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我真没杀他。”
山上一片白雪,符湛雨和应晨两人在一处凉亭处单独相处,刚到这里,应晨就迫不及待的解释起来,他双眼注视着符湛雨,眼睛里充满了焦急。
“我相信你。”
符湛雨认真说了一句,伴随着这句话,应晨也一下子冷静下来,可现在的问题是——
“可是我相信你,别人就不一定会相信你了。”
符湛雨又接着补充了一句,应晨深呼吸一口气道。
“那师姐,我该怎么办?”
思索一番,符湛雨继续道。
“他真的不是你杀的?”
应晨一下子就泄了气。
“师姐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话? ”
“不是相不相信你的话的问题。”
符湛雨伸出手按住了应晨的肩膀,因为身材较为矮小的缘故,她还得踮起脚尖。
符湛雨用她墨色的瞳孔盯着应晨的眼睛十分认真说道。
“如果你真的杀了人,那我就和你一同下山,离开这里。”
“如果你真的没有杀他,那就堂堂正正的面对,越是躲闪反倒是让人觉得越是心虚。”
“我在为你着想,所以,你到底有没有杀人。”
应晨怔怔的看着符湛雨,他知道符湛雨为了来这紫云山废了多少的功夫,而她现在,竟然因为自己的事情愿意和他下山?
倘若他真的杀了人的话,那就意味着符湛雨之前的功夫全都白费,还意味着,她将背上杀人潜逃的恶名。
可是他确实没有。
应晨十分坚定的摇头。
“我明白了。”符湛雨表现的若有所思。
当符湛雨和应晨从半山上的凉亭回来时,整个紫云宗已经炸开了锅。
师兄弟同门相残在宗门内绝对称得上是大罪过,当有人发现了那刘勇的死尸时,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应晨。
在加上,没有在他的住处找到他,基本上就可以认定他是杀人以后畏罪潜逃。
“没想到你还敢回来?”
不认识的宗门弟子看着应晨,面色复杂。
更多的人表现的则是幸灾乐祸,毕竟应晨是个有天赋的人。平日里对这天才有多尊重,那他出事的时候就有多舒爽。
“我为何不敢回来?”
半推半就的,一群人簇拥着符湛雨和应晨来到了山顶上的大殿。
进入其中,符湛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摆在大殿中央,身上盖着白布的死尸。想必白布下面盖着的就是刘勇吧?
在看向大殿的上方,除了空出来的主座外,左右各有两个倾斜摆放的座位,每个座位上都坐着一个老者,两男两女。符湛雨对他们四个有印象,他们是这紫云宗的长老,实力不过先天。
想了想,符湛雨还是和应晨站在了一块儿,与他一同接受周围目光的洗礼。
“跪下!”
一位老者抚摸着长胡子,充满威严的说道。
“我为何要下跪?”
应晨十分硬气的说了一句。
“你杀了人,就应该向着死者下跪!”
老者一声怒吼,整个大殿上都回荡着他的声响,连带着周围的琉璃器具也露出了破碎痕迹,更有心智不坚的低级武者膝盖酸软,颤颤巍巍就要跪倒,还好周围的人搀扶着。
这还是周围的情况,更不论处于怒吼正中的应晨,和符湛雨。
结果出乎意料的是,应晨和符湛雨都纹丝不动,好似那山顶上的松柏。
怒吼的老者愣了一下,随即脸色涨红,一副暴怒的模样从座位上起身。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的身体和你的嘴巴是不是一样硬!”
看样子,他竟然是打算要动手打到应晨下跪。
应晨同样也不甘示弱。
他这辈子除了师父以外就没有跪过其他人,就连他师父都没有强迫他下跪过,这陌生的老头又算什么东西,还跪向尸体,那就更不可能了,除非把他的腿打断!
就在应晨和老者要在大殿上大打出手的时候,符湛雨拦在了两人中间。
“从头到尾我都不明白您到底在说些什么,您为何突然指着一具尸体就要应晨下跪?”
符湛雨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她装蒜道。
“不见棺材不掉泪。”
长老指着死尸。
“这刘勇刚和应晨发生了冲突就暴毙身亡,整个宗门的人都有目共睹。”
长老的视线越过符湛雨看向应晨。
“你说,你为何要杀人!”
“我没有杀人。”
应晨不卑不亢。
“还在狡辩。”
“那你说,你刚刚在哪里?在做些什么!”
