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听到任滨的话，岳絮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金丹被毁，身负剑伤，光是来到华竹峰她都耗尽了力气。
如果还被拒绝的话......和荒废了前程又有什么区别？
她原本放松下来的心立刻又悬了起来。
“别紧张，放松。”
任滨笑了笑，“其实原因也很简单。”
“作为太恒宗的弟子，你或多或少都应该听了些我们华竹峰的传言，比如...华竹峰只剩我一个光杆司令这一类的话。”
“嗯.....”岳絮点了点头。
“其实传言不假，在不久之前，华竹峰确实只有我一个管理者，整个峰门也就我和我的两位弟子。”
“你也应该听说过，我是一个‘陨落的剑道天才’，这传言也不假，我的剑意已经消失不见，不再是一名剑修。”
岳絮顿时明白了任滨是什么意思。
各大峰门，属于太恒宗内门.....想要加入内门，只能由长老或者峰主挑选。
任滨的意思很清楚明了：他教不了。
“但你应该感觉到幸运。”
岳絮还没来得及反应，任滨的下一段话接连而至。
“现在，我们华竹峰确实有一名剑修长老。”任滨拉了拉雨娴的袖子，“喏，就是这位，也是我的妻子。”
岳絮抬头看向雨娴，也不知道为何，和她对视的时候，总感觉背脊冰冷冷的，她赶忙移开了视线。
“如果你早三四年加入华竹峰，想必还听过她的名声。”
“华竹峰的雨娴.....当年，她被称作剑仙子，剑意更是达到了八阶，做你的师父，足足有余。”
“但是.....”
任滨眯着眼睛笑着说道：
“她这么多年，只收过一位徒弟。”
而且这徒弟还在冰棺里躺着，不知还有几年才能出来。
“所以说，你的水平，是否能被她看中，还是个问题。”
他毫不客气地提出了说出了现实。
天才亦有差距。
也许你在别人眼中，是天赋异禀的天才，但在某些天才眼中，你也许也只是天赋平庸。
“我明白了.....”
“那你们俩聊聊吧，我先出去了。”
任滨捏了捏雨娴的手心，被后者瞪了眼后，悻悻地快步离开了房间。
此时夜色已暗，房间内，火石的光芒略显暗淡，也许是因为背光的原因，岳絮有些看不清雨娴的脸色。
也许是任滨这个话搭子突然离开，两人一时半会儿都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岳絮实在是憋不住心中的话，正要开口，雨娴却打断了她：
“听任滨说，你学习了归一剑诀的前三剑。”
“是，是的。”
岳絮回答都有些紧张。
“学了多久？”
“半月多，不到一个月。”
“......”雨娴没有开口，没有任何夸奖或是贬低的意思，反而让岳絮心中更加不安。
平日她这么跟师兄师姐说时，他们都会大吃一惊，然后争相称赞自己的天赋。
就连连化都相当地满意，丝毫没有吝啬赞美。
而雨娴，连句“还行”“马马虎虎”的词句，都没有说出口。
难道说，自己的学习天赋，在雨娴看来.....很平庸吗？
雨娴终于是又开了口，但并不是评价，而是下一个问题：
“你觉得，归一剑诀如何？”
“举世无双的一本剑诀......”
岳絮捏着被子：
“在学习了归一剑诀后，我感觉，我的剑意，我的修行，都像是...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
“它颠覆了我的认知，让我察觉到我十年练剑的那些错误，让我的剑每次都能落在正确的位置.....”
“我感觉，我学习了它，我以后也许真能成为盖世无双的剑圣！”
岳絮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多了。
“抱，抱歉！”
而且，面前的是比她天赋更妖孽的天才，在她的面前说成为剑圣，会不会让她觉得冒犯。
“理想不错。”
预想中的冷嘲热讽，或是训斥，都没有出现，雨娴反而是淡淡地赞叹了她的理想。
“不，是我太狂妄了.....”
“狂妄？”雨娴摇摇头，“既然学剑，为何不想成为剑圣？”
“这不是狂妄，这是学剑应有的理想。”
雨娴闭上眼睛，“不过，你说归一剑诀，是举世无双的一本剑诀？”
“.....嗯。”
“ 你说错了。”
雨娴摇了摇头，“这本剑诀，很一般。”
“可是.....”
“也许对于你而言，它算是一本精品，但对于我来说...或者对于我这个境界的剑修来说，它一文不值。”
“它的弊端，实在是过多。”
雨娴顿了顿，似乎在回忆，“比如第二剑与第三剑之间，那两剑根本不算连贯，如果不晓变通，恐怕只会被破招。”
剑修，被对手破招，和被宣判了死刑无异。
因为你接下来的一切动作，都会被掌握在对手的手中，很难再有翻身的机会。
岳絮嘴唇微张，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她根本挑不出《归一剑诀》的毛病，但又不能否认雨娴的话语。
“还有。”
“作为一个剑修，居然说...要靠着一本剑诀盖世无双。”
雨娴眯着眸子，“不管是心法，还是剑法，还是二者兼并的剑诀.....那都是别人的。”
“如果你真要成为剑圣，你就不应该那么依赖这些，而是靠自己去感悟，去创造。”
“以后，应该是别人去学习你的剑法，而不是学习你所学习过的剑法。”
试问，哪一代剑圣，没有留下自己的剑法？
又问，哪一代剑圣，是靠着别代剑圣的剑法，成为的天下第一？
“我，我知道了。”
听完雨娴的话，岳絮低着头，被她的话所折服。
“好了，好好休息。”
雨娴站起了身。
“请等一下！”
看到雨娴准备离开，岳絮彻底慌了。
难道说，对方已经对自己大失所望，不愿意收自己为徒了吗？
“什么事？”
“您.....您可以收我为徒吗？”
她的声音几乎是祈求，“我，我会改变的，求求您，给我一个机会。”
“.....”
雨娴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我没说不收你为徒。”
“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以后再说。”
岳絮的心情跟过山车一样。
“我并不认为，靠着几句话，就能把你看透。”
“等你的身体好了，再来找我吧。在我回复你之前，你可以在华竹峰养伤。”
“我.....明白了。”
岳絮赶忙回答。
“安心休息，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你现在太浮躁了，学剑先静心。”
雨娴没有再给岳絮说话的机会，走出了屋。
“静心吗.....”
岳絮喃喃自语，看着放在床头的长剑，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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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阿巴，嗓子好痒啊，咳嗽咳了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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