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对外界寒冷的抵触,埃尔薇拉猛的用力摩擦了一下双手,试图产生更多的热量以让接下来的行动得以进行。
感受着皮毛之下传来的温暖,那种由生命最原始没有野性的气息。在现今人类所有的祖先都没诞生之前,那时候就是这么一群身上长满了杂毛,用于保存自己体温的生物。他们最终造就了这么一群有逻辑思维学会用外物保存身体温度的生命。
学校之中曾经这么教导过埃尔薇拉人类的起源,如此说来,不知道为什么人类舍弃了一个便利的方式,为什么在自然演变的过程之中会舍去大量毛发。
难道是怕热吗?只是现在埃尔薇拉倒映了雪林的眼中并不感觉夏天的燥热,反倒是觉得很是温暖,只是想想都感觉身体开始向往起来了。
不明白为什么就拖拽起了对方的一只巨爪,还默不作声的似乎想到了许多深奥的事,双眼无神。
实在是不理解这个肌肉女平时都在想什么,有的一些奇妙的逻辑思想,索性也不想了,范妮决定直接上去问。
“你这是在干什么?”
熟悉的话语以及音调唤醒了神游天外的心思,埃尔薇拉收起心事,回过神来,手上的力道更是加重了几分。
“我还带着它,让它跟着我们一起走。”
“完全没什么用啊,把它放在这里吧,它自己会离开。”
“没有什么理由,如果硬要理由的话,它的体重适合我拿来举重,锻炼身体。”
“……我不太认为你半头牛的力气还需要这么小的一个家伙拿来锻炼。”
对方的话语让埃尔薇拉只得沉默以对,转头看向被自己两只手抓住的那一只巨爪,以及一动不动坐在地面上被拖拽起巨宽一条雪路的生物。
“它的眼睛好像有意识的在盯着你。”简单的观察,让埃尔薇拉发现了什么不对。
这样自然引起了好奇心更加严重,对许多未知的事物更加有探索和欲望的范妮心思。
“嗯,不对呀,好像是在看着你。”
无论如何感受以及探究,范妮都没有感受到任何观察自己的行为,反倒觉得它好像对自己没有兴趣。
“不对,是谁说话它就看着谁。”
停止的步伐自然引起了赛琳娜时刻关注他们的注意力,在两人谈话间,越来越猛烈的暴风雪并没有掩盖事情的真相,她已经观察清楚了所有的细节。
“它在掩饰吗?”
赛琳娜仔细观察起来,这个即便是坐着也有自己肩膀般高大的巨鼠,憨态可掬的模样以及粗壮的四肢很容易让人想起了另一种动物——熊。
但熊的奸诈与狡猾还有那刻入了骨子中的拥抱残忍,不太像是这个动物能够演出来的神态……只因为它看起来像是真的憨。
“如果一个生命种族适应自然的整体变化不能被称作进化,而是演化的过程。那自然生命有想法的利用了自然力量让自己成为高等生命,那可真的是进化了。”
“这是一种巨型土鼠,完全没有智慧一说啊。”
范妮知晓这个动物的所有族群分支,这样巨大的土鼠甚至在集市之上有所发现过,完全没有听说过任何有智慧可言。
但俗话说凡事皆有例外,在这样一个魔幻的世界更是如此。
所谓的南方列国只是给了个面子,其他三方列国哪一个绝对的统治霸主没有这一个南方列国过大?那儿看见的才是真正的世界局势。
南方列国也就除了人类这种起步弱小的种族会在意了,很多种族除非是生活本身就有特殊性,否则根本不来这种贫瘠之地。
“那样的进化过程并不是很长,这里常年很少有人来,指不定在这片区域就诞生了这么一种抗寒的巨鼠呢?他们有的属于自己的智慧和部落。”
赛琳娜对于曾经世界观的局限早已不再看重,现在的她表示什么都可以接受。
“我见到过这样的种族,他们不大,甚至会被一些六七级甚至是五级的存在的某一击之下彻底地泯灭。但他们却用自己的方式创造了属于自己的独特文化与文明。
这样的话语让三个没有见识过世面的人听的一愣一愣的。这就像是某一天一个人突然冲到了你的家中,说你养的那只猫,它是某一个组织中的二把手,三把手伸至头领之类的高级干部。
那是如此的疯狂。
