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窗外,天空已然大亮,胡璇玑止住还在训诫敲打自己的甄婀娜,看她光洁的俏脸沾满了干涸后的凌乱痕迹,不用猜自己肯定也如此一般。
“甄姐姐我抱你去我那泡泡洗洗?”
说是询问,胡璇玑却没有等甄婀娜的回答,拦腰将她抱起,丰腴高挑的身体重量不算轻盈,胡璇玑心里暗自琢磨着这胸前的两坨占了多少比重,那臀瓣儿上的两坨又占了多少。
甄婀娜本想拒绝,这抱美娇妻的事儿应该自己做的,可一联想到胡璇玑一脸坏笑的拈惹菊花就气鼓鼓的,当下就主动双手环住胡璇玑的脖颈,她觉得这时胡璇玑讨好自己是应该的。
胡璇玑抱着甄婀娜离开房间,施展了个御风的法门直接从楼上落在了楼下。贴在胡璇玑怀里的甄婀娜对走捷径很不满意,幽幽怨怨的娇嗔,“多抱一会儿能死呀。”
胡璇玑妩媚一笑,俯首在甄婀娜耳边吐着气,“甄姐姐这般尤物,抱一下就情迷意乱,可不敢多抱。”
你侬我侬的两人完完全全的沉浸在甜腻的调情当中,她们心中都有着一种忘了什么的感觉,但互为佳人良妻的她们又不约而同的无视,毕竟还有什么比与眼前人打情骂俏更为稀罕呢?
甄婀娜闺房的床榻上,李素曜睁着秋水般的眼眸,虽是一脸淡漠的模样,但如果甄婀娜在的话,就会知道这时的李素曜心情该是何等的委屈与幽怨。
与甄婀娜又在温泉里好一番缠绵,两人的体质在双修的精力上都是近乎无限的,她们俩最高一次的双修记录是连续搞了三个多月,期间重口味到吃喝拉撒都不忘纠缠。
也差不多在那三个月后胡璇玑彻底的从温婉可人,善良恬淡,不食人间烟火的璇玑仙子,璇玑娘娘堕落成了平日里装疯卖俏,放浪形骸,晚上搔首弄姿从不独眠的魅惑妖女。
大约又过了小半日,两人同时听到了李素曜的传音,她召集所有人去前院的乾坤殿。
两人同时一愣,接下来甄婀娜有些不好意思尴尬苦笑,她居然只顾着自己缠绵,把李素曜给忘了。这种没把一碗水端平的行为让她很是羞恼,她觉得自己成为了被美妖姬蛊惑的昏聩君王,而这惑乱妖姬就是眼前的胡璇玑。
看着眼前魅仙儿愣神过后又一副撩骚卖俏的妩媚样儿,甄婀娜心里暗下决心,以后要好生敲打敲打这胡璇玑,不能让她坏了自己后宫的和睦。
基本上李素曜有重要事情要说的时候就会把所有人召集到乾坤殿。
胡璇玑联想到昨晚在这温泉池子里李素曜说是有事情要和自己说,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被打断,胡璇玑估摸着待会儿应该是有什么要安排自己做。
两人互相擦干身体,各自回房梳妆穿衣。胡璇玑习惯了放浪,回到房间将三千青丝随意的绾成又歪又凌乱的道髻,穿上露着修长大白腿与大白兔的算不上道袍的道袍。
她天生丽质,肌肤莹润,唇红齿白,再加上道法大成,不染尘垢的她根本不需要妆点,当然除了唐烟那只大狐狸喜欢成天把自己画的和妖精似的,其余几人都不施粉黛。
胡璇玑穿衣绾发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然后就直奔乾坤殿。虽然她所修至大成的“滴天髓”被李素曜用养丹术化入了自己的红丸,成了大丹,导致她易卦的能力大跌,但她常年易卦养成的直觉让她隐隐感到人间要起翻天覆地般的变化,这变化吉凶不明。
来到乾坤殿,除了甄婀娜还没到,其他人都在,她们围坐在蒲团之上,个个气质迥异,各有千秋。
见胡璇玑到来,穿着轻佻暴露一身粉裙的大狐狸唐烟,冲她冷冷一哼然后像是炫耀一般的撩开自己的裙摆。
饶是胡璇玑也控不住表情,她知道这只大狐狸虽然看着妩媚撩人一副玩弄人心的高手模样,实际上脑子缺弦,时不时的就能做出一些颠覆认知的事来。
就好比现在这般,从不穿亵衣亵裤的唐烟,正穿着昨天从胡璇玑手里拿走的黑色薄纱亵库。
完全不懂得大狐狸迥异心思的胡璇玑,暗自腹诽“穿就穿吧,这一副炫耀置气的模样是什么意思?”
