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雨娴垂着眸子,看上去很是纠结:
“寒潭秘境...很凶险,我在寒潭老人的帮助下去过一次外围,光是外围都危险重重。”
甚至有七阶的妖兽徘徊。
“我怕...万一我出了什么意外,书瑶她.....”
她想起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她在寒潭的路口,看到了冻得瑟瑟发抖、蜷缩成一团、眼睛早已红透的书瑶,就是一阵心疼。
所以才有那么多修行者修炼忘情之术,只要有了情感,就会有顾虑。
“你担心书瑶吗?”
“嗯.....”
“不用担心,”任滨微笑着捏捏她的脸蛋,“我会陪你一起去,保证不会发生任何意外。”
“而且,寒潭距离太恒宗并不算远,如果有灵舟的话,一天的时间足以往返。”
“秘境一般也就开放一两天,也就是说...我们最多三天就可以回来。”
雨娴咬着嘴唇。
“我害怕书瑶又担心我们,害怕她哭.....游湖那次......”
任滨打断她的话:
“游湖的时候,是因为有那么大的动静,书瑶才会害怕,小孩子都比较敏感的。”
“现在书瑶还有两个姐姐陪着,到时候再找个合适的理由,她不会担心的。”
小孩子嘛,同样也比较好哄。
他依稀记得,自己小的时候,父母外地出差,要整整一周才能回来,他当时抱着老妈的腿半天不愿意松手。
最后老爹用一块巧克力就把他忽悠了......
“也是为了书瑶,我们不能这样原地踏步,不是吗?”
“我......突破也许还要一段时间,我会努力想办法的,你要比我先一步突破,可以吗?”
“可以.....”
雨娴正色地点了点头,然后摆脱任滨的手。
“吃饭。”
“好嘞,还有两个菜,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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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任滨准备的是蒸酥肉和几道清炒的蔬菜,蔬菜是从后院的菜圃中采摘的,任滨以前没事干的时候种的,没浇水,没施肥,没想到长势还不错。
几个小家伙吃的很开心,特别是穆银月.....少见的狼吞虎咽,可能是上午消耗了太多的体力,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了。
雨娴收拾碗筷,在任滨的允许下,陈薄宇带着书瑶去房间看书去了,这姑娘今天表现不错,学习的很认真,正好让她休息休息,穆银月还要练枪,先一步去了修炼用的洞府。
陌妍终于是来了消息
她被太恒峰的长老叭叭了整整一天,到这个时候才有时间写信。
信开头的内容任滨倒是可以猜到,无非是.....灵舟先保管好,她一时半会儿没机会来取,等长老们放松警惕了她再过来。
后面的内容,任滨很是诧异。
大概是说.....太恒峰的几名弟子,在宗门周围的一处城邑执行任务时,与当地的一个小势力发生了冲突。
呃,与其说是“执行任务”,不如说是“公费赌博”.....只是太恒峰那些长老为了美化弟子行为才这么写的。
任滨抽了抽嘴角,继续看了下去。
后续的,大概就是.....弟子认为赌坊公然出老千,故意坑他的钱,骂架又骂不过,气急败坏下就拔剑了,然后因为触犯了赌坊上势力的规矩,两只手都被砍断。
那几个弟子回峰肯定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委屈完了,跪在地上就是求长老们给他们一个公道。
还好太恒峰那群老狐狸比较谨慎,用了些手段提取了这几名弟子的记忆,才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复仇肯定还是要复仇的.....怎么说也是太恒宗的弟子,弟子被砍断了双手,肯定是不能忍的,而且那赌坊,确实有出老千的嫌疑。
让陌妍和那些长老感觉到更诧异的...他们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苟灏。
任滨看到这个名字,眉毛一挑。
这名字他自然也熟悉的很,这不是苟长老的长子吗?
在六年那场变故后,他并没有去别的峰门,而是拿着华竹峰的刀法,直接离开了宗门,任滨也不了解他到底去哪混了。
最重要的是...在弟子的记忆中,苟灏是那个势力的打手。
而他身边的几名打手,皆是用的和他差不多的刀法。
这就涉及到太恒宗的底线了.....虽说那本刀法实际上是他爹留下的东西,但归根结底是华竹峰的功法,是太恒宗的功法。
宗门功法,内斗也就算了,外传是绝对不允许的。
即便是离开宗门的人,也不允许去私自外传宗门内的功法。
之前这样的情况,大多是以赶尽杀绝为主,最多是留传功的人一命。
按理说,太恒峰应该立刻要求执法阁处理......但谁让太恒峰的掌权人是整个宗门的老大捏?
陌妍暂时压住了这个消息,但压不了多久,消息如同风声,就算能拖延,也不可能拦得住。
就算太恒峰不说,其他峰的人也会要求执法堂处理的。
开玩笑,别的峰现在巴不得华竹峰似!
华竹峰以前的人?手上还藏着本刀法?那没有不动手的理由了!
所以陌妍希望.....在执法阁介入之前,任滨赶紧去了解一下情况。
能挽救一点是一点。
至少要把那本刀法拿回来。
任滨皱着眉头,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
他和苟灏还蛮熟的,这人开朗大方,为人踏实,和他爹是一个性格。
怎么变成了黑恶势力的打手了?上来二话不说先把别人两条胳膊砍了,未免也太残暴了些。
他以前不是最讨厌打打杀杀了么?
“怎么了?”
雨娴正好收拾好碗筷,看到任滨苦恼的模样,开口询问。
“有点事.....”
任滨把信递给雨娴:
“苟灏,你还认得不?”
“.....有点印象。”
“好歹是和我们同届的弟子,别只是有点印象啊.....”
雨娴仔细地想了想,“想起来了。”
“那个舞刀还行的家伙.....跟你好像关系不错。”
“我以前好像听他说过,你要带他去什么勾栏听曲......”
任滨可以肯定,雨娴的目光刚才肯定冷了一下。
“有这事吗?咳咳,你听错了吧?”
“我确定有这事。”
“那...也许吧,我以前确实听曲来着,听的都是正经曲子。”
任滨正色地说道。
雨娴没有再搭理他,低下头把信的内容看完。
“......真是奇幻。”
“确实。”任滨耸了耸肩,“不过连化这人都从老实憨厚变成那样了,别人变成啥样我好像都不太奇怪了。”
“你打算怎么做?”雨娴把信又递了回去。
任滨接过信,叹了口气:
“我现在就出发去看看。”
“骑马的话,两个时辰便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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