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无是处,它近乎无限的能量应该也很有用才对。”
沉默弥漫在两人之间,他们都不知晓为什么没有人去寻找这样拥有无力量的事,亦或者是想尽办法将它掠夺到手中。
世界上的事物总是不能被一个人的脑子或者几个人的脑子所涵盖殆尽。总会出现一些更加令人奇思的事件,这样的事物超越一部分人常规逻辑可以涵盖的行为习惯,完全脱出绝大部分人的想法。
小部分人去涵盖大部分人,亦或者是用大部分人的想法来喊个小部分人都是如此。既然所有人都没想着去找过那样的事物,那么必然有着一些他们完全不知道的事阻碍或者禁止了这样的行为。
赛琳娜知晓如此。
“您说过这里枯竭了一座地脉,会不会是这玩意儿的?”
范妮了解过地脉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形式,它们地理的层次当中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如果不是什么人为的原因,一个地脉的枯竭在短时间内几乎是不可能的,有记录在案的两个自然枯竭的地脉也是在数百万年间的过程当中不断流失了力量,最后才造成的结果,而那些力量已经被循环在某一片沙漠之中,永无止境的摧毁那儿原本绿茵铺满地面树林。
赛琳娜否定了这样的回答,她想过这样的问题,但她并不太认为这世界上会有这么大本事的人,在无聊之中把一个这么危险的东西跨越近百公里,扔到一个山底之下。
无论从哪种方面来讲都不太合理,而且在村中的那一条地脉,能量流失并不是完全的核心消失了,更像是细水长流般——
“想多了也没用,反正我们的目的不是它。”赛琳娜反过身来向范妮靠近了些,并整理了自己已经盖暖和的毯子,将它盖在了范妮身上,“睡吧。我会注意周围环境的。”
雪又下了。
像是永不停歇的痛苦,它弥漫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绿色的树叶支撑着自己本不应该承受的压力,但奈何寒冷是这片土地上的君王,它号令自己的子民,对其他的民族百般折磨,如同此时被风雪吹开的洞穴流出来的冷风。
每一片雪花都随着风的胡乱摇曳而摆动,不知道他们是否在某一天想到自己的路途应由自己决定,但最后仍然是乘着喧嚣的风儿坠落在平常的人间……
“人生就像这种梦,感觉自己醒了,却总能在第二天醒来。”
伤感是明显的,但却过于枯燥了。
“不不不,千万别文青了!”埃尔薇拉着急地指向被一句话吼在那里不再动弹的土鼠,“你看那东西它炸了,它炸了啊。”
赛琳娜有些不满对方这样的行为,完全打扰了她的雅兴,但也不得不顺着她的手指看向那肥壮的土鼠。
“只是炸毛而已。”赛琳娜不明白,只是动物的炸毛而已,有什么好说的?
“肉眼可见的炸毛。”埃尔薇拉双手抱住了赛琳娜的左手,这让后者能感受到那沟壑中的温度,若无其事的抽了出来。
“……你在干什么。”赛琳娜直直的看着那坨鼠,说着不明所以的话,似乎意有所指。
“不,只是不明白它在那里干什么?就炸毛了。”
埃尔薇拉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去,试图将它的毛发全部理顺,结果却都是失败了。
“天不是还没亮吗?”
天色灰蒙蒙的,但能看出洞口传进来的光并不是太阳那刺眼的日光。
“哎呀,我睡不着了嘛。”埃尔薇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将自己的毛毯直接扔到了范妮身上。
封嘉倪有所反应,但也只不过是警惕心作祟起来,看见两人坐在那里后也是放松的来转个身,继续开始自己的休息。
尽管表面看不出来,但明显疲惫已经在身体上有所显现,范妮并没有因为这短暂的声响而有所醒来的意思,仍然是睡得很沉。
赛琳娜对此倒是没有什么看法,对方的存在完全像是一个纯粹的法师,体力上的加成可以说几乎没有几成,在气式的类型与力量的修炼上太过偏门。
赛琳娜轻轻笑了两声,对着埃尔薇拉说话道:“既然睡不着,那我给你个任务吧。去把那只大胖子直接拉过来。”
尽管对这个奇怪的任务有些疑惑不理解?但埃尔薇拉却保持支持态度,很快便冲过去抓住对方那出它的爪子拖拽至赛琳娜眼前的石地上。
“奇怪,他不睡觉吗?怎么感觉一直在盯着我?”
