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湛雨眼神迷离,脸色通红,浑身发热,显然是还没有从刚刚的感觉中回过神来。
而她的一旁,应晨的脸上则是挂着骄傲的色彩。
要说为什么,还有什么能比满足一个美丽的少女更让一个男人有成就感呢?
要说美中不足的是什么,那大概就是这一次师姐没有再让他触碰她的足部了。
这一切,都是为了即将开始的行动。
正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符湛雨和应晨不打算杀人也不打算放火,他们俩只打算借那么一点儿东西。
夜色漆黑如墨,今夜的天色比起昨夜还要黯淡一些,月亮藏在云层的后面,空气中也夹杂着一些湿润的意味,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
符湛雨和应晨趴在房顶上,和昨夜一样,两人一身夜行服偷偷摸摸往下面瞧。
他们两个的正前方,那四四方方的石头房子就是林家的库房了。
那房子和周围的普通住宅完全不同,大门是实木包铁皮,落了把青铜大锁,周围有窗户,但是不多,而且极其狭窄,就连小孩也爬不过去。
库房的侧屋,黄色的灯火透过纸窗,能看到房间内来回摆动的四个阴影,他们大声喧哗,从声音上不难听出,他们四个正在打叶子牌。
可以说,守备几乎等于没有。
说起来也是,不过是镇子上的大户,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区区一个库房又要什么守备?
所以现在摆在符湛雨面前的,只有两个障碍,第一,就是那黄铜大锁,第二,就是旁边屋子里的四个家丁。
或许,那四个家丁的手上就有开锁的钥匙。
也或许,钥匙并不在他们身上。
但是瞻前顾后可不是符湛雨的性格,无论怎么样,她都打算先动手再说!
结果就是在这个时候,这小院子外面又走进来了四个家丁。
符湛雨和应晨不得不再按捺一会儿。
他们两个可没把握同时放到八个人,更何况,就算是能放到这八个人,也一定引起别人的警觉。
符湛雨算是看出来了,这四个人应该是和屋内四个人换班的,按照道理来讲,换个班应该也就是片刻的功夫,结果这八个人就像是死在了屋子里一样死活不肯出来。
符湛雨面无表情的盯着屋下纸窗后的人影。
应晨看起来倒是比符湛雨有耐心多了,“师姐,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上次那个,被吊在门口的那个黄毛中年男人,今天挣开束缚,跑了。”
“哦。”
符湛雨冷淡地应了一句,眼珠子盯着屋檐的下面,一动不动。
应晨无奈,他师姐明显是没什么兴趣搭理他的。
明明就在不久前还和小猫一样。
“应晨,你慢点儿!”
一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应晨就觉得自己被冷风吹的有些僵硬的身体涌出一阵暖意,他不动声色的朝着符湛雨靠了靠。
符湛雨自然没有管应晨的小动作,而应晨在短暂的满足过后,脸上又浮现出一股纠结的神色。
他师姐到底是不是他师姐?
恰好这个时候,那四个换班的家伙终于是打算离开了别院,他们伸着懒腰,看样子是打算回住处好好歇息。
“哎呀,打了一天的叶子牌,真是辛苦我自己了。”
待到被换班的四个家丁完全离去后——
“应晨,待会儿,你破门,我破窗,动作一定要快,动静一定要小,我们同时放到两个,我观察过,他们都是普通人,还有,要注意,切勿杀生。”
应晨点头。
就在两人刚准备从房顶上爬起来的时候——
“咻。”
一颗不知道什么东西在符湛雨的眼皮子底下砸破了纸窗,丢进了侧屋。
很快,四个打叶子牌的家丁就反应了过来,纷纷起身。屋子内顿时响起一阵推翻桌椅的碰撞声,以及剧烈的咳嗽声。
再过了一会儿,那侧屋里完全没了动静,淡淡的烟雾从纸窗破损处冒了出来。
再然后,一个同样穿着夜行服的身影出现在了符湛雨和应晨的眼前,他鬼鬼祟祟,东张西望。
“师姐,我们?”
