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姑娘,你是不是多找了我20块钱,我买的这些东西应该没有这么便宜,你再好好算算。”一个大叔的声音像颗炸弹般在我混沌的脑海里炸响。
“真的很抱歉,是我没有认真看您买的东西,我这就帮您再算好。”
我赶紧一个劲地点头道歉,边慌张地拿起那些商品,可我那混乱的脑海里竟没有半点心思放在计算上面,这连小学生都能做出来的加减法竟还让我的脑子稍微转了几下。
“那个,小妹妹,这点小事没什么的,你先不要那么紧张,你慢慢算,我也没有啥要事需要赶。”大叔温柔的声音让我的头脑逐渐冷静。
“谢谢您的理解”我不知道该用何种心情来感激这位大叔。
“你读高中吗?这个年纪怎么不在学校好好读书,来这里打工?看你工作这么努力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做吧,是为了照顾你的家人吗?要是这样子我可以理解你的苦衷,那你可要好好努力。”
“哦呀,我这个陌生的大叔问你这些干什么,既然你也找对了钱,那我先走了--再会了,小姑娘,祝你生活顺利。”
这位大叔常来我兼职的店铺买东西,有时也会和我谈会儿自己的家常,是个非常温柔的人。
“熠雪,最近看你都没啥干劲,是有什么心事吗?”
“我没有什么心事呢,也许只是您多想了,店长。”
“是最近的学业压力太重吗,要不今天你先提早下班回去好好整理怎样?--放心,不会扣你这点小钱。”
“谢谢您,店长。”
出乎预料的是我竟然没有拒绝店长的安排,只是苦笑着。
也许我是真的有些说不出的疲累,但这股疲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不知道。
明明在那个疯狂之夜后我还立下过要消灭白琳拯救所有魔法少女的远大志向,明明所有人都对我满怀期待和包容,明明她在为我们牺牲时还这么说过:“要怀着我们的理想好好活下去呢,熠雪”--可我,现在还是这样浑浑噩噩得过且过的懦夫样,我好恨自己,为什么自己还活着?
我在这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漫步着,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这条街道有着股诡异的安静和冷清,这个时间段街道上的人不该这么少,这是怎么回事?
不等我思考完,一束耀眼的白光迎面向我袭来。“..咳咳..这是..怎么回事,敌人?魔法少女?”幸好我及时变身,要不这下真得要了我的命。
为什么我从刚开始就没感受到敌人的气息?结界吗?不过我能感受到这次的敌人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附近安静的有些令人发毛。
那么,敌人在哪?敌人有几个?
刚刚那下确实让我受伤不轻,但是很快那样的白光又接连不断地射向我,见鬼,我边躲闪着瞄准我的白光,边在楼房街道里狼狈地逃窜着。
哪怕成为暗堕魔法少女,我的实力依然被对方紧紧地压制着,甚至丝毫没有还手的机会。
冷静,我要冷静,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敌人的位置。
我仔细寻找着这些白光的弹道规律(魔力痕迹),最后发现狙击我的敌人应该不止一个。
至少有五处的敌人在角落里狙击我。
大致位置应该在东南边的灌木丛,西边的商业办公楼,南边的别墅,北边的水塔,西南边的废弃大楼。
这里应该是被结界所断层隔绝的空间,因此我不必担心自己的战斗会波及现实世界,当然,我的敌人也是。
不管怎样,我得先解决第一个敌人。我向着离我最近的灌木丛疾驰而去,当我的剑刃猛地砍向那堆灌木丛时,那阵钢铁相撞而产生的震颤感觉让我意识到不妙。
这是?炮台!
几发白光瞬间将我包围,哪怕我尽力躲闪还是被那些白光所伤。
现在的情况真的非常不妙,最坏的事实是狩猎我的魔法少女只有一个人,这就意味着,她独自召唤出这些炮台,并且独自创造了这个她的狩猎结界。
要知道这将消耗巨大的魔力,也就是说前来消灭我的很有可能是个适格者。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似乎早就忘却了战斗时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存的渴望,但这场战斗毫不留情地将它们全都唤醒。
我想----活着....
