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熠雪视角】
第二天我按照和焰河约定好的时间来到昨天的地方。
“只有你一人来吗?”
“现在大家都有特殊的理由来不了呢,老妹。像我这么贴心地来接送你,应该相当有诚意了。所以能麻烦你在师傅面前不要透露我们之间那点不愉快的小事,像您这样宽容又善良的女孩子肯定会答应我的这点小请求……”
“停!先别急着夸,你还没告诉我师傅是什么人。”
“哦!差点忘了和你介绍我们自在门的由来。要说我们自在门那可是很有来头的——传说在那白琳的力量自时空的裂隙里降临到这个世界,白琳几何——也就是所有魔法少女力量的源头,一个利用白琳几何的力量创造出具有超越人类的魔法少女组织也诞生了。我们暂且称这个组织白琳。”
“这些我知道。”
“咱这不是在营造个讲故事的氛围吗?”
“那你继续。”
“有个实力强大的魔法少女在见证过无数魔法少女的牺牲和离别,直视白琳背后适者生存的无情真相,她痛责实力强大的魔法少女对弱小者的肆意掠夺蹂躏,也为人性之善变利害关系之交错而无奈,渐渐地她厌倦了这拉帮结派尔虐我诈的权力斗争游戏,选择了归隐。但又怜悯那些为暗堕造物和恶意的魔法少女所害之人,因而创立了这独立在白琳和维拉涅娅之外的‘自在门’。
“自在门创立的初衷是为了庇护那些没有自保能力的弱小魔法少女, 不过后来为了能更合理地在这个社会存在,我们也开始将它按照武馆的形式创办,我们收留那些被生活的压力和苦难所折磨的孩子,从某种意义上我们也是一个福利院。而那位创立自在门的魔法少女就是我们的师傅——准圣——揽月仙人。
“师傅她嘛是个比较严肃而古板的人,可能是因为年龄不同。不过,其实她的温柔都放在心里面。虽然她可能有些不会表达,但她确实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你又是怎么知道自在门的由来呢?”
“我这也是听说的呢。”
“那么你相信你的师傅的为人?”
“这是当然的,毕竟当初可是她从暗堕魔法少女的手里将我救出的,顺便一提师傅今年应该有24岁了,不过内心还是个少女呢。”
“师傅的徒弟里最为出色的几个魔法少女被称为五门人。不瞒你说,其实我也是那四门人之一呢。我是‘火尊’,那个骗你的算命先生也就是鹤韵小姐是‘酒仙’,黑发的弹古筝的少女是‘禅士’,还有两个你没见过的门人是‘拳宗’和‘影客’,之后回去你们应该就能见面了。她们的性格可能都有些古怪,不过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内的……可能。”
“所以你们这些称号真不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吗?不觉得尴尬吗?”
“要是这么想你可就大错特错了呢,我们每个人可都有着不负自己名号的实力呢。可不要小瞧我们每个人。”
“这样,那么我也很好奇你们之前说的唯我教是个什么。”
我能察觉到焰河略有悲伤的表情。
沉默了一会,她缓慢开口:“那个创立唯我教的人曾经也是我们伙伴,甚至是家人。那时我们还是师傅座下的六门人。她也曾是个善良而正义的少女,我们曾一同训练修行,也曾在星空下的山坡畅谈自己在武侠小说里所追寻的匡扶正义的梦想。那时,她还不是现在这个闻者皆惧的唯我教主,只是个怀揣着一腔热血的女孩。
“我还记得当时我们有个叫兰竹的小师妹被外面那些不良魔法少女欺负不敢说,是她最先察觉然后还一个人去找那些不良魔法少女算账去了。那天她直到傍晚太阳快落山都还没回来,那个小师妹得知这件事以后害怕自责到连饭都没吃,不过最后她拎着那一大包东西回来时我们才知道她做的大侠之举,准确来说她先将那些魔法少女痛扁之后让她们工工整整地抄写了《做人守则》100遍,这是她自己编写的江湖守则,她则是监督她们抄了一个下午——上学的时候被家长监督补寒暑假作业时我非常能理解她们的感受。不过据说她在得知兰竹为自己担忧得连饭都吃不下更是安慰了两三天,虽说人家都说没有关系了但她还是非要请兰竹吃顿饭作为补偿。她就是这么个人呀。
“那时的她是我们信任的前辈,是师傅最看好的大徒弟。我们还像书里写得那样在那棵桃树下举杯结义,要是这样的时光能一直持续下去那该有多好。”
“那么,她最后是暗堕了吗?”
“没有,甚至可以认为她是为了那些暗堕魔法少女创立了唯我教。”
“此话怎讲?”
“唯我教创立的教义之一就是有教无类,不论是魔法少女还是暗堕魔法少女,只要心向正义皆可加入唯我教。”
“她们想让魔法少女和暗堕魔法少女和谐相处?这可能吗?”