不过想起昨天在这大狐狸不上不下的时候拒绝她,胡璇玑也确实有些过意不去,昨晚她本来先找的就是唐烟,但唐烟闭门不让进,说这辈子都不让胡璇玑碰她。
来到三身禅姬珈喃身边的空蒲团坐下,随手捏了捏她右侧身子的肉儿,很是滑腻。
珈喃生在西域波斯帝国的一个极为繁荣的城市,所有东西两域的贸易由此始终。繁荣的贸易也让这里民风极为开放,这里除了兼容着东西两域的民风民俗也兼容着来自各个地方的传道者,而佛门向东布教的起始点就在这里。
大约在三百年前,西域佛门出现了一个主张男女行房的宗派,他们的理念极为的直接,他们认为男女连结在一起的时候非男非女是最接近佛的姿态,男女极情时无念无想便是佛时刻都处在的极乐之境。
而这个佛门宗派当时不仅在波斯帝国被王室贵族推崇,也迅速的经由吐蕃传到草原,传到九州,在九州被称作“欢喜禅”。在九州大周朝廷,大秦朝廷政权衰退之时,吐蕃人精准的借着礼崩乐坏之际,宣扬“欢喜禅”。
甚至在大虞圣武女皇一统九州前,吐蕃欢喜禅活佛还敕封圣武女皇为吉祥伽尼,要与她同修欢喜。
这也导致圣武女皇龙颜大怒,征战期间以雷霆手段肃清了一些,还有来自正统佛门的肃清。
现在欢喜禅宗虽然没落了,但九州大地仍然有着许多或是草原人,或是吐蕃人,以及大秦皇室建造的佛母殿,这足以见得“欢喜禅”当年在各方渗透之深。
迦南出生在商贾之家,是家中长女,下面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家境极为殷实富足。
时年二十的珈喃,不仅人儿生的娇艳欲滴,而且她尤为擅舞。
她最喜欢穿着九州丝绸制成的文胸、隐约能看见三角线的低腰裙,衣裙上再滴滴答答的镶嵌着玛瑙宝石,然后在舞台上矫健多变的扭着腰儿,摇着臀,抖着波儿,她跳的是肚皮舞,与流传演变在九州的纤腰舞同源。
西域的风情总是热情奔放,珈喃的风情同样奔放。
文胸上闪闪发亮的簧片,裙摆上叮铃作响的金银,肚脐上还嵌着一颗溢彩流光的椭圆宝珠,再加上她热情洋溢的表情,合着妩媚撩人的纤腰舞。彼时她极致艳美的名声就藉由着丝绸之路传遍东西两域。
但是一切的美好幸福都在珈喃二十岁生日那天迎来了终结,终结自她的父亲。她的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与那些贵族一般,痴迷笃信上了“欢喜禅”。
那些吐蕃传道士早前便听闻珈喃之艳名,在来到这座城市真正见到珈喃真人时,无不呼吸停滞,恐怕经中佛母、天母就是这般姿容了。
这些个传道士就找到迦南那痴迷“欢喜禅”的父亲,教唆他让珈喃成为般若明妃的肉身菩萨,担任欢喜禅宗的“普世正法至善瑜伽母”。
她父亲当然知晓这“普世正法至善瑜伽母”是什么,但崇信欢喜禅的他竟然毫不犹豫的同意了,甚至脑中还不停的浮现着珈喃那舞动摇曳的娇躯。
欢喜禅或许有禅机智慧,可凡人修了,只能是心魔滋生。
生日当天,珈喃的父亲跟她述说了这件事。珈喃又惊又怒,她不明白身为她的亲生父亲为何要将她如此作践。相当独立自主的珈喃可不是九州那些逆来顺受的女人,她没经思考的就想到了出逃。
但知女莫若父,为了让珈喃能够心甘情愿,她的父亲居然用珈喃的母亲以及年幼的弟弟妹妹们作为胁迫的人质。
生日本来是该高兴庆祝的日子,珈喃今天却是泪流不断。她不知道父亲是从何时皈依了欢喜禅,她更不明白皈依欢喜禅的父亲如何能狠心的用自己挚爱的妻子胁迫自己至亲的女儿。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她被父亲带到一座金碧辉煌的寺庙中,这寺庙建在一个私人庄园内,从不对外开放。寺庙大殿四散的摆着数十尊佛像,这些佛像有男有女。它们都是袒胸露乳,不着寸缕,依照着各种匪夷所思的姿态连结,邪阴又诡异。
