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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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小孩子们总是对这个特殊的日子抱有某种幻想。
今天是少女的生日,而少女原本的幻想就是父母能陪她玩一整天。
但这个幻想在昨晚就已经破灭了——少女又病倒了。昨天半夜她就开始莫名的发烧,整得一家人都夜不能寐……这个生日,还没开始就被她自己搞砸了……
因为发烧,所以她不知道早上父亲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只知道父亲此前有和她约好——今天会早点回来给她庆祝七岁生日。但到现在她都没看到父亲回来……或许他回来过,只不过少女的意识一直迷迷糊糊完全不记得。
本来生日可以难得吃下甜甜的蛋糕,现在也没办法了。少女想起和母亲也约好过——今天要吃到母亲大人亲手做的蛋糕。母亲先前在床边安慰过她——等她病好了,再给她补做一个。
少女的母亲平日里基本独自一人经营着楼下的小点心店……母亲做的点心,少女哪怕因为生病没有味觉也会觉得甜甜的,毕竟那是她最喜欢的食物!可惜不能多吃……唯有这点上,母亲对她的要求很严格。
夜渐渐深了,房间内的灯也早已熄灭……父亲还没有回来。母亲轻轻地摸了摸少女的脸颊,接着就出门了。她或许以为少女早已熟睡……
然而少女其实已经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只不过她脑袋还是晕乎乎的,眼睛也睁不开……少女就不断在脑子里幻想着…许着生日愿望,哪怕没有供她吹灭的蜡烛……
她希望自己第二天醒来什么病都没有了,父母都在家里…在她的床头,一家人都开心着庆祝她的痊愈以及晚过了一天的生日。
从此以后,少女就变得和其他同龄的孩子无异——可以在街道间跑跑跳跳,不必再总是待在家里,只能远远地隔着窗户观察外面的景象。
她可以帮上父母的忙,可以自己做蛋糕点心吃……说不定还可以去父亲工作的地方,远远看上父亲挥剑的模样?
很厉害的人——这是少女对父亲的固有印象。何况街道上的大家都这么说,母亲也总是在听大家说父亲有多好多好时喜笑颜开。
在少女的眼中,父亲就是童话书中能斩杀恶龙的勇士。这不是吹嘘,而是街道上被大家都谈论过的真事!
这个世界自十年前就有【龙】了,就和童话里的龙一样,是邪恶的家伙,吃人不吐骨头那种怪物。而少女的父亲便是真正的屠龙勇士,家中书桌抽屉里收藏的那枚十字勋章也是证明。少女甚至在想,父亲会不会是个大将军,所以才总是那么忙?
将军…军队,少女又开始想着自己或许未来也能加入军队?就像偶尔能在街道上见到的那些,穿着白色制服的漂亮姐姐们一样,到时候或许就能和父亲并肩作战,讨伐恶龙?!
呖——!
这突如其来的奇怪尖锐声响,让少女原本迷糊的脑子突然又清醒了点。紧接着少女感觉到床似乎在晃?不对,好像是家里的一切都在摇晃着?!
少女的感知越来越清晰,她渐渐听清——从未听过的巨吼声,莫非就是书上提到的龙吼声?除此之外还有爆鸣声、以及人们痛苦的哀嚎与求救的悲呼,外面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少女好不容易再次睁开眼,看到的却是天花板上倒映的火光……少女歪了歪头看向窗外——今晚的星星依旧繁多而明亮,但是天空却没有往常那么黑了……就像是有什么照亮了它?是光?还是…火?
或许是母亲睡前喂给她的药起了作用,少女觉得身体渐渐又有了力气,脑袋也不是很晕了,而且她的身上有种莫名的燥热感。反正就是暖暖的,觉得有些不舒服的她将被子拨开,坐起了身。少女接着又挪了挪身子,扒到了窗眼,观察着外界——
她看到只穿着睡裤的男人、衣衫不整的女人带着和少女一样显得十分困惑的小孩在街道上,像无头苍蝇一样冲来冲去。一开始这样的人很多很多……然后,越来越少。就像都接连找到了各自归家的路,不再出现在街道上……
地面不时便会巨震一下,少女感觉自己扒着窗沿的双手都有些麻。但是她的父母还没有一个回来……
街道上开始很久才出现一个人影,然后不久便会被穿着黑衣服的人或抱着或拖着带走。
这让少女有些不安……她挣扎着下床,尽管身上只有一条睡裙,但她还是想出去——守在那个窗台似乎,等不回来她心心念念的父亲与母亲。
少女的双脚因为少有走动,再加上大病初愈,所以有些发软。本就走得踉踉跄跄的她,很快便因为又一次巨震而摔倒在地。
等震动停止,她擦了擦不知是因为摔倒的疼痛,还是因为心急产生的泪水。又从地板上艰难爬了起来。奇怪的是,她感觉自己似乎更有力了一点。或许她的病真的要好完了,被疾病夺走的体力渐渐回来了!
身体的好转让少女更加坚定自身的想法,她走出房间,穿过客厅,扭开房门……门口并没有人正要进来,自然也没有人会责备她的鲁莽行事……
少女走了出去,她记不太清距离上次她自己走出这扇门过了多久,似乎不算久,又似乎很久很久……
少女的家在这个双层公寓的二楼,正下方便是他们家的店铺而楼道两侧都有上下的楼梯。
少女本想出了房门就右转下楼,但远处传来的风与地震将她再次击倒在地。
天啊……那就是龙?少女看到巨大的黑色怪物从街道中探出,在远处的高大城墙附近,正朝着周围喷吐烈焰。还不止一只!城镇里此刻已经陷入了火海中!
『传我命令——所有小队分散看守人质即可,【龙】会有人解决的』
好不容易扶着门框再次爬起的少女,听到楼道处传来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语……
『嗯?想不到眼皮子底下就有个小鬼……』
小鬼?是在说她?少女寻着声音看去,却发现——她的母亲正倒在地上,她还发现母亲的身下有着一滩鲜红的液体……那不会是,血吧?
刚刚说话的是个男人才对,而现在的楼道上似乎除了倒在地上的母亲,便再没有其他人了。
和少女此刻的表情一样,她的母亲此时也是一脸惊恐——她不明白为什么女儿会在这时跑了出来。
少女则是想上前去查看母亲的情况,因为她看到母亲似乎有话要说——
「快跑!」
诶?
哧——少女才刚走出家门一步,便再无向前的可能……
她飞起来了?可她没有鸟儿用来飞翔的羽翼,所以她是被人举起来了。
谁将她举起来了呢?肯定不是他的父亲,因为少女知道——父亲手上的指甲并不长。而此时她呆呆看着的这只手,上面指甲还蛮长的,比她母亲的指甲还要长上许多……上面还沾着与她母亲身下那鲜红液体如同一物的…血。
而这血,来自少女的胸膛……
剧烈的疼痛接踵而至……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少女看了眼母亲的方向。她看到的是母亲绝望的脸庞,以及母亲眼中那被只手穿心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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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年纪再大点就好了…』
『不过没有关系,以另一种方式做出应有的贡献也不错』确认少女死亡后,她身后的男人便若无其事地将其尸体,甩在了可怜母亲的前方。
他没有给这仍有口气的母亲最后一击……这倒不是为了折磨她,而是单纯懒得再动手,因为远处的战局又有了些微变化。
他可是这次临时特别行动的主负责人,其实并没有那么多余韵。
万一情况不对,他才是得亲自出手……
希望一切顺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