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蒙蒙亮。
这个时候的天气是还有些寒冷的,就连打鸣的鸡都还蜷在窝里没有动弹。
李雀儿听着耳边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
她手上的动作也没有闲着,甚至,还因为长时间的运动,她将衣袖抹了起来,时不时擦擦额头上的细密汗水。
她正用石杵捣弄着石臼里的草药,那些是乌先生今天白天要用到的。
不过呢,她起的这么早,也有一些自己的小小私心。
“嘿咻,嘿咻。”
或许是长时间的重复动作让她感到些许的麻木,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在一次规律的捣弄后,石臼里溅出了一抹药汁。
李雀儿先是一惊,而后迅速闭上了眼睛,还尝试躲闪,可是距离那么的近,她到底要如何躲闪这溅射出来的药汁?她只能被迫的,先是用衣袖将脸上擦拭干净,然后赶快找来清水洁面。
要知道这些药汁混合在一起指不定会对皮肤造成什么损害呢,况且,它还有一股怪味。
“哗啦,哗啦。”
李雀儿不断地洁面,她很庆幸没弄到嘴里或者是眼睛里,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呢。
洁面的步骤没几步,就像是小猫洗脸一般,李雀儿随意地擦了擦。她弯着腰,看向了身旁的符湛雨。
“湛雨妹妹,你已经洗了十几遍的脸了,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我有些害怕。”
闻言,符湛雨这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她能娇嫩的脸皮本是白嫩的,现在却被她搓的有些通红,不只是洗脸,她还不断地漱口,仿佛不小心吞咽了什么污秽的东西。
实际上她的嘴里早就充斥着干净的井水味道,但是符湛雨还是不断的漱口,或许,是她精神上面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她找来毛巾同样将脸给擦了个干净。
清冷的小院内,符湛雨将视线看向了,那坐在矮凳上的李雀儿。
李雀儿也将视线看向了她。
只是,符湛雨的视线是意味深长的,而李雀儿只是随意的一瞥。
“应晨哥哥呢?”
李雀儿问道。
符湛雨面色难堪,“他还在睡觉。”
“哦,也是,这个时候鸡都趴在窝里呢。湛雨妹妹怎么起得那么早?”
何止是起的早,符湛雨昨夜除了开始睡了一阵子,后半夜一直都在忙活,她的手腕都变得极其酸涩了。
按照道理来说,寻常男子一两次,三四次,四五次!就该安静下来,那应晨,也不知道到底吃了些什么东西,足足持续了三十九次。
符湛雨都怀疑她是不是把应晨脑子里的浆液给弄出来了,还害的她担忧了好一阵子。
不过这种事情符湛雨当然是不能和李雀儿说的,她只是说道。
“睡不着,就早点起了。”
在望了李雀儿一阵子后,符湛雨也没拿什么东西,只是将剑背在后背上。
“雀儿,我走了。”
“湛雨妹妹要走了吗?”
“嗯,你好好保重。”
“好,湛雨妹妹也是,等到中午的时候,我再找你和应晨哥哥好好聊聊昨天发生的事情,镇子上到处都在传应晨哥哥的身份呢。”
“嗯。”
符湛雨头也不回地离开,只留下李雀儿不停地用石杵捣药,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般动作了一会儿后,就像是突然想起了,李雀儿迅速起身,喊着符湛雨的名字追到了院子门口,她左右张望了一下子后,呆在了门旁边。
“……湛雨妹妹的意思不是再见,而是道别吗?”
——
“咯咯咯!”
躺在床上的应晨先是听到了耳边传来的打鸣声,随即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些难受。
掀开自己的被子一看,发现自己藏在被子下面的身体简直就是衣衫不整,裤子脱到了一半,衣服也是半敞怀,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陌生,又不那么陌生的浓重腥味。
“我怎么躺在师姐的床铺上?”