“这么看来……”埃尔薇拉摩挲着冰凉的下巴,试图找出一些可以说服自己的答案。“它眼神确实有点智慧的样子。”
“会说话吗?会的话就多吭两声,不然我只把你当某种动物太傻。”
范妮更是急于求成,跑到了那土鼠面前开始细细揣摩语言,思考着该如何让它回应自己的话语。
“你不可以这么搞,它们又不是人,怎么会懂人类的语言?”封嘉倪不太认为只是这样就可以做到无障碍交流,肯定还得有一些其他的方法才可以做到完全的交流。
“这倒确实值得讨论,就一定能肯定统一了全世界上的所有智慧的语言?刚诞生的生物也可以理解我们说的话吗?”封嘉倪的话语令人值得深思,赛琳娜对此更是有着研究的心思,“我得看看,来,我们多问它几句话。”
封嘉倪完全是不解的,在那本成分复杂的武学书上倒是有些日记的部分记录了语言被统一的这一事件,唯独出人意料的是外界难道也没搞清楚这样的语言是怎么统一吗?有什么具体的规则吗?
“问什么?家庭地址可以吗?”埃尔薇拉还是想跟着这土鼠回到它的老巢。
赛琳娜摇了摇头,摊开双手实在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这雪好像越来越大了,先找个地方避避吧。”
在这狂风的露天之地讨论话题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那样已经被冻结成冰的雪砸在脸上生疼,这没有一个人想享受那种结果。
陡峭的山岸坡地他们已经越过了好几次,此时树林丛生的区域显然是在某一座平缓的山坡之上,这里或许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洞穴可以用于短暂的躲避这暴雪。
这微微的上坡地带,走的太久了,跨过一步都像是顶着千斤重的身体。更别说身后拖着一个完全比自己更加沉,甚至更加略微肥重些许的身躯。
“范妮!快帮我它太沉了。”
“我说过别带着它的。”
最终范妮还是叹了口气,吐出了一圈白雾,之后还是选择上去,伸出双手抓紧拖拽那没有一丝动静的土鼠来,不过深入它的毛发之中确实能感受到一些温暖,算是少有的好处。
赛琳娜除了感觉到一丝寒冷之外,没有感觉到任何劳累,她早已习惯如此徒步的跨越诸国,别说是现在的这种温度,就算再低一些许她还是有办法继续前进。
只不过那终究是曾经在用生命做选择。
现在她想的是在这白茫茫的一片当中该如何寻找到那一个可能早就已经被白雪坍塌堵住了的洞穴。
但好在是她运气一向不错,不然在这个混乱的世界早在当初跨越那数百座火山时就已经身葬在其中。
手中的红色丝带在这白茫茫的一片之下显得如此显眼,高举随风飘舞着它的尾翼,这召集了渴望者们的视线。
仍然没有融化的积雪沾染在了毛发上,在拖着的过程中跟随着他们的身影一起进入了这有些阴凉的洞穴。
“好重!”
封嘉倪看着两人累的气喘,有些无言以对,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就算有猜测的一般,它是有智慧的,但也没必要把它带来。
“真闲啊~”
总有人有自己的看法,并且积极的将自己的看法与他人分享,如赛琳娜的人生态度。
“急有什么用?只不过是不停的消耗自己内心中少有地平常心而已。”
尚已做好了准备,少女的双脚没有衣着任何事物,在 洞口蹦跳在雪地之上,她恢复的很快,已经开始今天的训练目标了。
“看来是我太急躁了。”封嘉倪为那样的体力实在是羡慕不已,也只是看看,他知道这不是自己的。
再明显不过的是两名少女跟赛琳娜数日的陪伴之下,已经被调教了,明白了这个世界的道理,懂得了如何安抚自己急躁的内心,让自己在接下来的行动中不会有所失误,或者因为自己的毛躁而做出一些本不应该存在的行为。
只是总有人在这里会有更多的想法,想着如果这样做,生活会不会有着更好的未来?
