橱柜里面有现成的被褥，小蝶将东西在地上铺好，而后再将被子放开，一个看起来干净又暖和的地铺就这样铺好了。
接下来的事情，好像无非就是吹灯睡觉。
只是应晨嘴上那口气还没能吹出去，就看到小蝶在他的面前，毫不避讳的宽衣解带。
“等等，小蝶姑娘！”
应晨连忙摆手，将视线看向一旁的地面。
小蝶的脸皮微微发红，“小蝶的身体都被公子鞭挞过了，没想到公子还这么在意。”
“完全是两码事，只要我不说出去，谁又会知道那种事情呢，事关一个女孩子的清白，况且小蝶姑娘你也不想身体被我看见的吧。”
小蝶幽幽说道。
“应公子怎么知道我不想呢？”
应晨假装没有听懂，他将油灯吹灭，而后翻身上床，面朝墙壁。很快，他的背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再然后，就听到被褥翻动的声音。
看样子，小蝶是钻进了被窝里面了。
“应公子，我有些冷。”
“……”
“应公子，反正你的床上还是挺大的，躺下两个人绰绰有余，不如…………”
“……”
“我相信应公子的为人，我们两个在床上分线而眠，只要不越线的话……”
应晨在装死，他面对着墙壁，眼睛睁开。
“应公子，我可以上来吗？”
而后应晨听到身后的起身声音，应晨这下子装不下去了。
“可以。”
他说道。
他这话一说出口，能感觉身后的那位明显怔了一下，不过应晨不知道她的脸上还露出不过如此的笑容。
果然，男人都是这个样子。
待到十息后——
应晨紧了紧被子，躺在地铺上的他出声询问道。
“这下子小蝶姑娘应该不冷了吧？”
躺在床上的小蝶看着床顶，眼神呆滞，她嗯了一声。
“那小蝶姑娘还是早些休息吧。”
应晨翻了个身，还是背对着小蝶，他慢慢说道。
小蝶同样也翻了个身，她侧过身，看着躺在地铺上面的应晨。
她忍不住询问。
“是因为我长得不如公子的法眼？”
“不是，小蝶姑娘长得还可以，纵然不是最好看的，但是也不算丑。”
两人心照不宣的问答起来。
小蝶一向对自己的身材和容貌还是颇为自信的，结果在应晨这里，却只得到了个还不算丑的回答，她是颇为不甘心的。
本来，要将自己的身体给送出去，就已经足够羞耻，结果更尴尬的是，自己送出去，别人竟然不收。
原本的不太情愿已经所剩无几了，现在有的，只有不甘。
“那我在应公子心中，是第几漂亮？”
应晨思索了一阵子以后。
“第九。”
“啊？”
小蝶傻了眼，她继续问。“第一是谁？我真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天仙才能在应公子心中留下如此的印象。”
“是我师父。”
应晨果断回答道，他回想起，那一次，他师父变成了大人的模样，那山呼海啸般的软肉席卷而来，和他撞了个满怀，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是产生的深刻记忆让他至今也不能忘记，他的鼻腔里仿佛还能嗅到那一日的淡淡乳香。
“……正所谓名师出高徒，应公子年纪轻轻，实力就这么强横，我已然能够猜想出应公子的师父是什么模样了，那必然是神仙般的人物。”
“是啊……”应晨默默接了一句。
小蝶对于这个第一倒是不以为然的，反正是师父，师父是不能和徒弟搅合在一起的，不然就是乱伦。
像是应晨这么谦谦有礼的君子，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歪心思的。
“那第二位是？”
“还是我师父。”
应晨又回答道。他的脑海中，想到的是幼年状态的符湛雨，那对柔嫩爽滑的肉脚，和故作严厉的表情，让他一辈子都忘记不了。光是想想，他就觉得口齿生津。
小蝶挑了挑眉毛，她含糊道。
“看来应公子师父还挺多。”
应晨没太听清楚，因为小蝶紧接着又问第三位是谁。
“不会还是应公子的师父吧？”
“那不会，我觉得，第三漂亮的，应该是我的父亲。”