“虽然这听着有些不太可能,但是唯我惧紧张和压抑的情绪不能得到正确地处理,就会被暗堕能量扭曲了心智。简单来说,她们认为暗堕魔法少女是可以像个正常人生活只不过需要外界的帮助。”
“真是个天真的孩子。”
我不知道自己是带着怎样的语气说出这话的,敬佩?怜悯?也许二者皆有。
“孩子?她要比你大不少呢。不过我们对暗堕的了解甚少,说不定她们的理论也有其合理性,毕竟暗堕是不可逆的也只不过是白琳的一面之词而已。”
“所以,是什么原因让她会有这样的决定呢?她创立唯我教应该有些故事?”
“这些事情我现在也不太好和你透露,不过你最不要在师傅面前提起这些事。”
见焰河不再愿意向我谈起这些事,我也不再追问。
只是若是暗堕是可以通过别的手段来控制,我们也许还有希望。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来到自在门武馆。
朴实简洁的风格里却又暗含着不凡的气息,宁静的环瓦红砖之间洒下的阴影微罩鹤韵迷糊的梦境,幽琴则微闭着双眼沉浸在自己的演奏里。
走入庭院的大门内,耳边训练的声音也小了不少。
“师傅就在前边的厅堂里等你,她让你独自前去拜见她。记得不要乱提不该提的事情,师傅的情绪最近有些不稳。”焰河在我耳边再次提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我的心里对这位颇为神秘的师傅又多了几分好奇。
迈入厅堂,映入眼帘的是几张简朴的座椅,旁边的书橱整齐地摆放着不知名的书籍,柔和的灯光下,一位端庄认真的灰发女性正捧着一本古籍,静静地翻阅。
也许是注意到我的到来,她缓慢地放下手里的书,微笑地看着我。
“您有什么事吗,师傅?”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了眼前这位女性,不知道为什么和她对视总让我有股无形的压迫感,哪怕她的表情还是那么温柔。
“你叫我师傅,就意味着你同意加入自在门吗?”
“是的。”
“不过,我只是同意和你相见,并不代表我认可你的加入。”
“是吗,您有什么难以言说的顾虑吗?”
“你有股我说不出来的感觉呢,孩子。”
望着她那副前辈和后辈说话的样子,我的心里再次想到了焰河对她的介绍。
“您知道我的身份吗?”
“知道,但请不要害怕,我并无恶意,只是想向你了解一下暗堕的感受,你们和常人有什么不同吗?”
她这是在试探我吗?
“不过,我可能是个和别的暗堕魔法少女不同的特例,我的感觉可不具有普遍性呢。”
“我察觉到了。”
“既然您不顾我暗堕魔法少女的身份,那么我要怎样加入自在门呢?”
“这个好说,只需证明你的实力。”
说完,眼前的女性不知何时将根银针刺破我的手指,滴下的鲜血浸润了一块淡蓝色的石头。
接着,我脚下的地面突然变成一个深坑。
我完成变身,安全落在一个看着像地下擂台的场所。
这里的环境异常地安静,感觉有点不妙。
“暗堕小妹,能听见吗?”那位师傅的声音在这个空旷无人的场所回响。
“刚刚我已将你和这块连心石连接,现在你所受到的伤害都将转移到这块石头上。不过当你所受到的伤害超过一定的阈值时,你的手臂上象征着你的命数的印记就会减少一个,你有三次机会,全部用掉之后你的此次试炼视作失败,就像玩游戏那样。”
“那么,接下来,我们开始吧。”
伤害转移吗?这若是用在实战里想必非常赖皮,不过现在可不是在意这些细节的时候。
几个形态古怪的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场地的附近。
仔细再看,它们长得有些像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木偶,不过,它们的体型要更巨大而夸张。
不等我多想,那些木偶人则以诡异的姿态向我扑来,简直就像从恐怖电影里蹦出来的怪物。
虽说被有这些玩意吓到,但我还是将自己的剑刃向它们砍去。
它们的攻击虽说毫无章法,不过速度却快得惊人。
当我的刀刃斩向它们的脖颈时,它们的脑袋则以极不合理的角度向后扭曲,而有的人偶甚至在我停顿的瞬间将在胸膛内的魔法箭矢、子弹向我射出。
所幸我靠着绝对的速度将这些雕虫小技全部躲过。
“断毫.碎玉斩——”
凌冽的刀光掠过的每个人偶几乎都变成满地的零件。
我缓慢地收起自己的剑,似乎想以此宣告自己不费吹灰的胜利。
但是,一只冰冷的手臂猛地抓住我的脚踝,然后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猛地扔向半空,接着一个损坏一半的人偶迅速将同伴破碎的肢体拆下刺向我。
躲开它们的攻击再将这两个漏网之鱼彻底击杀后,我发现自己手臂的印记还是暗淡了些许,看来是刚刚的战斗中受了点伤,不过伤害被连心石给吸收了,所以我没察觉。
“不错的能力,也许接下来的战斗你该小心一点。”
那个声音传入我的耳后,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无比寂静,就像暴风雨前短暂的宁静,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