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我便羡慕他人,原因很简单,我每天都要在地下室里和父亲对练,那个男人,以前是很强大的人,因为病因退下,我很崇拜他,同样,我也惧怕他。
小时候,我如果没有进步就会被关入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无论怎么哭喊,怎么挣扎,手破了多少次,都没有办法让他开门。
后来我曾想装病,我曾摔断腿,也曾断过手,结果,父亲让我学习理论,各种各样的医术,如果第二天答不上来,便是一阵皮肉之痛。
我曾无数次趴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少年和少女,每到这时候,我都产生过无数次把窗边的花坛推下去的想法,我那时就明白了嫉妒二字。
没有办法啊,毕竟,我曾是这么软弱,毕竟,我曾是这么胆小,是什么时候呢,我早已习惯了逆来顺受,或许,是几十年前吧。
他是个酒鬼,动不动殴打母亲,我小时候无能为力,在七岁后,曾尝试反抗,果不其然,我被揍的很惨,母亲用那弱小的身躯护住我。
我听着,那沉重的声音,第一次,身体不受控制的流出了眼泪,之后,我更加用功,给那个老家伙一种我在努力的样子。
我无数次的倒下起身,十三岁那年,我已经可以和父亲过上两招,等到了二十岁,我已经可以和父亲打成平手。
虽然他老了很多,但是我依旧认为,自己有些实力,起因是我已经自己能够独立完成一些大大小小的任务,并且评价都是高等级。
直到二十四岁那年,那天很平常,在走之前,母亲说“早点回来,我做了烤鸡。”
笑着走出家门,在这个蒸汽时代下,一切都是那么的奇妙,耳边的嗡鸣,随时随地告诉着我,这是个真实的世界。
但是身边人的穿着,又与这个时代不符合,只能说,蒸汽的背景下,时间有了一丝丝乱流。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陈安语,前世是一个男人,今生…可能是个女人吧,我更愿意称呼自己为机器,一个,什么也不懂的…机器。
在那次任务中,我因为母亲犯了糊涂,差点留下破绽,等回到家后,我做好了会被父亲打一顿的准备,可是…
我没有迎来父亲的咒骂,也没有看见母亲美味的食物,而是一阵浓郁的血腥味,那个男人拿着一把剁骨刀,站在血泊之中。
我不知道怎么想的,冲了上去,落地钟被砸烂了,可惜了,我还挺喜欢那款的…
脑袋昏昏沉沉的,一只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只能感受到血液流了下来,剁骨刀劈下,我下意识的躲开,把桌子踢飞。
那个生我的男人,那个养我的男人,那个教导我的男人,那个杀死了我的母亲的男人。
我冲了上去,手臂好像被折断了,从地上捡起一把小刀,拼尽全力,刺了进去。
“噗咚”重物落地的声音,缓缓靠在墙上,然后坐下,我并没有去补刀,实在是体力已经不允许了。
点了根香烟,或许,不会有比这还惬意的时刻了。
之后,我将母亲的骨灰撒入大海、高山、以及埋在草原完成她生前的遗愿,父亲的则是找了个地方埋下。
荒废了两个星期后,我接到了新的任务,很普通,暗杀一个贵族,但是任务要求很奇怪,要我保护那个小孩到他23岁继承家业为止。
我想,或许是想要把对方当一个傀儡吧,便在简单的疑惑过后,接受了这个任务。
写到这里,陈安语停下笔,转头看去,黑发少年穿着黑色西装,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哀悼会开始了。”少年开口,这就是陈安语需要保护的目标,沈修言,沈家的独苗,被传成百年难遇的少年。
“我知道了。”穿着黑色紧身连衣裙伸出手,手上带着黑色手套,沈修言慢慢抓住对方的手,两个人一起走出房间。
来到车前,这里早已经人满为患了,虽然大部分是窥探财产的亲戚。
“是她吗?”
“就是那个克死男主人的寡妇。”
“是啊,现在有了家产,还是女主人,但是…”
“听说遗产不会给她”
几个人叽叽喳喳的笑起来,陈安语想起来了前世的肥皂剧,真是老套的风格,但是唯一不同的是。
沈修言他父亲是被自己杀死的,并且布置成为了密室自杀的样子,幸运的是,并没有被察觉。
每个人都在猜测是自己这个丧门星导致的,陈安语并不反驳,毕竟,拿钱办事,只需要闭嘴就好,更何况这还是实话。
“你不反驳什么吗?”身边的少年问道,陈安语感觉对方有些愚蠢,随后一想,感觉对方只是想像普通人一样交流吧,对于一个正常的继母来说,刚嫁过来就发生这种事情,肯定需要一些安慰。
“狗咬你一口,没必要咬回来。”随后想了一下,感觉这可能会让沈修言变的隐忍软弱,哪怕只有一点点,陈安语也不希望多添麻烦
“但是如果你有能力,可以用打的。”说完陈安语下了车,站在坟墓前,静静的哀悼着。
下午,回到家中,陈安语默默的洗漱,坐在餐桌前吃饭,这是陈安语这辈子没吃过的食物,属于上流社会的。
沈修言没有说话,或许是发现陈安语与别人不一样,又或许,沈修言本来的性格就是这样。
两个人相敬如宾,没有任何交流,真正有交流的时候,是两个月后,那一天,陈安语无意间撞见了,遍体鳞伤回来的沈修言。
“啧…”或许是想起什么,也或许是看着对方那看透一切的眼神,陈安语第一次觉得,或许不能不管。
“你…被欺负了?”陈安语看着对方。
沈修言则是点了点头,被发现,就没什么好瞒的,更何况,自己本身也没想要隐瞒什么。
“洗个澡,跟我来。”陈安语说完,自顾自的走入健身房,或许是因为对方的处境和自己以前很像,脑子里蹦出一些前世的记忆,很乱,很烦。
“怎么了?”沈修言穿着新衣服走进来,眼中满是不解,或许他的天才大脑,也想不出来自己是想要特训他吧。
“来吧。”准备好起手式,陈安语开始了对于沈修言的特训。
“咳咳”第一次,14岁的沈修言有了内脏破损的感觉,但是身体一切机能都好好的,证明自己根本没事。
“我懂了,从今天开始,我会制定属于你的,特别的训练。”陈安语轻轻开口。
沈修言15岁学会的东西很少,但是很实用,陈安语教导着自己,如何才能最快的击破对方,造成最大的疼痛。
每一天,沈修言的日常标只有一个,基本功,医学,格斗。
买一个,都伴有陈安语的身影,她仿佛不是个女人一样,根本不会被感性影响,永远都保持着干练的短发。
包括,那围绕在自己身边的气味,陈安语的气息很普通,之前说过,她不像个女人,所以她不会去追求潮流,没有香水的气息,有的,是肥皂和洗发露的香味。
沈修言一直围绕在这种氛围里,都快忘记了那些不愉快,可是,平淡的日常正如美丽的泡沫一样,最终都会破碎。
那一天,沈修言遍体鳞伤的回来,陈安语只问了一句话。
“他们呢?”陈安语问了一句,沈修言愣了一下,随后开口。
“被我揍了。”紧接着,沈修言被摸了摸头。
“干的不错,剩下的交给我就。”沈修言第一次看见她笑,很美,很好看,仿佛冬日的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