应晨捂着额头,开始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他还记得,昨夜他突然感觉浑身燥热难耐,还想对躺在床上的小师姐蠢蠢欲动。
他当时就意识到了,是他吃的那个药有问题,可是他又不敢告诉小师姐,毕竟人还在睡觉。
于是他想起身,去用凉水冲冲身体,哪怕是上房顶吹吹冷风也可以。
结果麻木的身体让他僵在了原地,恰好这个时候,小师姐苏醒了过来。
再然后?
再然后……
发生了什么呢?
应晨边将自己的衣服穿好,同时慢慢坐在了柔软的床铺上,就在这时,他感到身上一阵酸麻。
他低头看了看。
他忽然想起来了。
在他迷迷糊糊之间,小师姐仿佛俯下身子帮他做了些什么。
她表情严肃,脸色却红得像是成熟的柿子。
他还记得小师姐的手指冰冰凉凉的,十分舒服。
糟糕!
应晨一下子就从床铺上蹦了起来,他明白自己算是铸下大错了。
他也顾不得许多,赶紧呼唤起符湛雨的名字,同时下床走动,果不其然,他很快就在房间的桌子上发现了一封书信。
应晨赶紧将书信打开,他确信这书信是小师姐留给他的!
从黄色的信封中抽出白纸,他只看到,纸上一个字也没有留下。
“什么意思?小师姐和我无话可说?”
应晨急了,他抛下书信,也顾不得疲惫的身体在寸竹镇内到处寻找起来。
此时镇内已经升起了渺渺炊烟,无数吃着早茶的平民百姓就看到应晨在房顶上蹿来蹿去。
找了许久,他十分懊恼的来到了乌神医的院子处。
在这里,他见到了乌神医和李雀儿。
怀揣着最后的希望,他问道。
“不知两位有没有见过我那个小师姐?”
“应晨哥哥……”李雀儿欲言又止,想了想她还是回答道。
“湛雨妹妹离开了,她早上来找我道别,我当时还没听出她的语气,我……”
李雀儿表现的十分自责。
“哼,大概是觉得太过羞愧,无颜面对,所以跑了。”
乌神医冷哼一声,他回答道。
“太过羞愧?”
李雀儿摇晃着脑袋,看向自己的这位“师父。”
乌神医不答,她又将视线看向了应晨。
应晨同样不可能答复,他抓了抓头发,又叹了口气。
“师姐估计气死了,她不会再见我了。”
就在应晨准备转身离开时——
乌神医突然说道。
“或许你可以朝着紫云山的方向找找,她最后和我打听的地方就是哪儿,不过能不能找到,那就看你自己了。”
“谢谢您了。”
应晨闻言不打算在做停留,转身就想回客栈,收拾行李就离开寸竹镇。
这个时候李雀儿叫住了他。
“应晨哥哥!”
“?”
李雀儿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帕子,里面包裹着两颗药丸。
“这是?”
应晨下意识就想要推脱。
“这是我今早做的清凉丸,就是,单纯的明目功效,这是我第一次制作,本来想送给湛雨妹妹的……还有……”
李雀儿望了一会儿应晨后,脸色一红。
“能麻烦你帮我带给湛雨妹妹一颗吗?”
“我明白了。”
应晨听到这话就将药丸子给收了起来,毕竟这也算是少女的一番心意。
“应晨哥哥,这药丸也有你的一颗。”
“我知道了。”
应晨头也不回,已经跑到了巷子的转角。
“应晨哥哥,我们还会见面吗?”
李雀儿踮起脚尖,期待了许久,没能得到回复的她有些失落的回到了院子里。
“他喜欢的是符湛雨。”
乌神医再次冷哼一声,他转身回屋,看样子是还要打算再歇一会儿。
“我知道,但是,我看那些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都是三妻四妾的吗?我可以当小!到时候应晨哥哥要是和湛雨妹妹玩累了,我还可以在他身后推推他。”
乌神医充满褶皱的脸皮抽搐了一下,回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