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色已入傍晚，在纪凡正式拜师以后，她就驭使截云带他到了附近一个受灾影响较少的镇子落脚，定了一间客房准备给他安心疗伤。
“你现在有力气，能正常跟我说话，完全是因为我输入的真气在你四肢五府六脏运转，提供能量。”
“其实你的身体情况只是单纯的没有恶化，并没有好转的迹象，只是我的真气在支撑罢了，”柯玖轻柔地抚摸着男孩的脑袋，“净航宗的典籍里面有记载能治疗你伤势的办法，用相关的灵草药浴配合我的真气帮你舒筋活络，过程或许会有些痛苦，你要做一下心理准备。”
男孩眼神坚定：“师傅，没关系，我很勇敢的，什么都不怕！”
柯玖念动灵诀，从乾坤袋里召唤出了一座高约1.5米，宽约有2米的鼎炉出来，她唤来店小二去打热水，将热水灌进鼎里，灌至三分之二处才停下来。
随即她又从另一个乾坤袋里面拿出一堆灵草药果，星光花、蛇延草、连翘枝...
当掏出其中的昆山冰莲时，就连前世见多识广，博古通今的她脸上也不禁露出了肉痛的神色。
昆山雪莲，长于五十年才开放一次的洞天秘境昆山境，只生长在最寒冷的雪山之巅，花朵如玉雕琢，散发着冰雪之气。
草本内蕴含着雪山灵气，不仅对修炼冰霜功法的修仙者有极大帮助，可以提升寒冰法术的力量，更重要是可以固本培元，稳定修行者的修行根基。
是可遇不可求的珍稀灵植，这一株还是因为净云剑尊对她这个新入门的弟子十分看重，专门向百灵峰峰主求来的。
纪凡虽然不懂这些灵植草药的珍贵，但是他看得懂师尊的表情。
她手里捧着这朵冰花踌躇不舍的样子，完全落在了他心里，他暗暗地记下了。
随着一株一株灵草在柯玖的手中化作凿粉或灵液流进鼎中，鼎炉里面的水渐渐的泛起了青蓝的光芒。
慢慢的，一股清新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仿佛清晨的露水，带着一股湿润和微凉，夹着大自然中淡雅的芬芳。
光着闻着这股味道，他的烦恼和伤口，仿佛都在悄然之间被抹平了。
柯玖轻声道：“上去吧，这是我给你准备好的灵浴。”
男孩看了一下鼎炉的高度，脸上罕见的浮现出一种挣扎扭捏的表情。
柯玖突然想起，她的徒弟现在也就9岁，脑袋还没这个鼎炉高，就算踩着鼎脚也爬不上去，何况他一只腿还摔断了。
不过男孩没有多想，他在尝试双手扒拉着鼎边攀爬。
然后有一双温暖的手突然从身后环绕过来，接着他整个人被轻轻地抱了起来。
同时那股好闻的，清新淡雅，恍若梨花的芬芳体香涌入鼻腔。
纪凡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尴尬，双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他挠了挠自己的头，语气局促。
“师傅...不用抱着我，我自己能上去。”
边说着，他微微僵硬的身体，开始在柯玖温软的怀里挣扎了起来。
但是柯玖没有理会他的拧巴，随即用手背的指节，给他的脑袋敲了两下。
纪凡小小的痛呼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柯玖淡淡道：“跟你说过了，别给我逞强。”
随即把他抱进了鼎炉里。
她直视着男孩羞窘的脸，表情平静。
“还有，把衣服脱掉。”
“诶？”
“隔着衣物，我不好给你运气疗伤。”
男孩点头，他扭捏地解着身上的麻衣带，一边轻轻咳嗽着掩饰自己的紧张。
明明只是脱衣服这么一件小事，但他感觉被师傅看着时，自己的四肢不知觉开始僵硬，舒张的指节在发紧。
虽然动作十分拧巴，但他还是强装着镇定，把身上的麻衫和麻裤脱掉了。
现在他上身赤裸，里面还剩一条亵裤，泡在鼎炉里的药池里。
“师傅，”他捂着自己的亵裤，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个应该就不用脱吧？”
柯玖面不改色，淡淡道：“脱。”
“啊？”
他脸上未消的红晕瞬间膨胀起来了，紧张、尴尬、犹豫...种种不安的情绪在他眼中徘徊。
他已经九岁了，男女有别之间的关系还是清楚的，就连他母亲，在他三岁以后也没有见过他光着身子跑的样子了。
只是他的师傅...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她那张清新脱俗的脸正平静跟他说，把裤子脱了。
一股强烈的羞耻之感涌上他的心头。
但柯玖则面无表情，语气有些冷淡：“你刚才不是才说着你很勇的吗？怎么连脱个裤子都这扭捏，像个小姑娘一样？”
“师傅我...一定要脱吗？”
“脱！”柯玖的答复简短有力。
但是男孩却依旧在踌躇。
“你在犹豫什么？”
“师傅...男女授受不亲，真的要这样吗？”
柯玖的眉头一挑。
呵？这个小孩很守世俗伦理嘛。
但她曾经也是个风姿俊秀的美男，徒弟的话实在是太拿她当外人了。
柯玖还是很平静的劝道：“现在不是你在乎这些的时候，踏上修仙之路后，除本心以外，一切皆为外物。”
“别在乎这些凡间俗礼，你的廉耻之心不适合在此刻发作。”
“如果我不脱的话...会怎么样？”
柯玖的眼梢跳了起来，她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怎么这个徒弟还这么别扭。
其实之所以需要脱衣服，是因为隔着衣服，她不方便引导的真气经过窍穴和经络后汇入丹田。
但是丹田在小腹处，下身的衣服不脱，也对她的治疗过程几乎没有影响，这么要求，只是她出于以往方便的经验而已。
只不过今天...柯玖瞳中的墨色沉了下去。
她淡淡道：“不会怎么样，因为你一定要脱。”
“我...我...”
