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屋外下起了纷纷扬扬的白雪。
南方滨海小城长大的我哪见过此等场面,但因为绪姐从不让自己出门,所以就只是贴着窗户向外面好奇的看。
漫天鹅毛般硕大的雪花就这么翩然落下,像是初入人间的精灵。
许是被我那满含着向往的眼神所触动,绪姐破天荒地同意了我出门在附近玩雪。
于是兴冲冲地走出家门,伸出双手,感受着雪花在掌中融化的感觉,心中油然而生一种美妙的充盈感。
「小云有见过雪吗?」
绪姐问,我摇了摇头。
「哼——」
一阵可爱的哼哼声过后,绪姐接着讲道:
「这么大的雪,即使在我们这边也是记录性的哦?
「小云还真是幸运呢」
绪姐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听起来好像一边说着手头还在忙着什么事情。
还未等自己转过头去,身体便随着『嘭』一声闷响,感受到了一阵碰撞感。
转过身,只见绪姐甜甜的笑着,露出了一对精致的小虎牙,同时手里还轻车熟路地搓着雪球。
这就是那个了吧?打雪仗。
我顿时来了兴致,俯下身去,双手聚拢一大坨雪花,因为太过兴奋的原因只揉搓了不一会儿便朝着绪姐发射去——
但因为太匆忙而没有捏紧实的缘由,这么大一颗炮弹还未经发射,便烟花一般陡然分散。
于是不少雪片钻进了自己的后颈,身体随着凉丝丝的触感微微一颤。
被我这副狼狈样子逗乐,绪姐发出了「咯咯咯」这样银铃般的轻笑。
有点丢脸、我不服输的开始反击,绪姐也不甘示弱的朝这边倾泻火力。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是玩累了,我索性呈『大字型』仰躺在雪地中,任由柔软的雪花落在自己的面颊上。
这时候绪姐便贴心地消停了,只俯下身子把脸微微凑过来,满脸温柔的打量起自己:
白皙而又因寒冷而微微发红的小脸,花瓣一样四散的碎发,微微翘起的嘴角,辅以席卷天地的白雪——
哪怕最顶级的摄影师错过之后也只会捶胸顿足的绝美景象,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眼前。
「小云,闭上眼睛」
绪姐温声耳语。
听话的闭上双眼,同时嘴唇感受到了一股奇妙的触感。
一开始有些凉,但紧接着便是濡热温软的感觉。
「对了,不要睁开眼睛哦。等到姐姐说可以了才能睁」
面颊上感受到了香软的吐息。
紧接着,嘴唇处便又传来刚刚的奇妙触觉。
从那之后的几天里,绪姐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该怎么说呢,绪姐总会趁自己不备偷偷看向自己,可视线一交汇,她又会迅速别过头去。
不久后便是融雪天。
绪姐说这种日子比下雪天还要冷不少,当时我还不怎么信,可真到了那种天气,还真是知道了厉害。
到那时,绪姐的工作已经很有起色了,生活也远谈不上一穷二白。不过是忘记了、还是本就没有打算呢?绪姐没有给房子添置火炉。
那天我像只粽子一样把自己裹在被窝里,可就算这样,全身还是被冻的止不住发抖。
「小云你这么冷呀」
绪姐心疼的望着瑟瑟发抖的自己,眼神中有怜爱,也有自责。
「要不要试一试拥抱呢?
「据说人的体温,是最让人感觉温暖的温度呢」
这么说着,绪姐摸索着钻进被窝。家里只有一张大床,平常自己都是和绪姐一起睡在上面。
不过,拥抱?
平常没少和绪姐这么做,但是这种简单的举动应该不足以抵御严寒吧。
绪姐一边宽衣解带,一边以患得患失的目光朝这边看过来,同时说着:
「小云,我们说好了,要一直在一起呢。
「所以,能不能……把第一次给姐姐?」
什么第一次?我有些不明白。
不过总觉得如果就这么简简单单答应下去的话,日子大概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直觉使然。
因为此刻绪姐给人的印象就像只警觉的幼兽,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对方的距离:
察觉到异样后会飞快地溜走,可如果只是柔和地望着她的话,便又会摇着尾巴蹭过来。
我以近乎默认的态度不置可否。
原因很简单,拒绝的话绪姐很大概率会伤心,而那正是自己最不想见到的。
褪尽衣服过后,绪姐展露出光悠悠的姿态。白润的皮肤宛若羊脂,在略显晦暗的房间内似在莹莹发亮。
她四肢着床,像只轻盈的鹿儿一般,朝着这边犹犹豫豫地爬过来。
一步,两步……
说到底,再大的床能有多大呢。
因此只在不长一段时间后,绪姐还是磨磨蹭蹭的凑到了面前。
「可以吗?」
比自己要高、总是温柔俯视自己的绪姐,第一次抬起头以游移不定的可怜姿态仰视我。
我没说话,只是直勾勾地对上绪姐的眼神。
一秒,两秒……
我的不置可否似乎给了绪姐一定勇气,不过最后应该是我眼神中那份坚定使然,绪姐好像得到了天大的胆子。
最后确定了一下之后,绪姐把下唇咬的血红,颤动着纤手拨开覆在我身上的被子,疯狂地拥吻而来,像是沙漠里的久旱逢甘者。
这同雪天那个轻柔缠绵的吻有着天差地别。
如果说那天的轻吻介护家人与恋人这两种关系之间的话,那么此刻便完全是干柴烈火般纯粹的恋人。
然后,随着触电一般磅礴的快感之后,绪姐终于跨坐在自己身上,纤细的腰肢弓出了完美的曲线。
面颊泛着浓艳的潮红,绪姐的吐息变的躁动而又灼热……
良久,余韵散尽。
一丝不挂地彼此依偎着,我看到绪姐的眼角又滑过两行温热,在彻骨的冬夜里又迅速冻结。
「小云」
「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绪姐为什么不想让你出家门、
「不想你和其他人有来往吗?」
我摇头。
紧接着,绪姐继续笨拙地吐露心扉:
「小云,你知道你有多——可爱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
「我现在的心情,就好像偷走了一个宝藏,
「惴惴不安地私藏在家里,不愿意拿出去,
「而自己就像是个被全世界通缉了的劫匪,怀揣着宝贝不愿意拿出去」
「就害怕哪天哪个人会过来抢……」
绪姐词不达意地说着,像极了不知道怎么表达复杂感情的小孩子。
我猜,绪姐这磕磕绊绊表达着的,大概就是类似于想要珍惜所爱之人的意思吧?
但之后才明白,绪姐对我的感情同『珍惜』比起来,似乎『占有』的欲望更加强烈。
而偏偏,人似乎是最不能被当成宝物来私藏的东西。
虽然脑内依旧因刚刚的痴缠而紊乱着,但我依旧这么哄绪姐:
「我不是全世界的哦,我只属于绪姐」
话说,虽然在生活里总是受绪姐的照顾,不过绪姐总是在情感上依赖我呢。
听到我说的话后,绪姐无声地笑了笑。
百媚生——这个笑容使我无师自通地联想。
PS: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我寄吧真能叭叭啊。
序章一样的东西讲了快两万字。
下章就是出走回老家,接下来会尽量注意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