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次,一个实验研究员在和我对话的时候出现了言语错乱,就和最初那个孙医生一样。
然后他说的话都变成了现实。
“地球的人类全部都消失了,每个地方都被热带雨林覆盖,因为一个魔术师施展了一次前所未有的魔术。”
这有什么情况呀?这是人可以想出的东西?我很无奈。但是,那股恐惧也开始蔓延开来。
那是对未知和痛苦的恐惧。毕竟不死就只能被困在这。那么这次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人类世界的喧嚣声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类昆虫的叫声以及飞鸟扑腾起飞的声响。
我感觉背后凉凉,回头一看,竟发现自己背后的树枝上挂着一条色彩斑斓的蛇,我吓得全身都是冷汗,一动也不敢动,只能慢慢远离。但是我的脚下又有一股窸窸窣窣的响动,我的脚似乎踩到什么东西。之后,我来到一个稍微安全一点的地方,看着这茂密的树林,心里有股不知的担忧。这是一个废弃的小屋,虽然这里没有人,但是还算可以落脚。
这次我的死法直接写在小屋墙上:
“袋子,毒蛇装有很多,生吞,直到,死去。”
我看了一眼地板上不知何时出现的袋子,眼里涌起一股无助,之后是绝望,最后是麻木。
想要回去,这是唯一的选择,要是有人可以.....
我在小屋里坐了几个小时,最后还是决定开始我的自杀。
也许被这毒蛇咬一口我就会这么死去。不过,它不会认可,所以我不会死。
我将颤抖的手伸入那个袋子,在那黑暗里面,我的手摸到一堆冰冷而光滑的东西,之后一阵突然的痛感让我立刻收回了手。那是发自我那最初也是人类最为原始的情绪------恐惧。
为了防止那些东西爬出来,我还是缓缓拿出一条银白色的蛇,它在挣扎的时候又咬了我一口。
之后,我张开了嘴,然后将蛇塞入我的食道,那股感觉很奇怪,自然也很恶心。直到它进入我的肚子之后,我开始呕吐。还好没有把那蛇吐出来。之后,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第五条,第六条.....之后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期间我不知道疼得躺在地上抽搐了几回,乃至最后我不小心把那个袋子弄掉,那些毒蛇爬满我的身体,我顾不上恐惧,直接将它们塞入嘴里,它们逃走后,我还要去找。痛?已经麻木了。
我的肚子感觉已被填完了,但我还活着-----为什么还活着?给我死啊!让我死啊!
似乎是我的乞求得到回复,意识开始模糊,身体变得好轻,我可以离开了!可以回去了!
第二十二次,起因是一个研究员对我说了句无聊的笑话,之后一切都变了,那次,世界因为核战争被毁了,而我,则是跳入一个化学废料池子,看着自己的身体被腐蚀了个彻底。
这个世界已经疯了,疯的烤鸭都可以在天空飞,老鼠也能变得比大象还要巨大,一句无意的招呼可以让小行星撞地球,一次善意的道歉可让臭氧层消失。但是,我不能疯了,也不能傻了。不然这个世界真的完了。
这是死了几次,几千?几万?十万?百万?
用刀子将自己身体的肉一片一片切掉;看着我那涂满蜂蜜的全身被那蚂蚁啃食殆尽;用斧头看下自己的左腿,然后塞入我的咽喉噎死自己;用硫酸喝死自己,拿高压电线活生生电死自己.....
一次又一次的回到这里,一次又一次地看着世界毁灭。自杀,自杀,自杀,自杀,自杀.....
痛,痛,痛,痛,痛,痛.....
这次,当我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空旷的剧院,这里很黑。突然,一阵灯光亮起。
台下坐满了‘我’?她们看着我,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不同的表情。
这里是哪?我在干啥?
我们来说个笑话:“她们是我吗?我说不是;我是她们吗?她们说是。所以她们是我,我也是她们。”错误,她们,我,它,我们......
万物即为我,我即为万物。
再次恢复意识时,我的脚边已经堆满了尸体,‘我’的尸体。
也许这个世界将在我的死亡所铺就的道路上不断前行,我从实验所到了别的地方,最后,也从别的地方得到白琳最初的力量:我即是那个原初魔法少女。之后我用那股力量均衡了它-----“万物与我为一”。不过一切并没有就此结束。我也必须远离任何可以和人类有接触可能的地方。最后,我创造了这里,如果你有幸来到这个地方,记住,就此离开。因为,你会来到这里只有一种可能,是它揭露了这,是它想要改写我们之间那接近永恒的斗争,但是我和她的轮回将会在这里不断上演.....不要和我相见,因为,我或许已经失去作为一个人类该有的,情绪,伦理.....只有怪物才可对付怪物。我所留下的十一个尚有人性的人格,她们会指引你离开这场我们之间的无休无止的争斗。
这是一位名为韩梓月的人所留下的故事,一段已被封存的不可认知的故事。
最后少女用她无尽的死亡和轮回封印了它,不该存在之物,白琳给了她屏蔽近乎所有认知的能力,只要她还在这座地狱般的监狱,那么受苦的人只有她和它。不会再有任何人受伤了,也不会再有任何人死去,这个世上死的只有她一个人就够了。她将不断重复之前无休无止的痛苦,只要她的意志尚且存在,那么任何人都不能剥夺她生而为人的荣耀,因为她永远是人类最为坚固的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