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50吨，限五天完成，那就是一人一天要十吨？期间都顶着大太阳，太极限了。”
白安念粗略地算了算，看着那一次只能装一吨，一吨要炼三小时，而且还不能离开锅炉，这样炼，明明是超过标准了，两个人炼五十吨还差不多。
“不行，就多炼，自己克服条件，要是让工厂按你们的态度来做，我们怎么生产足量的美味冰？要学会适应环境，懂不？”
工人头子的话让白安念捏紧了拳头，差点没一拳呼他脸上，她们的这一标准绝对是超过工厂要求的，随便用数学算算也能知道50×3大于24×5，这怎么个完成法？
但是拳头捏的再紧也没用，血汗工厂是这样的，从不关心工人的死活，只想着要工人的命。
“那我们只有一个人能继续完成任务了，安念姐，我来帮你完成这个指标，到时候…”
“嘘，别说那些话。”
白安念对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神秘一笑，“我有法子，你别想那些路数，他们压榨我们，我们也能压榨别人。”
玄清羽的眼睛睁得老大，这次，她算是知道自己老祖有多么坏心眼…不，有多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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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老三是冰雪加工厂的老员工，因为年龄问题他被强制裁员，从人生的辉煌时刻走向没落，不过需要短短一个星期。
他没有回家，因为从他失去这份工作后，家就不是家了。
回去只会增加家的负担，他寄回家的美味冰够不够自己妻女吃还是个问题。
所以他和绝大多数被工厂抛弃的人一样，孤独地靠在工厂外的某几处凉荫里，静待时间夺走他的性命。
只是，燥热的阳光里忽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你是…厂里的员工？”
拿道身影的主人摇了摇头，用邢老三这辈子听过的最动听的声音说道：
“不，我是你们的朋友，你想要冰吗？”
……
流氓，原指无业游民，后指不务正业、为非作歹的人。
在废弃水塔的一角，就聚集了二十余名因遭受排挤而下岗的流氓，他们能站在这里，而不是变成没有理智的干尸，全是因为水塔下的这两位女子。
“把你们带到这里，我也不多说废话，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朋友们…请允许我用朋友来称呼你们。”
白安念与玄清羽没有身着防化服，而是穿着各自的衣裳，在如此炙热的太阳之下，她们两人的容颜宛若甘霖，刺激着因得不到美味冰而干瘪的众人。
他们也想与她们一样，拥有正常且水润的皮肤，不被干涸夺取生命。
“我知道，我知道！两位年轻美丽的小姐，我们能来到这里，离不开你们的恩赐，需要我们做什么请尽管说！”
有一个人带头，一群人就容易号召起来，精神矍铄的邢老三就是这群人的带头人。
他的呼喊得到了众人的支持，也让白安念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我们需要美味冰，这可恶的干裂症让我们逐渐变为一具具宛若怪物的干瘪的尸体，那副丑恶的模样，是我们所有人都不希望成为的，对不对？”
“是的！”
这些被冰水恢复神智发流氓们应喝道。
这世界上有什么人真的想死呢？
有人能够分出美味冰救自己，这不就是值得跪谢的恩赐吗？
在这种时候有什么好犹豫的，就算号召人是恶魔，也好歹能带来片刻的光明。
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利，生存的渴望让他们只能服从，他们只希望话事人在实现承诺的时候，能尽量少的剥削他们。
而白安念要的，正是他们的这一心理。
“我们两个是工厂里的员工，凭我们的这么一点美味冰，显然是不够大家享用的，所以我们需要大家的帮助，我虽然不能承诺每个人都有足量的美味冰，但我敢保证，每个人都能分到美味冰！”
白安念提高了嗓音，在玄清羽的眼中，她就和她想象中的宗门领导者一样，鼓动着这些已经被剥削到连一条命都快不剩下的流氓们，而那些流氓眼中更是发着期许的光彩。
“在我当上厂长之后，我不能许诺，你们每个人都有足够多的美味冰…”
众人眼中的光黯淡了不少。
“但是，我敢保证，在拿道美味冰配方后，我会找到根治干裂症的方法，让大家摆脱这一梦魇！因为，我也不希望我和我爱的她因干裂而变得丑陋！”
众人的呼声达到了高潮，所有人眼中都闪着激动的泪光，没人再有心思去质疑白安念，因为从来没有人对他们做出这般觉悟。
而玄清羽也被白安念这如此直白的表白给弄懵了。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老祖说，她和她爱的谁？
玄清羽只觉得眼前有些恍惚，一种名为幸福的情绪便涌上心头，而白安念正看向了她，眼中流露着温情。
“我们带着他们去工厂吧，白天就不处理原料了，等晚上我们让他们一起帮忙加工，我数了数一共26个人，也就一两晚的事情，正好多出来的工作还能去换报酬。”
“嗯…嗯呢。”
玄清羽点头答应，她现在满脑子就是白安念的脸，不再有其他。
“那两个人上哪去了，怎么还不开工？”
工人头子来到白安念两人的工位上，发现两人都不在，无比困惑地走了一圈。
“算了，不在就不在，省的晋升了和我抢饭碗。”
抱着这种想法，工人头子离开了。
殊不知那两位员工，已经准备好干票大的。
当月色洒在冷凝锅炉上，铜制的仪器反射出黯淡的光泽，一伙人悄悄的溜进了加工车间，36个锅炉被刷好了卡，同时启动。
原料不停地流入锅炉中，被加工成美味冰的雏形，装进冷藏库中。
一箱，两箱，三箱…
这些代表了流氓们今后摆脱干裂症舒服的原料不停的被生产出来。
远超出白安念的意料，一个人一晚做了三吨，只需要第二天晚上再稍微做一些就完全够了，但是工人们总是质朴的。
他们总是用自己的热情，把工作做到了最好。
白安念很感谢这群被她叫来帮忙的朋友。
比什么太阴门弟子要好用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