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绛楼上,乐曲悠扬,那些大人物们推杯换盏,互相阿谀奉承着。
桌子上摆着精致的点心和水果,手上端着的是陈年酒酿,身边还有穿着暴露的女人相伴。
仅仅这一次宴会,便要花费数万平民一年的血汗钱。
魏皓文与王官员并列坐着,两名身上仅仅披着薄纱的女人倒在王官员身上,脸色酡红,看上去已经没了意识。
“王大人,可还满意?”
魏皓文拿着酒杯敬酒,老脸堆着笑容,
“啧,还行。”
王官员搂紧了身边女子的腰。
“能入了王大人的眼就好,”魏皓文乐呵呵地说道,“这可是老朽让人在凡间特意寻的女子,花容月貌的,最是适合享受的时候。”
“那.....魏大人,这俩女人万一找上了本官了,怎么办?”
王官员拉长了声音,像是“无意间”问道。
“这哪用王大人费心,几个凡女而已,一些银两、金币就打发了。”
“更何况,老朽这不是让人盯着了吗?”
魏皓文没有再说,“嘿嘿”地笑了起来,后面的话两人心知肚明。
“魏大人有心,魏大人有心了!”
王官员大笑起来,添满了酒,两人酒杯相碰,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哎,魏大人做事那么仔细,不愧是最年轻的皇宫剑师啊。”
王大人擦了擦嘴角,捧了一句。
虽说魏皓文已然是个老登,但在皇宫那群剑师面前,确实是年龄最小、天赋最高的一个。
“王大人谬赞了,还得是靠王大人和其他大人的帮助,不然老朽都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呐!”
“哈哈哈,那也是魏大人实力硬,底蕴深!”
“谬赞!谬赞!”
两人又是推杯换盏一阵,都有些微醉。
“魏大人,你那徒弟呢?”
王官员再次“漫不经心”地问道。
“王大人还请稍等,老朽那徒弟很快就来了。”
虽然魏皓文脸上堆着笑容,但心里早就骂开了。
这个贱女人,到底再磨蹭什么?
“呵,倒也不用急。”
王官员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脸上满是笑容:
“你那徒弟,肯定在精心准备,本官觉得,各位大人为了她多等一会儿也不是不可。”
“那还多谢王大人包容了。”
魏皓文作揖,再次喝干了酒杯。
此时,琴声突然停了下来,花问雁抱着古琴缓缓走来。
“花小姐,终于来了。”
王官员第一个拍手呼喊,眼睛都要直了。
平日穿着剑袍都那么诱人,换上了衣裙后,身姿绰约,更是到让人移不开眼睛。
“抱歉,让各位大人久等了。”
她把古琴放好,双手叠在腹前,跟以往弹奏前的礼仪一样:
“怎么拖了这么久?”
有人高声质问道。
“小女子琴艺生疏,唯恐各位大人们听出什么毛病,特意多练习了几次,还请见谅。”
“而且,小女子听闻王大人特别喜欢百味居的梅子酒,特意去找下人多搬了些,大概再过一小会儿就到。”
“有心了,花小姐有心了啊!”
听闻花问雁为自己“着想”,王官员自然笑嘻了。
“那就赶快开始吧,各位大人都等不及了。”
“好的。”
花问雁整理整理衣裙,然后端庄地坐下,在短暂的一次深呼吸后,手指放在了琴弦之上。
“嗡.....”
指尖轻轻拨动琴弦,清脆的琴音响起,花问雁竟有些晃神。
明明刚才才弹过一边,为什么感觉...突然有些生疏?
她闭上眼睛,修长白嫩如同葱白的手指在琴弦上缓缓划过。
梦绛楼好安静,楼外的杂音,都被隔音的结界所屏蔽,此时,那些官僚贵族,呼吸声似乎都小了些。
琴声时而悠扬,时而低沉,像是人生的大起大落,刚刚琴音到了高点,却又突然低落下去,花问雁的手,像是捏着心中的弦一般,让在场的人皆沉浸于她的情绪中。
一曲很快就结束了。
花问雁的手从琴弦上移开,闭上了眼睛,似乎和周围的那些人一样,依旧在品味这首琴曲的余韵。
“好,好!”
王官员缓缓鼓起了掌。
掌声一开始零零碎碎的,只有几个人下意识的鼓掌,然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密,直到在场所有的人都在欢呼叫好。
“不愧是以往花楼的王牌琴女!”
“哈哈,魏大人,您的徒弟还真是有才啊!”
魏皓文高兴地笑着,似乎是他长了脸,还不停地给人敬酒。
“魏大人,您这徒弟琴艺还真是厉害,今晚能不能让她来我这,跟我府里那几个琴女好好交流交流心得。”
同样的,充满欲望的声音也会随之响起。
“哈哈,当然,当然!”
魏皓文眼睛一亮,说话的是一名贵族,也是他要巴结的对象之一。
“咳咳,郝大人,可要先来后到啊!”
王官员不满地打断,“魏大人,我可是在宴席上......”
“哈哈,老朽明白,老朽明白!”
“郝大人,老朽糊涂,已经和王大人有约了,还请再等一日。”
“没关系,那就再等一日。”
花问雁依旧坐着,脸上平静如水。
“只是,花小姐,你这曲子......是不是不太合适?”
一个对乐理稍有研究的贵族大声说道。
“这曲子虽说余音绕梁,动人心魄,但怎么说也有些哀伤,不适合今天这极乐的氛围啊。”
花问雁摇了摇头:
“这首曲再合适不过了,大人。”
“您有所不知,这首曲子,是当年一个琴师赠与小女子的,算上这次,小女子也只弹过寥寥三次。”
“哦?琴师的曲子?”
在场的人顿时有了兴趣。
世间画师和琴师稀少,能留下来的作品,自然也让人心动。
“敢问姑娘,这首曲子名为什么?”
“......”
花问雁突然淡淡地笑了起来。
“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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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嚏!”
任滨突然打了个喷嚏。
“嘶.....”
怎么自己又打喷嚏了?
“各位大人,这游湖可有些冷咯,小姑娘,把棉袄捂好。”
留着山羊胡子,带着蓑衣斗笠的老者,拿着手上的酒葫芦,看上去已经有几分醉意。
“老人家,你喝醉了,不会把船划翻了,让咱全掉到湖里吧?”
陌妍在一旁打趣道。
“嗝.....丫头,您放心,这船啊,老头子我划了六十余年,闭着眼睛,嗝...都随便划。”
“老头子我这就带你们去湖心亭旁边转一圈,那挂满了灯,漂亮的很呐。”
“那多谢老人家了。”
陌妍有些哭笑不得,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师父,喝酒喝酒!”
陈薄宇在旁边蹭着任滨的胳膊,被他嫌弃地推开。
“知道了,不能贪杯嗷。”
他无奈地把酒壶拿了出来。
“嘿嘿,不会的。”
“嗯?”
任滨眉毛一皱。
“欸,总感觉干巴巴喝酒有点没意思。”
他突然说道,“老人家,你这里有下酒的豆子不?”
“嗝,没有。”
“那我去买点吧。”
“爹爹,还要冰糖葫芦。”书瑶举起了手。
“好好好,爹爹去买。”
他站起了身。
“我带你,你不能御剑。”
雨娴也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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