泥。
而阴凤仪的福缘深是真的深,往日里郁结的杂思乱绪,也随着身体,尽数被揉碎,烂于虚无。
几乎是没有预兆的,阴凤仪凤目涌着天火,一头黑发纷乱的飘舞,须臾时,尽数染得通红。
冷艳高贵的脸庞,在那一刻凤仪显化,脑后迸发出璀璨神光相,虚空之中更是传出凤凰嗥叫,震颤地让人想要朝拜。
渐渐,神光弥漫在寝殿,一只通体金黄,衬以霞彩的玄鸟,在无尽的神光中似乎自远古而来,由小变大,复而化作凤凰纹章,点化在阴凤仪眉心,让本就高贵不可侵犯的她,更加威仪,更显祥瑞。
是的,福缘深厚,天生贵格的阴凤仪,从未接触过修玄炼真的她,仗着天命直接成道了。
李玉壶将这一切看在眼中,有着说不出的羡慕。
阴凤仪自嘲完,竟是又躺下,就那么精疲力尽的趴在了李玉壶的身上。
“你是何人,和秦曼妙是什么关系?”
被问到这事儿,李玉壶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李玉壶,威武,呃,和秦曼妙的关系嘛,喏,就像我们这样了。”
李玉壶本来想要脱口而出的,把那什么威武极天上将军,大汉威武侯的头衔全给捋直了说,可话到嘴边,总觉得有些不自然。
听到李玉壶的名字,阴凤仪并不意外。
“下午的时候,本宫有听秦曼妙莫名的说着‘壶妃’,想必就是你了。”
那个时候阴凤仪还在与秦曼妙颠鸾,当时听到秦曼妙喃喃自语,唤着壶妃,还没好气的顺势咬了口呢。
“想来本宫也是可笑,那时还在为秦曼妙唤了你的名字,而搅的风凉醋酸,现在居然就这么和你莲香瓣缠了。”
李玉壶仰面朝上,被阴凤仪柔顺融香的秀发铺的脸颊麻麻的。
轻轻撩开阴凤仪散乱的秀发,顺势用纤手轻柔的捏住阴凤仪柔嫩的耳垂,刮磨着那凤尾样式的金饰。
“阴凤仪,没想到你居然会背着我皇帝爷爷与别人搅和,说实话,就你这浪荡样儿,我很不开心。”
阴凤仪端庄冷艳的俏脸上攀附上寒霜,语气冰冷,“李玉壶,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本来阴凤仪确认了这人是李玉壶,因为刘瑶瑶的关系,以及姑且也算作是她晚辈,阴凤仪对李玉壶还是有些欣喜的。
可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话儿,说一次就罢了,这会儿又被提及,直接把李玉壶在阴凤仪心中的好感给败了个七七八八。
见阴凤仪是真的生气了,李玉壶讪讪一笑。本来她故意将这话重提,就是为了确认成道后的阴凤仪还会不会发疯。
至于万一又发疯了怎么办?当然是再来一套了,反正她李玉壶又不吃亏。
“皇后娘娘,别生气嘛,虽然我不开心,但我喜欢啊。”
李玉壶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儿,极为对不住皇帝爷爷。但,李玉壶也是在心底计较过的。
阴凤仪着了秦曼妙的道,无论缘由如何,其结果都是失了节。就实事而言,阴凤仪已经没有资格再当刘玦的皇后了。
既然如此,与其便宜了那可恶的秦曼妙,还不如便宜自己,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从这个角度看,李玉壶的胡为,也算能站得住脚,至于打不打滑,压根不重要。
李玉壶想要抬头去亲阴凤仪的嘴唇,奈何,现在的她身体状态比阴凤仪更疲惫。
两人的缠绵,吃力的一方,和出力的一方,显然还是出力的要难顶些。
而正如秦曼妙所言,她的身体远不如李玉壶的身体矫健。
尝试了几次,全身乏力的李玉壶终究是没能支棱起来,现在的她能移动手掌已经是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