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好不容易捱到的单休日,被凌彩约了一起玩。
「你看,白沙高中也快开学了,要好好珍惜下暑假才可以」
当时凌彩是这么说的。
虽然大概即便是开学了、像这样陪她一起玩的机会也不会减少,不过因为本就无事可做,所以我还是同意了凌彩的请求。
「难得的公休日,韵姐不一起出来玩吗?」
「……最近不是要开学了么,像她这样的教师可是越来越忙了呢。
「所以即使是公休日、也完·全不会休息」
凌彩先是给了我一个有些难以言喻的复杂眼神,紧接着才这样说道。
话说,是这样吗。
人民教师还真是辛苦呢。
在校考完的那晚过后,自己和韵姐的关系似乎更加亲近了些,总感觉我们之间在年龄上的差距感在不断缩小。
像是前两天的晚上,自己突然被韵姐打了个电话,虽然大半夜的被韵姐打电话有些吓到了,还想着自己会不会因为成绩太差,所以即使是走后门、也没办法成功升学,不过交谈起来倒幸好没这门子事。
当晚,我们只聊了聊平平淡淡的日常。
虽然韵姐那边的声音有些磕磕绊绊的,不过聊起天来起来,倒是不怎么出乎意料的很有些轻松。
总而言之,看来今天韵姐是不会出席了,自己和凌彩又是赶一大早起床的,所以我们打算先去吃个早点。
于是选定了小吃街的豆腐脑。
「约会的要点,第一是要提早很长时间赶到指定的地点、然后佯装“我只是刚刚才赶到这里”」
因为小店很热门,所以要花费不短的时间来等待豆腐脑。在此期间,凌彩开始向我传授约会的经验。
不过,话说我们这算是约会么?
有些搞不明白。
「第二点,便是要适时适当地夸赞对方的妆容,以及着装。
「看样子你在这几个方面造诣还不够深呢,以后还是多多向我讨教一下吧」
凌彩一边双手托腮,一边瞪着双粉亮的大眼睛看我。
……原来还要适时、适当地夸赞一下约会对象的装束么。
想到这里,不自觉地多看了一眼凌彩:
今天她依旧穿着一身粉色的半袖,以及粉白格的百褶裙,和以往完全没什么两样的装束,我觉得很难让人产生一种想要猛烈夸赞的想法。
不过,倒不如说凌彩原本就值得猛烈的夸赞。
如果世界上有人不清楚女高中生的形象应该是什么样子,那么倘若给他看一眼凌彩的话,基本上就能给他定型女高中生的完美形象了。
凌彩就是这么的标致。
虽然现在她仅仅是准女高。
啊对了,今天的凌彩在装扮上确实有一些不同,那便是她那经常裸露在外的纤细长腿,此刻却包覆着一层薄如蝉翼的黑色织物。
……好像是叫过膝袜吧,大概?
印象之中,绪姐倒是从来都没穿过这种轻纱一般的长袜,她总是喜欢穿纯白的短棉袜来着。
因为一开始的时候经济条件很差,绪姐的袜子总是买地摊上打折的短袜。
那种一般都是纯色的袜子,可其他的颜色总会因为质量差而产生褪色,所以绪姐便总是精明地去选择白色的袜子,即便后来绪姐的工作蒸蒸日上了起来、条件也满满变得宽裕,可这种习惯还是渐渐地延续了下去。
……
唉,不知不觉的,又回想起了绪姐。
话说回来,凌彩穿着的这种长袜,还真是称美少女那匀称窈窕的腿部呢。
不过根据我这几天在青衣亭所观察到的经验,像这种黑色的过膝袜,好像是成熟风的女性才会穿的来着。
而像凌彩这样偏向于清纯风格的少女,纯白色的长袜应该更衬她的外表。
总之,这是接触到店里同行的女仆、所不得不学到的知识。
而不是我老爱盯着女生的腿部看、才领悟出来的哦。
「凌彩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呢」
面对凌彩那似乎蕴含着期待的眼神,我不得不作出夸赞。
大概是觉得这句夸赞很有些敷衍,凌彩有些气呼呼地瞪了我一眼,不过剔透的脸颊还是微微泛起了红色。
「勉勉强强六十分」
凌彩把视线躲开,逞强地对我说。
「话说凌彩,你是怎么了解到这些偏门的知识的?」
「看漫画哦?」
,
也是呢,事到如今还去思考凌彩是怎样接触到这些知识的问题,是我思考欠妥了。
「而且这并非是偏门的知识哦?
「约会可是门非常深奥的学问」
是这样么?