我在白光的追踪下躲进了条小巷里,这里没有我的视野,但这样下去我迟早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的。现在我必须要想出办法。不仅是为了我,也是为了那些仍在关心我的人们。
这些白光的频率速度还有魔力含量都惊人的一致,应该是被人为调试过的,也就是说这些攻击我的白光可能都是炮台。
不对!召唤系魔法少女在我的认知里是不能控制召唤物的攻击频率以及速度和魔力含量的,这些炮台若是召唤物那么攻击的形式不可能这么得相同,而且这样的魔力消耗绝对不算小。
因此,这些炮台极有可能是能复制使用者攻击的魔法道具。这样的话,这些攻击里肯定有那个魔法少女,就在我得出的那些位置里的一个。
那要怎么判断出那个正确的位置呢?很简单,从这些炮台的索敌机制来看,只要这么做。
我将一个硬币向着巷子外抛去,硬币在半空下被耀眼的阳光映射,像一面发光的铜镜。
只是在那短短的一瞬间这枚硬币便在四束白光的交汇里彻底地消失。
这次,只有四束白光,没错,少了一束,少的是西南边的废弃大楼。
不会有错,袭击我的魔法少女此刻就躲在哪里。
要说为什么,人和机器最为突出的区别就是人会自发性地回避陷阱和危险,而机器不能。
身为身经百战的适格者的你一定能看出这枚沾有我少许魔力的硬币是个可笑的陷阱,我不知道你是因为傲慢还是谨慎而选择回避,但是这场博弈是我赢了。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我冷静地可怕,我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和对危险的回避处理能力达到了空前的高度。
此刻我没有丝毫迟疑便以最快的速度向着那座废弃大楼径直奔去,我的内心似乎在就明白狩猎我的魔法少女是谁。
当闪烁着血月寒光的利刃横断这座大楼时,那从废墟里优雅着地的白发少女已告诉我答案。
白泽镜。
那个冷漠的混蛋还是没忍住对我下手的狩猎欲望,不过,正好让我们来给这些破事做个了断。
没有半点迟疑的我直接拔剑斩向这个可恨的魔法少女,她稍微侧身躲开我的斩击,随后拔出银色连弩将凝聚成魔力的弩箭射向我的前额。
动作果断冷酷丝毫没有半点留情,虽然她从开始就沉默不语,但我从她那双冷厉的双眼里感受到浓浓的杀意,这和昨天的她相比简直是两个人。
不过说好的监视我咋就直接开始动手,她这又是在整哪出?这个混蛋,嘴上说着些为大局着想的话,实际上不过是白琳冷血的刽子手。
“结束了。”我将剑锋架在白泽镜的脖颈上冷冷地说道,但我发现白泽镜的眼里没有丝毫的惊讶和害怕甚至连表情都不曾变过,那双冰冷的眼神里有的只是浓浓的杀意和冷漠。
我能感到她对我的不屑和愤怒,虽然这很莫名其妙,但我还是觉得我应该是在哪个时刻惹怒了她。不过她怎样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你不杀了我?”冷冷的声音从镜那稚嫩的喉咙里传出。
“我可不像你,为什么要杀了你呢?”
“你那恼人的自负还真是让人不爽,你真觉得自己赢了?”
“不然呢?”
“那么,记住你所说过的愚蠢之言。”
只是在那短短一瞬,眼前这位柔弱的少女一个侧踢将我那握剑的手踹开,随后拔出右手的银弩将我的握剑手射穿。
这突然的反击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剧烈的疼痛让我直接放开手里的剑,但紧接着她的银箭再次贯穿我的大腿,强烈的疼痛使我不得单膝下跪。
当我再次抬起那满是冷汗的面颊时,那黑洞洞的弩口早已直指我的前额,我再次感受到对死亡的恐惧,只要她的手指扣动扳机我的所有都结束了。
那刻,我的身体本能地开始颤抖,我想活着,连那剧烈的疼痛此时也被我抛之脑后。
我绝望地闭上双眼等待生命的终结,我很快也会和那些暗堕的同伴一样从人们的记忆被抹去。
但是想象的痛觉却并没有来临,白泽镜并没有扣动扳机。
“我呀,最讨厌你那副总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的样子。”白泽镜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冰冷而愤怒。
她这是咋了,我正当防卫她在这发什么脾气?我们两个就这么互相凝视着对方。
“嗖--”一发银色的弩箭贯穿旁边的混凝土墙。
“这次,我并不想杀你,我只是来测试你控制自身暗堕能量的能力的,虽然我在这次的测试带了不少个人情绪,但是从表现来看你的潜能确实不错。”
“你们白琳的监视就是这样子的吗?莫名其妙地发起攻击然后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所以我做了那些事要被你处理?想杀我就直接动手,说得那么自以为是的样子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
“给我闭嘴,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我?”
“行,行!我没有资格,你什么都懂,你杀了那些对我来说无比重要的同伴时是为了白琳和长虹市,现在杀我又是替白琳测试我对暗堕能量的控制能力?”
“你那浅薄的认知自然不能理解白琳的远见卓识。”
“你能理解?那你真的好棒,白泽镜小姐什么都会,真是条白琳的好狗。”
“说了,闭嘴。再说一句我就真杀了你。”
“真是可笑,没有道理就直接用武力来讲道理?真不愧是你们的作风。”
要问我为啥这么阴阳怪气,先问这个莫名其妙的魔法少女为什么这么无理,凭什么白琳这些人想要谁死谁就得死,想要谁活谁就能活,她们凭啥什么决定别人的生命,说我自以为是自己还不也这样?
不过,白泽镜并没有和我理论,只是头也不会地离开了这里。
这次回家,为了治疗我的伤,我还折腾了不少自己赚的钱。没错,我家能赚钱的只有我自己。
我的父母早在几年前就不知所踪,我现在唯一的亲人只有我的弟弟,而我成为魔法少女也是为了寻找我父母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