“可是应公子的父亲不是男人么？”
“是啊，但是光论漂亮二字的话，我觉得，男人也是可以算进来的。”
“那好吧。”小蝶无奈。
“我师父常说，我长得随我父亲，他还拿出过我双亲的画像，我觉得，如果论天下第一美男子的话，我父亲肯定是排第一的。”
小蝶忍不住幻想，应晨的父亲到底回是什么模样。“天下第一美男子？”
“第四位呢？”
“我母亲。”
好吧，能够理解，如果不是双方都长相出众，应晨也不会拥有如此的容颜。
“第五位？”
“还是我师父。”
应晨又回答道，这次他心里想到的，是那个仙风道骨的师父，他消瘦的肩膀，和仿佛万年不变的表情，在应晨的心中，他师父就是仙人这两个字的具现化代表，偶尔露出的一抹慈爱可以让他感激涕零。
“……第六位？”
“我师父的朋友。”
应晨想到的是冯秋。
小蝶总觉得应晨说来说去都在说和他师父有关的事情，她想，自己既然是排在第九位的话，那之前的两位其中之一肯定有他们家的殿下吧？如果确定了其中一个的话，那另外一个人又会是谁呢？反正肯定和他师父有关。
“第七位？”
“杨兄。”
小蝶的脸上露出了果然的表情。
“虽然杨兄是男儿身，但是那脸蛋的光滑程度比起很多女子也不逞多让，我甚至有时候想，如果杨兄男扮女装的话，那一定比普天之下的大部分女子都要漂亮。”
小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只有应晨眼瞎看不出来他们家殿下是男是女。
“第八位？”
“我。”
应晨答。
小蝶张了张嘴，总觉得，这种回答也不算是出人意料。
“所以第九个就是我？”
“正是。”
“还有第十位么？”
“有。”
小蝶忍不住眼睛一亮，心想是哪位大人物，竟然被她一个小小的侍女给比了下去。
“是谁？”
“她也是位侍女，叫李雀儿。”
“呵呵。”
“应公子之前说，对于双亲的记忆都是听师父说来的，那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的双亲早逝，我是个孤儿，我视师父为亲人，我对双亲的记忆全靠师父的讲述。我师父常说，我的双亲十分地爱我，我却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从未见过他们，我也曾时常幻想过，如果双亲健在，我又回是怎样的一幅光景。”
“……”迟疑了一下，小蝶慢慢说道，“我和应公子不同，我从小是和双亲在一起的，只是我的双亲对我谈不上有多好，他们时常想把我卖个别人当小妾，只是那会儿我长得面黄肌瘦，再加上又体弱多病，实在是没人要。不过后来，我还是被他们给卖出去了。”
“卖给别人当小妾？”
“不是，是卖给别人当菜人。”
小蝶淡淡道。
哦，菜人，这个词汇应晨是听师父说过的，就是把人当成食材的意思。
虽然小蝶说的是那样的轻描淡写，但是其中的委屈，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后来，是我们家公子救了我，她买了一大筐包子，吃不下去，就用那一大筐包子和买我的人换了我。后来，我就一直随着她了。”
“那看来你的公子对你有很大的恩情。”应晨顿了顿，“那你又何必……”
应晨有的话没有完全说出口。
“正是因为那莫大的恩情。”
小蝶眨了眨眼，在黑夜中，有些亮晶晶的。
她点上了灯油。
“说了半天，我渴了，我要喝杯水，应公子也要喝一杯么？润过嗓子就睡觉了。”
“嗯，那我也润上一润吧。”
应晨的视线仍旧躲闪着，不看向着小蝶，而小蝶，披上了一件衣服来到了桌前。
她从怀里拿出了包好的小纸包，摊开，将内里的白末倒进了茶壶，摇晃均匀。
她想，应晨大概一辈子也想不到这么卑鄙的举措吧，在别人的杯子里面下药什么的。
她先一饮而尽后，又将另外一杯端给了应晨，看着他喝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