“刚刚我在半山的小凉亭中。”
“呵呵。”半山的小凉亭中?你不会要告诉我,你刚刚在凉亭里面乘凉吧?在这天寒地冻的时候。”
随着老者的这番话,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
应晨自然是没有笑的,他看向了符湛雨。
就在不久前——
“过会儿,肯定有人会问你些问题,你就按照我所说的那般来回答。”
符湛雨认真叮嘱道。
“刚刚应晨同我在一起。”
这时符湛雨站了出来,一切都如同她预想的那般。
“你?你莫不是想包庇应晨?我记得你和应晨是相识的,再说了,你和应晨去凉亭能做什么?”
长老疑问道,对于这个天才少女,他还是非常有好感的,但是,也仅仅如此。
这个时候,就又轮到了应晨说话。
“她是我的未婚妻子,刚刚,我和她在凉亭内亲热。”
“什么?”
长老充满了诧异,就连周围的弟子也露出了颇感兴趣的模样。俊男靓女的八卦永远占据着年轻人们的好奇心,无论何时何地都一样。
“我和她。”
应晨牵起了符湛雨的手。
“我和她是指腹为婚,只是她太年轻,不想惹人非议,所以上山的时候就隐瞒了这一事实,没想到现在还是暴露了出来。”
围观的女弟子们顿时交头接耳。
“啊,难怪我不管怎么诱惑应师弟他都毫无反应。”
“果然比起大的,应师弟更喜欢小地。”
“符师妹还骗我们说和应师弟毫无关系,亏我还当着她的面想要借些种子…….”
长老摸了摸胡子。
他观察着应晨和符湛雨,他突然说道。
“你们两个该不是现编的说法吧?只为了逃避责任?就算你们两个这样说,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们两个的关系?”
应晨顿时一惊,他可没什么证据证明自己和符湛雨的未婚关系,说到底,这还真就是现编的,是师姐让他这样说的。
“哼,果然是胡说。”
看到应晨这副反应,长老心灵顿时了然,周围的人也疑惑的看着他们两个。
“按照宗门的规矩,残害同门师兄弟的,不杀,但是要废去一身修为,逐出宗门,虽然你们两个入我紫云宗不久,但是也要按照宗门的规矩来。”
符湛雨的额头上也冒出细密冷汗,她努力思索着,到底该如何破局。
应晨这个年纪可没有她那般的心性,要是一身引以为傲的修为被废了的话,那他这个人就可以说就废掉了。
怎么办怎么办。
符湛雨突然想到了应晨的爹曾经和她说过一句话。
应晨突然捧住了符湛雨的脸。,因为太用力,符湛雨的嘴唇都嘟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
符湛雨维持着镇定,用眼神问应晨。
应晨根本没回答她,而是大声说道。
“不是想看证据吗?那你就给我好好看着。”
接下来的场景是,符湛雨踮着脚,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然后又反应了过来,环抱住了应晨的脖颈。
她是何其聪慧,自然就明白了应晨的意思。
再然后,她干脆就脚尖都离开了地面,她能感受到应晨的舌头十分粗暴的扫荡着她的牙龈。
当两人分开后,符湛雨脸色不变——那是不可能的,现场可这么多人看着呢。
符湛雨尽量维持通红的脸色不变,她擦了擦嘴边的口水。
对于初吻这种事情她到不是很在乎,她唯一感到奇怪的就是,为什么应晨会这么熟练,好像对她的口腔很熟悉似的。
周围的弟子们呆呆的看着,这样超凡脱俗的举动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太过于前卫。
“这样可以了吗?”
应晨再次质问长老,就在长老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符湛雨又补充了一句。
“这样还不够吗?您的意思难道是说,一个女孩子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吗!”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是啊,这个世代,一个女子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吗?她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了那等大胆的举动,几乎告诉了所有人一个讯息,那就是,她是某人的东西,他们两个,说的是实话。
长老快速扫了一眼周围的弟子们,最后又看向了那两个坐在位置上的女性长老。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这句话是一个陷阱。
如果他反驳了符湛雨的那句话的话,那他毫无疑问会成为全体女性的公敌,可是如果他赞同的话,那不就意味着要承认自己冤枉了人?
伴随着聚拢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老者很快下了决心。
毕竟,有句话叫宁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女人。
好像是这么说的来着。
总而言之,他和那刘勇也不是很熟,他没必要为了一个死人去得罪宗门里的女性。
“唉!”
老者一甩下摆。
“我不管了!”
他气呼呼的做回了座位,也不知是真气还是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