“你想多了,孩子。”赛琳娜宛如一位煞费苦心的老妈子,把握住了封嘉倪的手,“我时常因为他们而感觉自己时日无多。”
封嘉倪跟随他们这两天以来,多少也是了解了赛琳娜究竟是个什么含金量?因而在整个路途的过程当中都有些疏远。而如今对方的话语更是让他感觉自己高攀了的气息存在,颤抖的话语中自然带了不少恭敬。
“怎么会?您还这么年轻。”
“是被气死。”赛琳娜面无表情的说着。
为安全对不上脑电波,事事都几乎要亲力亲为,这些愚蠢的家伙完全没办法理解自己的心情。这真的令赛琳娜内心无比的痛苦。
一个近乎全能的百科全书,但为什么对做饭和一些日常生活一无所知?
一个近乎全能的大力少女,但为什么做饭和对一些日常生活一窍不通?
可悲可叹,她什么时候才能等到饭食到点了自动喂到自己嘴里来的日子?
说真的,赛琳娜决定在未来不仅仅要去拿到自己剩余下来的那一部分工资,现在还要想办法让他们加钱。
她这后来都干了些什么活?洗衣、做饭、生活教导、气式教导、认知教导等等在社会上生活的经验,那都是实打实的现场教育而来,这必须得加钱。
越想越是烦躁,尽管知道平常心,平常心。但这是在一个有结果的事物之前。若是一个事物再怎么做都没办法完成,即便是再平常心,再能安抚自己的人,也终究会被自己的怒火所燃烧出无穷的烈焰。
“这该死的东西为什么点不起来?啊!”
原谅赛琳娜已经竭尽了全力,甚至为了这样的状况压制住了自己曾经的那些龌龊之语,怒火在心中燃烧却无处发泄。
“坏了,我感觉要被饿死在这里。”
封嘉倪见到这样的状况也知道自己上去也是完全没有任何可以有的办法。
他们已经想办法尽量堵住了洞口袭来的风,但这起义的洞穴像是遭受了某种不会燃烧起来的诅咒,无论怎么用用,再干燥的柴火和引燃物都没办法做到点火,甚至使用长枪气式运转而起来的超高速旋转也只是在那么一瞬间产生了烟火。
“突然就好想念伊莱恩——”没有在意坚硬的岩石,赛琳娜直接后仰躺在了地上。
“啊?”范妮完全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说,只感觉太怠惰了吧,于是她不知死活的拿起了生火的重担,走到了一旁。
“他的气式是一种特殊的等离子体,模拟了火焰的形态,完全可以产生高温代替火焰的工作。”
“……”
封嘉倪知晓那所谓的气式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也了解伊莱恩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交好的伙伴,但对方似乎很强,用来生活是不是不太对呀?
“太奢侈了。”
“可这个东西说到底不就是为了实用吗?”赛琳娜皱着眉头,赌气反驳。
“我完事了,感觉手很痛。”范妮没有多说话,只是将所有的引火道具扔到了一把
“没什么好说的。”实在没法,赛琳娜还是将手伸入了自己的独立空间,“来,吃吧。”
“我看见它就感觉牙酸。”尽管这样说着,范妮还是接了过来,双手肉眼可见的颤抖。
“只是听见装它袋子的摩擦声,我就已经感觉到牙齿硌的慌。”埃尔薇拉也像是死亡都不怕的吐槽,他感觉自己可以直接饿着肚子跑去外面撒欢了。“我也想要饿死在这里。”
“真是温室里的花朵,想当年我在闯荡江湖的时候,还没有你们这么好的日子。”
“哪儿有人比苦啊?”封嘉倪强硬的咽下了一口,眉头从来没有做的这么深过,即便在农村的他也没有吃过这么难吃的饼。
“没有人,我只是想表示现在的状况,凑合着吃吧。给。”
赛琳娜亦是拿着手中的硬饼!不知道该从何处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