除了那些造像,大殿里还有一大群禅坐在蒲团上的男男女女,这些全是欢喜禅的信徒。见到珈喃进来,这些信徒眼神中有的痴迷,有的贪婪,有的妒忌,有的狂热,甚至还有……虔诚。
珈喃一一扫过这些人,里边有不少自己的朋友、闺蜜,再看他们脸上的表情,珈喃隐隐有些作呕。
如果这些人只是窥亵觊觎自己身体,珈喃还不至于作呕。因为毫不夸张,每天都有人或直白或含蓄的向她示爱,想要睡她。她无比自信全天下就没有男人不想要她的身子。
真正另她作呕的是那些露出某种狂热神情的信徒,他们这种人仿佛在心底里认为自己所笃信的欢喜禅是真正的正法善法,他们对自己行为的正当性——完全没有自觉。
珈喃早已被告知了成为般若明妃肉身佛的仪式,以及完成仪式后被授封“普世正法至善瑜伽母”的她,还要为这些欢喜禅修赐福,传法。
受封的第一步是成为明妃的肉身佛,这是一个仪式。
仪式也很简单,就是献身给这大殿正中的明妃佛母像。
珈喃心如死灰的来到佛殿正中的般若明妃像前,明妃像同样不着半缕通体金黄,系纯金打造,造像促膝禅坐,中间一身左右各有一身,是般若明妃的三身形态,六只手臂或持法器,或结妙印。
明妃像中间身体的双手持印法,纤细的手指曲伸勾直,组合之下似乎带着古老神秘的智慧性,乃是佛门菩萨常见的“说法准提印”。
珈喃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她不敢想象这个时候如果自己逃了,这些信徒会怎样对待自己的母亲,还有自己的弟、妹。
认命般的攀附上冰冷的明妃像,她要献上自己的全部……
随着珈喃的献身,鲜红的血光弥漫在明妃的金身塑像上,强烈的痛楚撕裂着珈喃的心灵,她愤怒,怨恨……
渐渐地,珈喃意识开始涣散,精神开始恍惚。
在她不自觉的时候……她的身体泛起了金色的佛光,两侧腰腹肌肉蠕动生长,不多时竟然长出了两具与自己一个模样的身体。这三身形态,竟然与那三身明妃像如出一辙。
三具上身的珈喃听着诡异,但看上去却极为的协调自然,还带着别样的神圣感,当然更重要的是,那诡异到惊心动魄的艳美。
金光还在迸射,而起初那些信徒们还以为是真佛降世,他们口诵佛号,纳头便拜。
渐渐地,他们开始痛苦挣扎,那金灿灿的佛光并补庇护他们。反而他们的血肉在佛光中溃烂,溃烂的伤口里不停的外溢浊黑色的血污,隐隐更有像是虫子般的东西蠕动。
里里外外烂在了骨子里的他们,在这纯粹的佛光下无处遁形。
他们痛苦万分,呻吟地向着珈喃求饶,其中也包括珈喃的父亲。
但珈喃她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甚至她都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她的意识仿佛被带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中,那里鸟语花香,在那里她遇到了李素曜。
意识外,金色的明妃像仿若泡影碎散,化作了甄婀娜的模样,她端详着怀中的西域美姬,轻柔的抚平珈喃紧蹙的眉梢。
“多好的姑娘啊,怎能被那些个腌臜玩意儿糟践了。”
善良温柔的甄婀娜,知晓这一切的因果,她只觉得眼前的珈喃好生惹人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