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跳舞。”
符湛雨蹙起眉头,她说道。
“我并非让符姑娘你跳舞,而是说,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够去接近那位蒲柳公子。”
羊过(杨炎)一本正经道。
符湛雨陷入了沉思。
就在刚刚,羊过和她说,那位蒲柳公子有晚上去看戏的习惯,如果想要接触他,那个时候无疑是最好的。
可是问题又来了,那戏楼不是谁都能进去的,这一点,羊过可以帮她搞定,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就得她自己解决了,就比如,那蒲柳公子的周围,不是谁都能靠近的。
即便是他羊过也不行。
但是他又给自己出了个主意,那蒲柳公子时常会有打赏戏子的习惯。
到不是说要符湛雨上去唱戏,只需要她上去舞上一曲即可。
“可是,我就算上去了,万一舞得不好,他不搭理我,那还不是白瞎?”
符湛雨表现的非常疑惑,她看向了羊过(杨炎)。
“怎么会呢,符姑娘长得这般可爱,况且那位是个出手阔绰的主,只要是上台的,都免不了打赏,到时候,就算你不想要都不能不收呢。”
杨炎信誓旦旦保证道。
他可不得信誓旦旦,那“蒲柳公子”就是他找人安排的,他得搞清楚符湛雨的来意到底是什么,也顺便看看,符湛雨到底是不是在和那帮乱臣贼子互相演的一出苦肉计。
符湛雨咬了咬牙。
“行吧,我跳,但是我真的不会跳什么舞蹈。”
“无碍,我看符姑娘擅长用剑,届时就请符姑娘在台上献上一曲剑舞即可。”
“行。”
待到时候更晚一些,距离云华戏楼的表演开幕还有一段时间——
符湛雨面色复杂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朝代的管理要比大梁好上很多。
个人实力越是强悍,忠君爱国的思想就越是贫瘠,与其说是忠于大梁王朝,十五年前的符湛雨更多的,是效忠于自己的家族。
但也不意味着她对前朝一点儿留恋都没有,尤其是前朝的皇帝一家待他不薄。还想把女儿许配给那时候的“他。”最终没能成功就是了。
所以,她除了感叹,什么也不会去做,不会为了那个皇帝去做些复仇之类的事情。
明月悬挂天际,星光点缀着夜空。沿街的摊贩开始摆出各式各样的商品,从丝绸、陶瓷到香料、茶叶,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街道两旁,灯笼高挂,投射出温暖的光芒,照亮了繁忙的市场。人们穿梭在摊位之间,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与顾客的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市场乐章。小吃摊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吸引着行人驻足品尝,其热闹程度不亚于白天的市场。
在这样的夜市中,除却买卖交易,还有各种娱乐活动。街头艺人表演着杂技、说书、唱戏,吸引着符湛雨,她注意到笑声和掌声不断。有时,还会有即兴的诗词对唱,文人墨客在灯光下挥毫泼墨,以诗会友。
看着场景,谁还能想到,就在十几年前,这偌大的长安城一片萧索,一副山河破碎的模样?
恐怕已经没有什么人记得大梁王朝了吧?
“符姑娘觉得这长安城的夜市如何?”
走在符湛雨的身边的杨炎表现的十分自豪,他问道。
“十分繁荣,能看出人人都能吃得饱饭,即便是小摊贩身上的衣服也少有补丁,更不论能在晚上出来游玩的游人了。”
“符姑娘是否觉得当今的天子足够贤明?”
“我涉世未深,如果普天之下都像是长安城一样的繁华,那他自然是当之无愧的。”
“比前朝皇帝如何?”
符湛雨奇怪的看着(羊过)杨炎,这个长着一张女人脸的男人。
虽然不太情愿,但是她还是得说一声。
“优。”
难道他就像是想听听自己夸赞当今的掌权者?
“但是再贤明的人也不可能不会犯错,如果在这个时候,得不到身边人的提点,那他就会犯下大错了,如果有可能的话,符姑娘愿不愿意去当那个提点一句的人?”
符湛雨吓了一跳。
“我不想给皇帝当嫔妃。”
杨炎摸了摸鼻子,他十分不自然地打开了折扇,他知道,自己是让符湛雨理解错了意思,但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刚刚只是想试探一下,如果符湛雨得知了他的真实身份后,会做出什么反应,结果没想到符湛雨的反应如此激烈。
“当皇帝的嫔妃有什么不好…….”
杨炎嘟囔了一句后,只能将话题转开,好在符湛雨也十分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交谈下去。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该继续说些什么呢?
难道要和符湛雨说军国大事?
杨炎盯着符湛雨那张稚嫩的脸看了一会儿后,他用拳头锤了一下手掌。
“不知道符姑娘有没有来月事?”
符湛雨奇怪的看了杨炎一眼,不知他哪里来的脸问的这话,她没有回答,而是刻意和他保持了些距离。
而杨炎的周围,他那些侍卫们,也都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自家的这位。
——
云华戏楼今天比起往常还要热闹,只因为宾客正在互相讨论,讨论的内容是今天新来的这位表演者。
“听说是个稚龄的女子。”
“表演的还是剑舞?”
“该不会是想要卖个好价钱吧?”
这话一说出口,周围的宾客们顿时会意笑了起来。
“殿下,要不要让他们闭嘴?”
因为这次杨炎要扮演个“普通的公子哥。”那他就只能坐在寻常的观众席。在一处算不上是好的角落里,坐在桌旁的杨炎摇头。
“还是不要那么招摇了,他们愿意说就随他们说去吧,等到那位真的出场了以后,他们自然都会闭上嘴。”
“另外,你们也都别站在我旁边了,都坐下,都坐下。”
正如杨炎所预料的那般,符湛雨出场时,观众席位上的各位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杨炎笑吟吟的看着周围的宾客们,他先是看向斜对面的二层贵宾席位,那是他找的,假扮他自己的托儿。而后,着重将视线放在了符湛雨的身上。
其实就是他单纯的想要看看罢。
人是美的,剑也是美的。
藏着掖着,岂不可惜。
不如找个由头,让她为自己好好表演上一曲。
他又看向了台上,此时台上的那位,身着一身红衣,衣袖极长,可偏偏腋窝处又是露出来的,只是露出的肌肤不算多,红衣的下摆是裙装的样式,连腿脚也给遮掩住了。可这就不意味着符湛雨的魅力被完全包裹其中了,这身红衣很好的体现了她的纤细身材,再配合上那长剑,整个人都体现出一股飘然若尘的感觉。
她不是一般的舞女,而是货真价实的高手。
在做的每一位都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持剑的方式是极为有力且充满了掌握的,而不像是一般的剑舞,手上的剑仿佛随时要脱手,主要卖弄的,也不过是那几个敏感的部位。
至于之前那几位聒噪的家伙,他们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的言语有些轻浮,只是为了颜面,还在强撑着。
“哼,想必实力低微,大概就是个武者的水平吧?”
“兴许连武者都不算。”
伴随着奏乐,符湛雨的步伐缓缓移动,连带着,慢慢举起手上的长剑。虽然说是剑舞,她却不明白什么叫剑舞,所幸,她就空打一套剑招吧。
随着音乐的起伏,符湛雨的剑舞愈发激昂,她仿佛与剑合为一体,展现了剑法的精妙。她的每一次旋转,每一次跃起,都带有一种超凡脱俗的美感。
至于之前,还在聒噪的家伙,这下子彻底闭上了嘴。
因为他们看到符湛雨剑尖上的薄雾,那是先天真气。
如果她愿意,砍死台下的观众不比切白菜困难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