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符清先是听到了一声急促的少年呼喊,随即,她感觉到了,自己大腿上的衣襟扬起,她已经能感知到刚刚还空无一人的身后此时已经站着了一个少年。
“锵”一声清响,冰凉的金属触感已然贴上了她脖颈间的肌肤,那是应晨的佩剑,符清低下头,和光亮剑刃上的自己对视了一眼。
她尝试缓缓转过身。
“别乱动!”
应晨警告一声,他握紧了手上的长剑的,符清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脖颈间的细嫩肌肤微微破皮。
只是她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当她完全转过身去的时候,只看到自己的徒弟,也就是自己的那位养子——应晨,那呆滞的眼神。
他发出了不知所谓的,“呃”地一声后,迅速将架在别人脖颈上的长剑挪开,唰地一下插回剑鞘。
应晨的脸色有些发红,目光躲闪,不知为何他不肯看符清的脸,于是他先是道歉,“多有冒犯了。”随即视线又在地上到处看了起来,仿佛觅食的母鸡,只是他很快又注意到了眼前少女腿部撕开的布料,于是他的脸变得更红。
“处男的反应。”
符清冷哼一声,对自己徒弟兼养子的反应非常不满,她寻思着什么时候带应晨去城里见见世面,否则他这个反应迟早会在女人手上吃大亏。
刚刚还威风凛凛,仿佛能够斩断一切的应晨此时表现的手足无措,就像是第一次去陌生亲戚家的害羞小孩,而符清,在注意到应晨的肩头沾着一块儿橘红色落叶后,她靠近身子,想要替他掸掸。
就如同过去那般。
只是应晨的反应更大,他握着剑柄的手青筋直冒,脸色涨红,连忙后退了两步,只留下符清有些奇怪地站在原地。
她抬起衣袖闻了闻自己的腋下,难不成是因为自己身上有味?
只是当她低下头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自己那肉乎乎的葱白大腿,裤裆裤从腿根撕开,脚上还套着靴子,里面的裙裤则是因为太小,不刻意看压根看不到,仿佛什么都没穿。
“姑,姑娘,你是谁,我该如何称呼你。”
符清没有再靠近应晨,而是沉默了半晌,她仔细打量起了面前的这个少年人。
他长得很有他父亲的风范,一副浪荡游侠的样子,只是墨色的瞳孔中没有丝毫的挑逗意味,反而是充斥着少年人的愚蠢和天真。
他的反应符清是很满意的,在遇到了陌生人后,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掌握主动,可是符清对他也是不满意的,不满意的地方就在于他和他的父亲一样看见女人就走不动道,自己不过是给他看了脸蛋,又扬了扬大腿上的裙摆,他竟然就放下警戒。
符清是不打算回答应晨的问题的,她要给应晨一个教训,然后施施然离开。
刚好,符清可以趁此机会告诉应晨,什么叫做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要小心!
腿弯用力,肌肉绷紧,将力量汇聚在腿上。
“噼啪!”
就如同细小的闪电炸开一般,空气中发出了爆裂的声响,连带着落叶被席卷,符清一脚踹向了应晨的肚子。
在她的想法中,这一下子至少可以把毫无防备的应晨给踹出百米远,也至少能让他无法行动至少五息的时间!而后,她就趁此机会离开。
“轰!”
因为符清动作的关系,树上的落叶被汇聚在一起,随即又炸开,如同符清预料中的那般情况并没有出现,反而是,自己的小腿脚踝被应晨牢牢的抓在手中。
一只脚站在地上,一只脚就那样高高抬起,符清尝试收回自己的动作,可是应晨却没有放手的打算,他的手就像是钳子一样牢牢箍住自己的脚踝。
失算了。
晨儿的境界竟然和目前的自己相同,他此次下山竟然是有了什么遭遇,然后突破了境界。
不过现在说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刚刚那一击太过冒失,如果是早知道晨儿和自己同境,那符清就不会用破绽如此大的招式。
“快给我放手。”
符清低声警告道,要是应晨再不放手的话,那她就——
她好像也不能怎么样。
但是这不妨碍符清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
直到——
应晨用同样严肃的表情自己打量着自己面前的美腿,他的手掌抓着那纤细肉腿的脚踝,和他的面部肌肤可以称得上是近在咫尺,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有些出汗,也能感受到那嫩滑肌肤的温度不断传递到自己的掌心,他曾听说少女的体温是要比男人高一些的,现在他是可以确定了的。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袭击我?”
应晨选择继续举着少女的小腿不放,他夹住双腿,将身体站得笔直,严肃询问道。
符清再次冷哼一声。
真是飘了,竟然敢这样和自己说话。
见到少女不答,应晨点点头,然后肆无忌惮的观察。
顺着视线,也因为腿高高抬起的缘故,这一次,应晨清晰的看到了少女裤裆裤的颜色,那竟然是十分男性化且十分眼熟的黑色,而且因为裤子不太合身的缘故,少女的形体被勒地圆鼓鼓,紧绷绷的。
“喂!”
