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柯玖点头道：“你现在已经熟悉如何运转自己的真气了，等会我们到外面去，我教你一些净航宗的基础剑法。”
师傅要教我剑法？男孩好像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异常兴奋了起来。
“我现在就想学！”他迫不急待地站起来。
得在附近找一个宽广一点的空地，当练习场才行。
柯玖寻思着，轻声道：“你刚才向掌柜借了厨房是吧？”
男孩点头。
“看来是一个不错的人，带我去见一下她吧。”
在下楼的途中，纪凡还给她讲了一下这家如意客栈掌柜的大概背景。
掌柜姓董，是个女子，年及三十，曾经是个有名的游侠，年轻的时候与丈夫一起行侠仗义，惩恶扬善。
夫妻算得上名声远扬，受过他们恩惠的穷苦人家对他们感恩戴德，那些声名恶劣的豪绅听到他们的名号则夜不能寐。
但在这条路上走得久了，迟早会出意外，她的丈夫卷进了一场灾祸后失踪，多年以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心灰意冷的她退出了江湖，利用之前攒下来的积蓄，开了这家客栈，分别借她字中的“如”和丈夫字中的“意”，取名“如意”。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柯玖目光奇异。
“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啦，我出去的时候顺便跟这家客栈的人聊了一下就知道了。”
柯玖微微点头。
当柯玖带着徒弟找到掌柜时，她正指使着店里的佣工搬运着一些货物。
柯玖能感觉到，她也是一个修行者，身上有一股真气。
虽然这股真气对柯玖来说十分弱小，也就刚刚练气入门的门槛。
但这个世界，大部分凡人的资质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这位董掌柜放到俗世也算一位实力不俗的豪侠。
听得柯玖提出的借场地练剑请求，掌柜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看见了柯玖手腕。
那手腕上的伤口虽然被一层麻衣裹住了，但是渗出风干的血迹，依旧残留在上面。
她问道：“这位姑娘，我观你的手好似有些不便，不找个大夫看看吗？”
“只是小碍罢了，不劳关心了。”柯玖闻言扬起了自己的手腕。
“姑娘，我观你器宇不凡，内有乾坤，定是某些名望大家出来历练的子弟。”
“但是练功也讲究劳逸结合，一昧苦练只会白白地伤了你的身体，我劝你还是去找墨大夫看一下吧。”
柯玖疑惑问道：“墨大夫是谁？”
“姑娘你不知道墨大夫吗？墨大夫全名墨枫，是我们怀安城里有名的大夫，不仅医术高明，有妙手回春之能，医德也十分充沛，专门开了一家墨膳堂，收养了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呢。”
“我的伙计前天也在喂马时，被忽然发情的雄马踢断了脚，我带他去了墨大夫那里诊断后，很快就好了。”
“前些天里，怀安城里素有名望的纪家家主受到了奸人袭击，在那之后一病不起，城里的许多大夫都无能为力，还是多亏墨大夫上门看诊，才能纪家老爷们的病看好的呢。”
能感受到董掌柜发自内心的善意。
柯玖点头道：“多谢掌柜的关心了，我会留意的，只是还劳你寻一处空地给我的徒弟练剑。”
董掌柜这时才看见跟在她身后的纪凡，惊异道：“原来你之前跟我说的师傅，竟然是这位姑娘呀！”
男孩疑惑挠头：“我师傅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董掌柜笑道，“只是我早年行走江湖时，看见一般收徒的武者，都是自觉时日无多，想找个徒弟传承衣钵的知命之人。”
“很少看见会有这么年轻的姑娘带着徒弟一起出来的。”
“那是，”纪凡有些骄傲的挺起胸膛，“我师傅是特别的，人美心善，而且还会仙法，跟那些老头完全不是一个档的。”
“哎哟！”刚刚夸完自己师傅的男孩就挨了她一记脑瓜崩。
“别乱说话，给我安静一点。”收回指节的柯玖耳尖微红，“我可以支付租赁的钱财，请董掌柜赶紧去寻个地吧。”
董掌柜见此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言，领着柯玖去了后院。
柯玖徐徐审视了这个环境一番。
嗯，四面环境宽阔，没有多余的障碍物，最重要是位于这件客栈的后楼花园，基本不会有什么外人过来打扰。
“谢谢董掌柜了。”
“那就不叨扰你们师徒了。”董掌柜回了礼后，转身离开了。
此时男孩眼神希冀地望着她，柯玖有种感觉，现在纪凡好像是上一辈子里，那些围绕奥特曼coser身边的小孩，在幻想着自己也一起变成光。
“那个师傅你要教我什么剑法呀？是翔龙伏魔剑那种一招千式，瞬息劈出千万到剑气的剑法，还是万剑天来，凭空召唤出无限宝剑，把敌人戳成落花流水满身窟窿...”
柯玖面色变得有些古怪。
“这些乱七八糟的招式设定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乱七八糟的招式，师傅你在说什么？这个招式是嵘金先生写的《倚剑斩魔记》里元峥大仙的招式呀，师傅你竟然不知道吗？”
“所以你这是把小说里面看到的招式当真了？”
“啊？不是这样的吗。”纪凡惊讶得睁大了眼睛，“我一直以为《倚剑斩魔记》里的都是真人事情来着。”
柯玖好像懂一点徒弟的心情了，他大概像上辈子里面，看到功夫电影以后，被里面行云流水，花里胡哨的招式动作吸引。
以为真正的功夫就是这样的，但直到他入门这天...
“小凡，你看过，或者听过那些先生的书，仙人们都是神通都是随便就可移山填海，偷天换日的，这些想法是错的。”
“有些初入先天期，正式步入仙人门槛的人，才刚刚学会用意念凭空御剑。”
“好吧。”男孩闻言有些失望，小丧气的垂下了脸。
“修行之路不是一蹶而就的，你就算想学会万剑归宗的本领，也要从最基础的剑式学起。”
说着柯玖已经把截云从乾坤袋中召唤了出来，把剑柄递到他手上。
“你先把‘截云’握好。”
这是师傅的灵剑，她竟然直接把自己灵剑交给我用作练习了？
“好的。”男孩紧张地握住剑柄，只是手指间的力道略显僵硬。
指尖在微微颤动，似乎是因初次接触武器的紧张，剑柄有点歪斜，他还在摸索着正确的握剑方式。
“师傅，下一步我要做什么？”
柯玖清灵的脸好似覆上了漠漠的天光，她淡淡道：“挥动你手中的剑，砍我。”
“诶？”男孩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