“不太像只盯着你的样子。”赛琳娜左右观察了一番,提醒到。
“我没注意,但有时确实像是被盯着的感觉,有点莫名的难受。”
三双眼睛互相盯着,像是都有话说,却又不想打扰对方先说。
赛琳娜觉得这像个白痴,最后还是决定先发制人。
“不说话?”
一种不是从何处聚拢的压迫弥漫在空气之中,这让埃尔薇拉头一次感觉到真正属于心理上的压制力,这是纯粹的精神在物质的现象上影响所造成的后果。赛琳娜的平淡心在周边人的相称之下一直都是出类拔萃的,很难对一个事物深处不满,即便是有也只不过是抱怨,却从未在一个没有被判定为敌人的生物前使用过暴力。但这土鼠一而再三行动上有意识的行为,还装作一脸无辜的模样,实在让人难以无视它。
“薇拉,去那边湖的里面整几块冰下来。”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但埃尔薇拉却从来都不表示什么,既然说了那就便做,其他事之后再谈。
“动了。”
赛琳娜抓住了已经起身埃尔薇拉,示意对方看着这头奇怪的土鼠。
“它这是做什么?”埃尔薇拉尽管没有直接看到对方的活动,但坐姿变了,她记得清清楚楚。
“这东西到底在干嘛?我也不知道,只能问问它了。”
赛琳娜笑着摊摊手,话语中毫不避讳的携带其他意思。
一阵寂静,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
“服了你了。看住它,我进山洞看看。”
赛琳娜也不再多做拖延,起身便是向着身后的湖水走去。
“等会儿!”
埃尔薇拉急躁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这令所有人都猝不及防,两人当场都被吓醒了,而此时的他们却完全搞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看见那只巨大的土鼠像是发了疯一般,不是呆呆的坐在那里,而是径直的冲向赛琳娜的娇小身体,那幅彻底张开来的模样简直像是一头巨熊,这与对方原本的身体属性完全不相配。
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不过短暂相撞,赛琳娜灵活的避开了它的所有致命攻击,轻松的便将所有攻击格挡开。
很快那只巨大的土鼠完全被赛琳娜压制在地,拼命挣扎着试图让自己有一些喘息的空间,但无济于事,没有任何放水的情况下,硬实力上的差距实在是大的可怕。
毫无抵抗之力的在这流淌着清水的地面上挣扎了半天,土鼠活动尽管有所停止,但它爪子上的力道仍然不减。若是一个普通人,它或许早就将对方碎尸万段了。
体型的变化并不多,这个物种体型如人般大小是很正常的,但力气确实超乎了想象,在那么一瞬间,无论是反应亦或者是力量,埃尔薇拉完全没有压制住对方,当然不可能是一个普通生物可以做到的。
“装什么装?”
赛琳娜一直都自认为是极其有耐心的,但此时此刻她也无法忍受这样的沉默和对方如此平稳,并非被对方的行为整的破了防,只是因为这家伙好脾气不接受,那只能感受一下暴脾气了。
宛如野兽,嘶吼的声音不断,这巨大的土鼠完全没有自己已经输了的自觉,只不过是恢复了一点点力量便开始继续挣扎。
“山洞!”
埃尔薇拉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这家伙似乎很是不想他们进入那个奇怪的湖水深处,里面是有什么能够让这家伙如此奋不顾身的隐藏吗?