少女呵斥一声,脸上多了股恼色,她被应晨的视线看的浑身发毛,虽然自信了解这个从小带到大的孩子,但是年少轻狂这种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楚,他不会一股热血上脑把自己就地给办了吧?
想到这里符清的脸上多了一抹恐惧,她打算用另外一只腿朝着应晨的脑袋上踢过去,这一次她可没有留手的打算,她的目的就是“重伤”或者是“放手。”
她将这一招称呼为阳谋。
身体微微下沉,她开始蓄力。
只是,应晨的反应再次出乎了符清的意料,他既没有选择放手,也没有选择硬抗,而是选择了拽着符清的腿往后走了两步。
这下子符清可就尴尬了,她感觉自己的裤裆裤也传来了些许的破碎声,她不得已收了招式,用一直腿朝着应晨的方向蹦跶了两下,姿态十分可笑。
应晨先是望了望符清那“摇摇欲坠”的裤裆,然后又用认真的目光看着符清。
他的意思也很明显,如果你不想裤裆撕裂,露出白花花的屁股,那就最好老实一点儿。
符清的银牙都快要咬碎了,以前也没觉得自己的这个养子如此下作。
“名字。”
应晨再次重复一遍。
符清满脸纠结,最终她还是慢吞吞回应。
“符湛雨。”
这当然是她现想的名字,她总不能实话实说。
待到她彻底恢复身体,符湛雨将会和她的过去一同消失,而自己的这个,人模狗样的养子,也必须要好好的练练。
符湛雨尝试将高抬的腿收回,因为凉风总是顺着缝隙往里钻,她感到十分陌生和不自在。
应晨仍然没有放手的打算。
符湛雨摇晃了几下,未果,这下子她是真的怒了。
应晨一看符湛雨的表情就知道她是会错了意,他连忙示弱,作讨饶的动作,“姑娘你至少还得告诉我你的身份吧?比如你也姓符,你和我师傅是什么关系?”
“……”
“女儿。”
符湛雨沉默了一阵子后,再次应了一声。
这下子应晨终于是放手了,符湛雨的脚踝上多出了一圈儿红红的手印,仿佛是刚解开镣铐似的。
她先是感到一阵眩晕,然后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想一定是被狗徒弟气的。
“师,师姐?”
再确认了身份后,应晨吞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他不确定说道。
主要是他面前的这位满脸稚嫩,看起来至多是十三四岁的年纪,而他今年就是刚好十五。
应晨倒是没有怀疑符湛雨说谎,因为她和符清,也就是自己的那位师傅容貌有很多相似之处,比如那古井无波的眉,又比如那清冷又沉稳的气质。
还有就是,这宅邸的附近禁制没有被破坏,一般人是绝对没法进入此处的。
这也是他第一时间对符湛雨放松了警惕的原因。
但是他和师傅呆在一起十五年,他怎么从未听过师傅说过他有一个女儿?
应晨感到十分纠结。
“好了,现在你知道了。”
突然,符湛雨冷冷道,然后准备转身离开。
应晨举起右手,他倒是想开口阻拦和询问自己的师傅,毕竟他的心中还有疑惑,只是他张了张嘴又没能说出什么。
毕竟,他刚刚可是摸了人家半天的腿,还频频看向人家的内衣裤。
......
那内衣裤确实是不太合身的,虽然包裹着,但是和没包其实也没什么区别,毕竟形状都露了个干净。
他最好不要开口多说。
只是当应晨回到了院子里的时候,他又见到了符湛雨的身影。
他终于忍不住说道。
“你不是离开了吗?”
符湛雨不想搭理他,心想自己这徒弟脑子也不太好用,他就没看到自己那破破烂烂的衣衫么,穿着这身出去且不说会不会被人用奇异的目光观察,说不定招来了什么特殊的爱好者,把她抓去当压寨夫人也不一定。
气得脑子疼!
“哦,师姐是要换衣服的。”
应晨反应了过来,他又补充了一句。
他这师姐叫得十分不顺畅,只因为他不能完全确信符湛雨的身份。
符湛雨不知为何又想到了应晨刚刚看向自己的古怪目光,她小心的迈着步伐,不让自己的肌肤再次被应晨看见,只是在路过池塘的时候——
“师姐,那是我房间。”
应晨忍不住再次提醒道。
符湛雨只觉得今天的应晨十分聒噪,还有,他的声音忽远忽近。
“我……”
符湛雨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她此时只感到了强烈的眩晕。
这眩晕的感觉之前有过几次,她还以为是被应晨气的,现在看来并不是。
她护住额头,感到天旋地转,而后,原地转了一个圈,扑通一声栽进了池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