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熠雪视角】
现在的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战斗? 我们的战斗改变了我们的命运吗?
白琳利用仇恨的锁链将我们玩弄在股掌内,我们却从未想过去挣脱。我不知道是什么让我们走向这条路,不过此刻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战斗。
我的剑刃里映衬着我那因渴望战斗而扭曲的面容,我的身体里现在有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那感觉像是有股无形之火在我的身上燃烧,滚烫的鲜血急切想要得到暴力带来的刺激和快感。
双足踏碎脆弱不堪的地面,掠过的速度令狂风都感到自愧,躲开那扑面而来的暗红子弹,斩碎那软弱的荆棘和那无力的冰霜。速度,还能再快。
此刻我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高度运转着,手里的剑似乎和我的身体融为一体,再也不会为迟疑和理智所束缚。
我能闻到她们此刻的恐惧,我的猎物正在从我的手里逃跑,她们的恐惧在这由石头荆棘和冰块组成的墙壁之后。
没有任何犹豫,我的剑刃很迅速地将这块饼干撕扯地粉碎。
墙后面,她们的气息消失了,周围的结界也随之被另外一股强大的力量所覆盖,我的身体本能地感到一阵颤抖。
那股直刺骨髓的寒意在不断地靠近我,那是?这股力量会是......
脚下的泥土开始结出冰花,周围的温度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下降。
“我要干掉她。”
不,现在要做的事还不是这个。
为什么不是呢?你不想和更强的对手战斗吗?她很危险,现在要赶紧离开这。白泽镜还有希音还在那里等着我。
“熠雪?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希音搀着昏迷的白泽镜颤颤巍巍的对我说道。
“白泽镜怎么样?”
“她只是晕过去,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那快从这里离开吧,规范者来了。”
“现在想走是不是有些太晚了。”冰冷的声音自我的背后传来。
“你怎么在这?”
“你的话有点多,处理掉暗堕魔法少女和她串通的魔法少女不是很正常吗?”
“那你早该动手了,你肯定早就知道我会在这。”
“变成这样居然还存有理智吗?从某些方面来看我确实有些佩服你。
“不错,我的确不是来处理你的,你的成长确实超出我们的预料,接下来你还会遇到更强的魔法少女。不过,既然你的新手保护期结束了,那我也没必要在意白泽镜的选择。”
“你要做什么?”
“还要装睡吗?适格者白泽镜。”
“零,前辈—我没有尽到一个魔法少女该有的职责,这是我的责任,我的擅自行动给白琳造成巨大隐患,我甘愿受罚。”
“不错的态度,这几年辛苦了,你的勤劳付出多少改变了这个世界,现在,你可以回到一个普通少女的生活。”
“什么意思?”
“我们决定收回你的魔荧石, 你将不能使用魔法少女的力量——现在开始你只是个普通人。”
“不要!我不想再回到那样没有目标和奋斗的生活,反正爸爸他从来都只是想让我当个优秀的联姻工具,而且白琳承诺过会给我改变世界的机会的。”
“但是现在这个承诺过时了, 这不只是我一人的决定,而且是白琳理事会投票通过的。况且你难道还想再次面对那些痛苦和绝望吗?你不怕死亡吗?”
“比起碌碌无为地活着,我更愿意怀着理想死去,这即为我作为魔法少女的意义所在。”
“你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的生活吗?你知道有多少无辜的少女死在这场无意义的杀戮游戏吗?抱歉,刚刚的话请你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零,难道熠雪说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吗?那为什么你还要做那些事呢?”
“有些事情不是单从善恶就能衡量的,我已经没有机会回头了。”
“我们可以一同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不必再说了,白泽镜。你和你的行为违背了作为适格者的职责,现在你不再是个魔法少女了。”
“规范者,你可以走了,你有什么资格剥夺一个少女的愿望和理想。”我将燃烧着烈火的剑横在零的面前。
“你这是在命令我吗?暗堕魔法少女。”
“你说话的语气可真让人不爽,你算什么东西。”
“我很佩服你向我挑战勇气,但你的脾气应该收敛些。”
“来的只有你?”
“你觉得我还需要帮手吗?”
“那么,单挑吗?”