“稳住它,这下我真的要去看看了。”
赛琳娜也不在假惺惺,让另外两个不知所措的人赶紧配合埃尔薇拉,准备亲自动身去那洞穴之中看看究竟有什么值得这家伙如此,甚至价值高到它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隐秘。
那土鼠尽管在测过程之中拼命的挣扎,只不过在有准备的三人手下,它的行动显得如此无力。
自从设想当中猜想到对方可能是自然生命,并且有着相当的智慧,赛琳娜就一直没有将对方当成一个普通的生物一样对待,隐藏自己的行为,观察对方,同时每一次对这土鼠的行动都是用一个对正常人的思维来进行的,即便是对对方说话,也像是与人交谈。
而现在看来,学会伪装并且会见人的眼色,这种即便是长时间与人类相处也不太配合地来的动物,根本不像是一个刚碰到人的生命可以学得会的。
如果真有这样的智商,在自己强行进行它不太愿意的行为时,它必然知晓不能再装下去了,否则会轮到赛琳娜怀疑自己的猜测,整个人像傻子一样与一只蠢物斗智斗勇了半天。
但有一个问题就是,万一对方真的强到学会博弈,又该如何是好?
空气并没有阻碍赛琳娜对这个问题的思考,但她也知晓对这事的无能为力,除非直接拔刀相向。
否则……就看谁敢赌对方的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了。
“你这只家伙,别挑战我的底线。”
手臂上感受着那仍然保持之前温度的湖水,赛琳娜甩了甩风吹过的凉意。
她的双眼清晰的看见了湖水的底部很深,越是向里靠近就越深,而十几米处的崖壁阻挡了湖面,却没有阻挡湖下。
那些地方或许可以让人通过。
直接游过去还是想办法砸穿?这是一个选择。
赛琳娜在内心之中询问自己,最本质的内心告诉了她:怎么做流行,但就是不要成为落汤鸡。
决策已定,手中的光子长枪却已经寄出。
无比的锋利让它并不会产生其他的震动,让这块儿山洞彻底的垮掉。
很轻松的,像是切豆腐一般的别划出了一个口子。
如同踏在地面之上,轻轻的点在了湖面,只是荡起了微微的波纹。
被切割下来的那一巨大的石块,在碰撞声中落入了湖中,溅起了一道道水花。
身后的动静并没有多么的巨大,但能感受到仍然在挣扎。
赛琳娜无心去在意,只要没事就好了。
撇了一眼那些险些剑在自己身上的水滴,念动力将他们全部抛回了水中。
她不至于也没有那种奇怪的心态对这样的东西发火,毕竟是死物,而他们也没有罪。
她还是蛮宽容的。
黑暗彻底阻挡了视野,那“门”之后像是一个其他的世界,黑的彻底。
赛琳娜只是简单的感知了两下,知晓里面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自己的东西,也是松了口气,光明正大的踏入了其中。
光芒在枪尖上点起,金色的光芒划破了这不知多久没有见到过光明的地下洞窟。
湖水延伸向更加遥远的深处,那儿传来了嘈杂的哗啦水声,感觉中那无比的遥远,但在这空旷的回荡之中,似乎让它听起来近在咫尺。
究竟是继续前进还是回去提醒一番?
没有做出过多浪费时间的选择,赛琳娜双脚轻点在湖面之上加快了步伐。
伴随着她全力的奔跑,无数的光芒被手中长枪抛至天空中,照亮了这片空虚的洞穴,跳跃的光芒偶尔落下,偶尔撞入了堵住天空的岩石。
光明是眼中所有的变化,更重要的变化是眼前透过那上方的空洞投射下来的些许阳光。
还有那近在咫尺的“悬崖”,应该说是瀑布。
突如其来的断层让原本平静的湖水顿时狂暴了起来,他们在向下流的规则之中争先恐后的冲向那黑暗的下方。
那究竟有多深,完全没办法猜测,只是听见了狂暴的流水声,却没有听见高空如此巨量的水落下去所产生的猛烈冲击声。
周围的声音扰乱了赛琳娜的听觉,这样她在高速的奔跑途中几乎没察觉到眼前的变化,差点一步跨入了下去。
那样的下落感她很难接受,拍着胸脯,对此心有余悸——不怕死亡却害怕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