“怎么？才第一天当我的徒弟，你的叛逆之心就起来了吗？”
男孩愣住了，身体蓦地僵硬在原地。
“师傅...我...”他像个犯了大错的孩子，手足无措地退到鼎边。
柯玖意识到，她的话可能有些重了。
这个孩子刚刚才从家破人亡的生死边缘脱离出来，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是给他倚靠，而不是给他施压。
她微微吸气，调整自己的心跳节奏，让自己的语气尽量的缓和。
“小凡，冷静，调整你的呼吸。”
纪凡垂下头，看着鼎里的药液，不敢直视她的脸。
待到确认男孩的心情开始平复后，柯玖重新跟他讲起了道理。
“君臣父子，男防女侧这些俗礼，都是凡人的统治者为了规制凡人而制的。”
“在踏上修行之路以后，你的人生就开始跟凡世分道扬镳了，何必在乎那些凡世的陈旧思想？”
男孩垂下去的脑袋点了点，瓮声应道：“我知道师傅的意思了。”
“所以，把你的亵裤脱了吧。”
她的徒儿抬了头，脸色微红，但语气却是坚定的。
“但是我做不到。”
“为什么？”
男孩这回终于直视着她的脸了。
“因为师傅太好看了，在师傅这么好看的女人面前光着身子，我很尴尬。”
因为我现在是个很好看的女人吗？
柯玖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忽然开裂，她面无表情地抬起手，捏住了徒弟的脸。
“你刚才在说什么？”
“我不想在师傅这么好看的女人面前丢脸！”
逆徒竟鼓起了勇气呛她。
凭什么？一股热气涌上心头。
她那双捏住了纪凡的白皙双手，针对逆徒的脸部，开始了进行揉搓活动。
她向来恬淡平静的语气变得森然起来了。
“你确定吗？”
对于师傅身上在隐隐燃烧的火焰，纪凡感受得很清晰，但他这回不知怎地，还是固执己见。
“师傅看着我脱裤子，我就是脱不下去！”
“你意思是说，我是男的，你就能脱了？”
“师傅又不是！”
“那我实话告诉你，我就是男的，把你的裤子给我脱了！”
“师傅你在骗鬼你呢？”逆徒呛起她来似乎越来越顺了，“那有这么漂亮，这么好看的男人，自己骗自己吗？”
“好！好！好！”
柯玖心头的火焰已经烧起来了，揉搓他脸的力度越发用起劲。
只是光是现在光揉搓他的脸，已经发泄不了怒火了，她必须得给逆徒一点颜色瞧瞧。
她一只手已经伸进了药池里，捉住了他亵裤的边缘。
男孩惊慌失措，手捉着她纤白的皓腕：“师傅你在干什么？”
“你的大腿受伤了，我要脱下你的裤子看看。”
“师傅不要呀！”
“你才几岁？也就是个小孩子而已，在害什么羞？别一副很知耻的样子。”
“不要呀！”
“住口，让我看看！”
柯玖开始发力，男孩在奋力挣扎。
在这间小小的客房里，他们师徒发生了人生中第一次战争，亵裤争夺战。
不过不消片刻，柯玖就取得了她这辈子对纪凡第一次胜利。
虽然从事后的角度来看，假如这个时候，客房外面恰好有人经过，他听到了纪凡的惊呼声，打开了房门看到这一幕。
事后的柯玖，就算有黄河之水天上来，也洗不清她对小男孩欲行不轨之事的嫌疑了。
不过这事情毕竟没有发生，所以这一回合她完胜！
纪凡已经奋力反抗了，但是他终究只是一个九岁的凡人小孩。
而他的对手是一个有接近上百年修仙经验，而且转世重生的修仙者。
败下阵来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柯玖把他摁在了鼎壁边缘，脱下了他的裤子。
只是柯玖拽下男孩亵裤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心跳在不断的加快。
冷静，冷静，冷静...这东西我以前天天见，没什么好惊奇的。
她强撑着，装作如无其事一般，毫不在意地点评道。
“嗯...不错，发育得还算正常。”
“师傅，你...”但男孩明显没有她这么好的定力，仿佛不堪受辱般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浑身颤抖着，这让他自尊心支离破碎的憋屈一天，深深地烙印在了他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