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盈盈撑开拇指和食指，回想着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场景，她不自觉地在空中比划和丈量了一下，而后，她又将两根张开的手指按在了小腹上，她摇晃了一下脑袋，大拇指位置不变，而食指则是调转了个方向，朝着上面指去。
她吞咽了口唾沫。
杨盈盈几乎昏厥了过去。
“不对。”
“我是大随公主，我在想些什么东西？”
她努力保持克制，顺带着，呼唤了个侍女给应晨送衣服。
“可是，他看过我的脚，我也看过了，他的那里……”
杨盈盈攥紧了裙摆，脸上写满了少女的纠结。
如果是符湛雨在这里，知道了这么一回事，她肯定会歪嘴冷笑，不过是看看脚而已，她可是全身上下都被应晨看过了。
杨盈盈痛苦地想了一阵子，她不自觉地磨蹭双腿，只觉得自己痛苦的根源和小蝶有关。
明明让她照顾好应晨的，结果她人却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害得她出了丑！
“小蝶！死丫头！你死到哪里去了！”
——
“应公子，对不起。”
当小蝶再次出现在应晨眼前的时候，她的脸颊两侧异常红肿，就好像是被谁给用力掐过了一样。
虽然样子看起来可怜巴巴，但是她那眼神可一点儿也没有道歉的意思，更像是被谁给逼迫的。
还在担心自己到底有没有龙阳之好的应晨自然是无暇顾及这些小事的。
他十分随意的点点头。
“无事，无事。”
一身新衣的应晨眼神飘忽，竟然是没有拿正眼看面前的小蝶。
这让小蝶愈发的愤怒起来。
这色鬼，装作看不出我们家殿下的伪装，还借此机会轻薄殿下，要不是这种事情暴露出去，她也难逃责罚，否则的话，她现在就将事情告诉殿下的侍卫们，教他们拿下这登徒子。
还害得她被殿下责罚，到现在，她的脸颊还在隐隐发痛。
至于应晨为什么不正眼看她，那肯定是因为他心虚了，心里有鬼，要不然怎么会不敢和她目光直视呢？这登徒子定是被她小蝶的浩然正气给震慑住了！
她会揭穿这个家伙，再不济，也不能让他成功和自家殿下一块儿去江边。
“不知道杨兄（杨盈盈）他去哪里了？”
应晨心想，如果要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龙阳爱好者，最好还是和杨兄再亲密接触一次。
“他刚刚十分的慌乱，我很担心。”
应晨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们家殿……公子，洗漱去了。所以应公子您还得继续等候一会儿。”
小蝶不紧不慢回答道，她说的也都是实话。
“洗漱？他也刚从茅房里出来？”
“什么茅房！是净手房！”小蝶瞪着眼睛纠正道。
“不可以在我们家公子面前说这么粗鄙的话语。”
应晨没有回应，只是想，反正不都是一个意思。
“我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们家公子从小吃的是山珍海味，听的是仙音玉曲，看的也都是圣贤经文，就和天上的仙女似的，纯洁如纸。你要是把我们家公子给教坏了的话，我可饶不了你。”
说完小蝶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到不是因为说了仙女之类的词汇，仿佛说漏了嘴，而是她这不自觉地放肆。
不管怎么样，应晨都是自家殿下的尊贵客人，她怎么能以这么骄傲的姿态去面对应晨呢。
明明她平时是非常注重礼节的人。
她不知道。
应晨也不恼怒，只是觉得，“听起来，和杨兄相处起来很累啊。”
他想到了自己的师父，符湛雨。
他还记得他小时候淌鼻涕，擤的满手都是，问师父怎么办，师父让他直接往裤子上擦。
当然现在他不会这样子去了，那也太过邋遢。最重要的，是他不曾再淌过鼻涕。
“你知道就好。”
小蝶哼哼道。
不过，她家的殿下，早上不是已经洗漱过了一次么，为什么又要洗漱？这一点儿，就连小蝶自己也在疑惑。
还是先不要管那么多了，现在，她的当务之急是“干掉”应晨。
到底要该如何做呢？
小蝶和应晨大眼瞪小眼看了一阵子以后，她突然说道。
“鱼。”
“鱼？”
“我们家公子的宅邸里面养了锦鲤，应公子要不要去看看，那锦鲤可漂亮了。”
小蝶的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她讨好的说道。
就连应晨也能看出哪里不对劲，更何况，这侍女刚刚还一脸不忿，现在就突然变换了个态度，真是教人感到不适应。
“鱼有什么好看的。”
他下意识说道。
“鱼当然好看啦，看着又香又脆，不管是红烧还是清蒸，更何况是皇家网罗来的锦鲤，那可不是一般人想看就能看到的。”
小蝶继续蛊惑道。
她的思维很简单，就是趁着应晨看鱼的功夫，将他给一脚揣进了鱼塘里面，这么个冻死人的天气，就算不冻病，哪怕是重新烧水洗漱，那也要相当长的一会儿功夫了。
“不去。”
“可是…….”
小蝶满脸焦急。
“你不去肯定后悔。”
“不看白不看。”
她又说道。
应晨瞧着那侍女的脸色，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那还是去看看吧。”
“好！”
与此同时，同一个宅邸的另外一处，美人坐在桶中沐浴，她伸出洁白的胳膊，屏风后面依稀能看到几个候着的侍女。
她正是杨盈盈，她的脸色十分红润，兴许是水温很高，也兴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她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
不知为何……不，她知道是为何。
她并非什么都不知道。
她刚刚，回想起应晨那精壮的身体，又幻想，那足矣把她捅个对穿的东西到底有多么面目狰狞。
她忍不住将脸藏在了水面下，吐出一串泡泡。
这也是她洗漱的原因。
光是想想，她就感觉腿根有些痒，还觉得有什么东西浸湿了小裤。
“呼。”
将头从水中探出，她看着房顶上精致雕刻。
所以，她刚刚……发情了？她竟然是如此放荡的人？
好害羞……但是，反正又没有别人知道。
想着，放在桶边儿上的洁白手臂钻入了水下，荡起了一阵阵涟漪。
——
“唉！你看那条白色的，像不像我们不谙世事的公子。”
小蝶指着水面的一条白锦鲤说道。
说是白锦鲤，也只是因为那条身上的白色要比其他的锦鲤多些。
冬天的锦鲤进食欲望很低，但不意味着没有，只是不像是平时那般都聚拢过来。
应晨蹲在池塘边上，看着讨食的鱼发起了呆。
“哎？你这人怎么不说话，看到如此的美景，不应该感到几句吗？还是说，你已经被震撼到说不出话来了，真是乡下来的。”
眼见应晨发起了呆，小蝶慢慢往后倒退了几步，看着应晨蹲着的背影一阵奸笑。
这是她的大好机会。
只要她一脚下去的话。
看着那呆滞的应晨，小蝶心中满是轻蔑，乡下人就是乡下人，看着鱼都能发呆。
就让你，和鱼呆在一起好了。
小蝶蹑手蹑脚，慢慢朝着应晨的背影靠近。
那么此时的应晨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他在睹物思人。
“鱼啊。”
“嗯，鱼。”
小蝶应和道。
“鱼啊。”
“哼，对，是鱼。”
小蝶来到了应晨身后，望着他的脊背，而应晨还毫无防备。
“鱼哎。”
“你是不是没吃药？”
小蝶抬起了腿，只需一脚，她就——
“雨！”
应晨猛地站起，他转身兴奋道。
“什么玩意！？”
踩空了的小蝶表情扭曲，和应晨擦肩而过，两人的视线就像是从不同方向而来的直线，交错了一瞬间后，瞬间变得遥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