也许是,也许不是。
不过,『深奥』和『偏门』并不是反义词吧。
看来在某些事情上,凌彩也是有着笨拙的一面呢。
交谈了一会儿过后,凌彩突然手指着门外的方向,对我说道:
「那是谁来着……
「啊对了,不是你的青梅竹马么」
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发现了一个狼狈逃窜的背影。
虽然距离很远而且只是背影,不过我还是认出了那是晴香。
「不去打个招呼没关系么?」
凌彩这么问,于是我回应说:
「没关系啦,只是偶遇而已。
「或者似乎连“遇”都算不上呢,晴香她好像并没有发现我」
最后终于等到了自己的订单,接过豆腐脑、以及装着鲜肉包和油条的餐盘,我和凌彩开始胡吃海塞。
「你吃不惯吗?」
过了不多久,凌彩对盯着半勺豆腐脑发了半天呆的我问道。
「……稍微有一点」我回答。
倒也不是不喜欢豆腐脑,不过这种甜口的豆腐脑自己还是第一次尝试,因为北方的豆腐脑全都是咸口的。
那时候绪姐很喜欢把豆腐脑当成早餐,因为只要花费一小笔钱,就可以得到一碗咸香味很足的吃食,在一开始穷的叮当响的时候,对于我们来说很有性价比。
一开始我总会稀里糊涂的搞自己满嘴油,这时候绪姐就会娇笑着,伸出纤长的食指揩去我唇边的油脂。
到了后来,我就完全不会做出这样蠢的事情了,可绪姐还是会耍赖皮地对我说:
「小云你嘴边又沾上油了,绪姐来帮你擦」
然后绪姐就会抿着薄唇,既兴奋又有些局促地把脸凑过来,用吻来擦拭我的嘴唇。
……怎么回事啊,自己。
又开始回想这些事情了。
见我喝不惯甜豆腐脑,凌彩宽容地笑了笑,然后朝这边递过来一只刚被咬了一小口的大肉包:
「给你尝尝这家招牌的肉包子。
「皮薄馅多汤汁足,以前早晨赶学校的时候我总会买两个」
「啊,谢谢」
简单道谢后,我接过大肉包咬了一口,肉香和麦香味都很足,无愧于凌彩的盛赞。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凌彩要放着那个完整的肉包子、反而给自己这样一个虽然只一小口,但也算是被咬过了的包子,不过因为吃人嘴短所以我没敢说什么。
凌彩则顺势把我那刚品了几口的豆腐脑端了过去,毫无嫌弃之意地狼吞虎咽了起来。
但是凌彩,你用的是我的勺子啊!?
虽然一开始还不怎么在意,但凌彩在开吃前还意味深长地盯了勺子好几眼,让我不得不在意起来。
不过看起来凌彩并没有丝毫的不自然,所以就由着她来吧。
吃过早饭之后,我们果然还是首选了白沙滩去游玩。
毕竟是地标。
「啊啊啊,开心,开心,好开心~~」
一边愉快地轻声哼哼着,凌彩一边把手指勾进大腿根部过膝袜的边缘,然后把薄如蝉翼的长袜,连同着鞋子一起褪去。
「喏,帮我拿着」
像这样,被使唤成提东西的了。
不过难得见到凌彩这么开心,我还是答应了,虽然算不上有多情愿。
因为怎么说呢?
对袜子鞋子之类的,我总有些抵触的心理。
世界上不是存在着脚臭一说的么?
虽然凌彩是美少女,而且硬要问的话我也不会觉得她的脚会有异味,不过一视同仁的抵触,看起来并没有赦免凌彩。
「怎么啦,你不愿意?」
敏锐地察觉到了我仅仅『稍微』程度的抵触,凌彩向我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没有啦、没有啦」
「啧,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大概能猜到。
「话先说在前面,我可没有脚臭哦?
「虽然也不像有些漫画中讲的,那样香就是了」
「是是是……」
我一叠声地回应。
「不信?」
凌彩不信我的答复:
「你闻一下,真的没有异味啦!
「而且我每天都会洗脚,今天还没怎么运动,
「所以大概不仅不臭、反倒可能会有淡淡的肥皂香」
再怎么香都不会凑在鼻子边上闻啦。
我心想。
就这么说说闹闹了好一会儿,这场纠结点很有些奇怪的闹剧,才终于止住。
凌彩开始沿着海滩慢慢走:
她小心翼翼地碎步在海与沙之间、那并不怎么明晰的分界线上,像是有些笨拙的体操运动员在踩平衡木,双手欢快地展开着用以『支撑平衡』,就这么沿着浪潮的边缘缓缓前进。
海风阵阵,吹拂着她那将将及肩的樱粉色顺发,连带着把凌彩那浅蜜桃味的淡淡体香,捎进了一旁为她提着鞋袜的、我的鼻腔之中。
「其实我大概是知道的。
「知道自己前几天为什么那么反常」
不知过了多久,凌彩突然提起了前两天有些困扰着我的问题。
「所以究竟是什么原因呢?」我问。
「也许是因为吃醋吧——
「不,不是“也许”。
「我就是在吃醋」
凌彩忽然转过头来紧紧盯住了我,桃眸烁动。
「吃醋什么的……」
我沉吟。
我知道什么叫做吃醋,这种事情曾以极高的频率发生在绪姐的身上,但我实在有些好奇。
好奇凌彩为什么要来吃我的醋。
因为喜欢?
委实说,并没有像这样的妄想。
像凌彩这种边界感很强的姑娘,说句实话,我是不会认为她会轻易喜欢上一个人的。
吃醋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来源于占有欲,但占有欲并不只等于爱情。
那么大概是因为友情吧,关于凌彩到底实在吃哪门子醋。
不知不觉中,发掘到了凌彩那很有些可爱的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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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因为在对白上用的是不算字数的方引号,少算的字数加起来估计也得有个一两章了,所以稍微原谅下我的唠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