符湛雨在应晨的肩膀上拍了两下,然后揽住他的脖颈将他给按了下去。
这无疑是很亲昵的动作,应晨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窃喜,他挑挑眉毛,非常顺从的一动不动。
由此,他也对屋子下面那个鬼鬼祟祟的窃贼多了一股莫名的好感。
他和符湛雨仔细盯着那窃贼看。
那窃贼身高明显不高,是个矮胖身材,此时他正跑进了侧屋,似乎是在检查屋内的家丁是不是彻底没了动静。
‘应晨觉得那家伙的背影有些熟悉,紧接着,他就想到了昨日那个被沾了凉水的皮鞭抽屁股的黄毛男人。
哦,是他。
应晨白天还听说他已经跑了,还想他应该不会再回来了,没想到当天晚上就又摸了回来。
“单从武者的角度来讲,他是合格的。”
符湛雨轻声称赞了一句。在她看来,这个黄毛男人为了追求更高的境界不择手段,哪怕是遭遇了那等奇耻大辱也能按耐住报复的心,只为求得突破境界用的玄驹丸。
这正是世人们向往的,坚持不懈的精神!
应晨非常赞同,他点点头。
那黄毛矮胖男人很快从房间里摸了出来,他手上提着一串钥匙,看样子就是库房的钥匙。
他的身材很是肥胖,但符湛雨却在此时,从他的身上看到了轻盈的感觉。
那轻盈,仿佛希望就在眼前。
男人用钥匙开锁。
只是,等待了好一阵子,他都没能将那黄铜大锁给打开。
“别试了,能开这锁的钥匙,不在这里。”
十分突兀的声音突然响彻在院子里,符湛雨和应晨立刻将视线看了过去,他们两个看到了一个一身白袍的老人。
不知何时,别院的院门被推开,而在老人身后,穿着整齐的家丁拿着东西鱼贯而入!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符湛雨和应晨感到一惊,因为他们两个完全不明白那白袍老人到底是怎么察觉的,符湛雨还觉得那矮胖男人的动作非常利落。
矮胖男人在听到白袍老人的“好心提醒”后,他迅速转过身,望着周围包围他的家丁。
他索性也不装了,一把扯掉面罩,露出了那标志性的黄色胡子。
“你是不是以为又能抓住我了?”
他压低嗓音,冷笑道。然后伸手进了裤裆,抓出三枚白色圆球状的东西。
“那是?”
白袍老人紧皱双眼。
“东洋传来的小玩意。”
说完,黄色胡子的中年男人往脚底下用力一砸。
“嘭嘭嘭!”
连续三声爆响,巨大的烟幕瞬间出现在了别院之中,嗅到烟幕的人无不剧烈咳嗽,就算是捂住口鼻屏住呼吸也没用,那烟幕只要沾染上了皮肤就会带来一阵剧烈的灼烧痛感。
“这一招,也算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符湛雨评价道。
烟雾迅速扩散,教人看不清烟雾内发生的一切,但即便是扩散到边缘的稀薄烟雾,也让她和应晨感到一阵不适。
猛然间,一个身影从烟雾中窜出,符湛雨听到了自己面前的瓦片发出一阵声响。
符湛雨,应晨,和面前这个黄毛男人对上了眼。
那矮胖男人先生露出一阵错愕的神色,紧接着。
“哪里跑!”
白袍老人一声怒喝,随后一团绳索从烟幕中冲出,一把将黄毛男人给捆了个结实,黄毛男人大喊一声“苦也”便被白袍老人给捉了回去。
只能说,外物终究是外物,面对先天境界的强者,这东洋来的烟雾弹也并不是那么好使。
“来人,给我扒掉他的衣服吊起来打!”
“是!”
众家丁应和。
此时的符湛雨和应晨颇为紧张的压抑着呼吸,他们两个十分担心那黄毛男人会说出些什么。毕竟,刚刚符湛雨无比确定,他确实看到了她和应晨。
好在那黄毛男人只是撇了一眼符湛雨所在的房顶,随后就将头低垂着,一声不吭,表现的十分硬气。
他很快被拖了下去。
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别院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就连之前打叶子牌的小房间也关了灯火,陷入了一片漆黑。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为确保安全,符湛雨和应晨又在房顶上待了一刻钟,直到天上开始滴小水滴——
“师姐,我们怎么办?还要继续么?”
符湛雨满脑子都在想那老人最后的那一招,如果是她,她能躲过去吗?
毕竟她现在就只有个后天的境界,实力上差距太过巨大,符湛雨心想自己无论如何也是躲不过去的。
符湛雨黑着脸,她可不想被扒光衣服吊起来打。
“我们还是先回去,从长计议。”
房顶上的砖瓦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两个身影在房顶上跳来跳去,很快没了踪影,再过了一会儿,天上先是闪了个白光,然后轰地一声打了个惊雷,雨水便哗啦啦地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