零有些疑惑地打量着我,微闭双眼。
“不要忘记你的身份,池熠雪。”
强大的结界将我和零围在一个竞技场。
“这里是将外界隔绝的封闭空间。两分钟,尽管拿出你的全部实力活下去吧。”
寒气侵袭着我身体的各个角落,我握剑的手冻得又红又紫,身体的每个毛孔都在战栗着。
零拔出拿闪烁着银光的寒霜之剑,将剑指向我。
我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烈焰之剑向她斩去。
冰霜般的剑锋挡住我的烈焰,她的身子微侧,剑锋上挑,身体的本能则迫使我用尽全身的气躲开这优雅而致命的斩击。
我能感到她那被自我压制的速度,她的动作像是在表演圆舞曲舞蹈,优雅而轻盈。
身后的房屋此刻也变成飘散的碎冰,被这无尽的冰冻旋涡吞噬。
我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也许是现在的我并没有和她战斗的意识。
从一些方面来看,她的选择也有自己的道理——放弃成为魔法少女意味着不再需要面对争端和绝望,这么做也许是零对白泽镜最后的仁慈了。
毕竟,不是所有魔法少女都能这么毫无代价地选择回到从前的生活--违背契约需要将一样珍贵之物交给白琳,同时还将清除或者修改这段记忆。白泽镜的情况则是个例外。
“好了,时间到。”零解除结界。
我将剑强撑着地面让自己站立,嘴里大口穿着粗气。
“熠雪--没事吧!”
“别担心,小镜,我没事。”
“零前辈,我同意白琳的选择,请不要伤害她。”
“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的,这点请放心。”
零接过白泽镜的魔荧石,将她的力量封印后离开了,临走时她在我的耳边低语,“肩负你的职责。”
“你刚叫我什么来着?”
“有什么问题吗?小镜。现在哭哭啼啼的样子可一点也不像你。”
“谁哭哭啼啼了,哪怕现在不是魔法少女,我也有办法对付你。”
“那你说说看,你要怎么对付我呢?”
“这个,咱能不能换个话题?”
“要我告诉你真相吗,白泽镜?其实这些早就在我的预料之内,想要将那个规范者引走可真是费了我好大工夫呢。”
“你在说什么?”
“我的演技怎样?有骗过你吗?”
“你怎么了,熠雪。”
“熠雪?说的是那个小姑娘的名字吗?要夺取她的身体可真有难度,不过最后还是我的胜利,真遗憾呐!”
“你对熠雪做了什么?”
我对着白泽镜露出一个邪魅的笑。
“从她身边离开,镜大小姐,她不是熠雪!”
希音边喊边将月蚀之箭射向我。
我去,来真的!感觉玩笑好像有点过头了。
“希音 你先冷静,我真是熠雪!刚刚那是开个玩笑。”
“闭嘴,竟让用这样的方式欺骗我们。”
“镜镜,你要相信我啊!”
希音一脸严肃地盯着我的举动,双手紧紧拉着那根绷紧的弦。
“回答我些问题。第一个问题,请问我的长兄叫什么名字?”
啥?你问这个谁懂。
“这个,难道,叫白泽玻璃吗?”
先有玻璃,再有镜子,先有她大哥,再有白泽镜。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我最讨厌的水果是什么?”
“西瓜?”
“我的对象的名字叫什么?”
你哪来对象?不对,说不定真的有?我怎么不知道,不对,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是叫希音吗?”
希音用一脸震惊的表情看着我,随后对我露出幸福而尴尬的微笑。
不对吗?难道,她暗恋的人其实是我吗?我好像搞错了什么。因为和白泽镜接触的大多是女生,下意识的把白泽镜当成女同了,也不是不行。
“好的,这确实是熠雪。”
“为什么这么说?我不觉得刚刚回答的都是对的啊。”
“这么无厘头的答案除了你还有谁给的出?况且你吸收的暗堕能量来自我的阴暗面,对我的信息弱点自然是了如指掌的,要是你真的被夺舍了不可能答不出来。”
好像没错,不过我的演技还是不错的嘛。
“你还挺会说嘛!”
希音边说边用手肘微微捅了捅我的肩膀。
“小镜,这样没问题吗?”
“都说了别这么叫我!零都来了,还能有什么办法,你也见识过她的实力了,我们和规范者的实力差距还是很大的。”
“你甘愿放弃自己的理想? ”
“比起理想这种缥缈的言辞,我更在乎的还是身边那些实在的朋友。”
“原来我们是朋友啊?”
“勉强还算--”白泽镜脸红着回答。
“那是什么朋友?”
“普通朋友啊!”
“我可是救了你一命,怎么只是普通朋友?难道不可以是更近一步的关系吗?”
“池熠雪你的样子怎么有点奇怪?”
“我有什么不对劲吗?”
“你的眼里那是什么恋爱时期的闪光,你的尾巴卷成心形的样子那是几个意思?”
“小镜镜,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嘛~像你这样的小猫咪生来就是要被姐姐我吃掉的呢~”
我用手指微挑镜那鲜嫩柔软的下巴,贴着她的耳畔低语道。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感觉自己有点像是喝多了。
“你这家伙,给我从镜大小姐身边滚开!镜大小姐想这样那也是跟我......”
“希音,原来你是这样子的人吗?”
“哦呀?吃醋了吗?”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