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懒懒地倚着栏杆，疲倦地垂下了眼帘，两团阴影下掩藏着岁月划过的沧桑。
酒瓶的碎片撒了一地，夜色阑珊晚风的轻抚搅动酒的醇香，弥漫四散经久不消反而愈演愈烈。
“人老了，不如初了。”叹息着将目光倾注在腰间的青锋剑上，那目光热切似恋人。
起身，踉跄着几欲跌倒，扶着柱子才稳住了身子。又是一声的叹息遗落在夜色里。
双目已浑浊，两鬓已飞霜。昔年的他早已蒙上了灰尘再找不回来了。
不，他不甘心就这般做个糊涂人，他想去寻寻。
“哟，这位姑娘怎地孤身一人，要不告诉我你住哪，我好送你回去。”语气虽然轻挑，面上也不正经，但保持着不小的距离。轻浮而不滥情，那是初弱冠时的他。
“何以解愁，唯有杜康。来来来，干！好酒啊！”觥筹之间，琼浆入喉。在烂醉后肆意的哭笑撒泼儿。约一两个知己酒友，提几瓶美酒，话大江南北，那是初入仕的他
“人生不得意之事太多，不如避避吧。”挤兑与贬迁，冷嘲加热讽。官场磨平了他桀骜的棱角，他脖颈上的铁链栓的太紧，无法透气。该离开了，弄个扁舟吧，那是已几经沉浮的他。
“种豆南山，带月之时便可荷锄归家。”鱼虾麋鹿为友，粗茶淡饭之中感叹山上风光不与京城同，清新的很。车马闲闲，泼些墨，用毛笔沾些清水，在宣纸上描绘那孤傲的梅，那是已遁世的他。
“呵，这山上怎地还有人住，莫不是想逃税。捉起来，一个都别放过。”官吏嚣张的气焰，苛税的繁重早让他苦不堪言。君不明，百姓苦。“大人，您行行好，放了小的，小的做牛做马报答您。”卑躬屈膝的低微，奴颜媚骨的模样让他自己都觉得厌恶，那是已趋至晚年的他。
一阵谩骂将他从沉思中拉回，原是他撞了人。
“贱民！怎么走路的，小心本少爷拉你到牢狱走趟。”被撞的男子一身华衣，显然是个娇纵的富家子弟。
“这位爷，是小的该死，冲撞了您。望爷恕罪，饶了小的。”他的膝下黄金已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