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尴尬场面让他一愣。
反应过来的男孩，脸庞瞬间泛起一抹红晕，被羞愧笼罩的脸颊在微微发热，好似逃避什么，迅速将头偏向一侧，转移视线。
“师傅，对不起。”尴尬慌乱又无所适的声音。
柯玖原本的眼神还愣愣地，好似不知道发生了事情。
但是听到男孩的对不起，看着僵硬又尴尬的行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
她脑门有热气上涌，白皙的脸颊开始泛红，心脏的跳动砰砰的快，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哽在心头。
“不许动！”
柯玖也转过身去，掐动净源诀，一层淡淡的蓝光从她的掌心波动浮现，如同清澈流水一般。
柯玖将手心抚在肌肤上，淡蓝色的灵气在她身体表面流转，身上好似被微风吹拂，轻柔而温和。
沐浴在这道蓝光之中，身上的汗水、尘埃悄无声息地被一种神奇力量抽离。
随着净源术的结束，像被净化过了一般，她的肌肤焕然一新，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她重新穿好衣服，只见男孩手足无措地缩在一边，背脊僵硬，眼睛定定地盯着床板。
柯玖脸上红晕未消，脸颊仍在微微发热。
“小凡，你...转身，抬头看我！”
“师傅我...那个...”
看着男孩扭扭捏捏的模样，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冲过去掐着他的脸，问他看到了什么。
柯玖，冷静，你又不是什么真的黄花闺女，上辈子都快当了百年的修仙者了。
冷静！只是一个孩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别为这种小事影响了心神。
柯玖强行压住自己悸动的心情，走到了男孩的身后。
似乎察觉到了她来到了身边，纪凡的背脊打了一个战栗。
糟了，糟了，师傅今天不会生气把我打死吧？
“小凡，回头看我。”
出乎他的意料，如同春风拂面一般轻柔的语气，男孩心中的僵硬与尴尬，好像消解了一些。
男孩好像做了一个艰难要命地决定，踌躇着抬起头来看她。
“那个，师傅你没生气吧？”
“我为什么要生气呢？”柯玖轻声笑道，言辞宛若悠扬的音符，轻轻荡漾在空气中。
师傅好像完全不介怀刚才的事，很看得开，但是她的耳朵为什么这么红呀。
“因为我...我...”语气变得唯唯诺诺，好似说不出话来了。
“那个，好看吗？”
“呃...什么好看呀？”
“你刚才看到的东西。”
男孩脑中警铃大响，他觉得，这个问题答不好，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那个...师傅，我什么都没看到。”
父亲对不起，你说过男子汉敢做敢当的，但这次不行，我没法当，请原谅我撒一次谎吧。
虽然他刚才确实没有正面看清楚，不过侧面可见那宛如秋水神玉，白净酥凝的玲珑风景。
男孩一回想，脸蓦地红了起来。
“小凡，我看起来很好骗吗？还是你觉得，我是那种睁眼眼睛说瞎话，就被蒙骗过去的人？”
糟了，我还以为师傅只是想找个台阶下，我说没看到，她就当过去了。
“我...我不知道啊...”
“诶，看来小凡是觉得为师一点都不好看，但又不想说出来，是怕伤我心吗？”
听见柯玖的话，纪凡只觉得自己的脑壳被热血所占领。
“我说真话，师傅会打我吗？”
柯玖含笑：“我看上去是这种人吗？”
“师傅很好看！非常好看！”
然后他就看见柯玖像温润晴空一般的脸，霎时变得阴云密布。
纪凡一股寒意涌上背脊，情不自禁地打了冷颤。
糟了！他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想保住自己的脑壳，但柯玖的动作速度快得他反应不过来。
啪，啪，啪...
男孩的脑壳连续挨了三个脑瓜崩，痛得他眼泪都流出来了。
“师傅你耍赖，说好的不打我呢。”
柯玖面无表情，淡淡道：“你一开始说实话，我就不打你了。”
说罢，她扬起指节，好想想再给他来两下。
知道再忤逆她的意思，自己大概率没有好下场。
男孩连忙举起手来了，求饶道：“师傅，别生气了，我投降！”
看着纪凡光速滑跪的样子。
——噗，她原本刻意板起来的脸，一下子没绷住，笑了出来。
心里面奇怪的气忽然消了。
算了，本来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就这样让他过去吧。
她从乾坤袋里面拿了一套净航宗弟子通用的道服递给了他。
“你的衣服破了，不好看，等下还要去纪家那边，不要失我的礼。”
男孩将柯玖给他的道服接到手上，他微微一愣。
他能从上面问到一股，淡淡清寒芬芳，这是师傅穿过的吗？
柯玖不知道他心理的想法，看见他在发愣，淡淡道：“还不快点，别让人家久等。”
“师傅，你转过身去。”
看着男孩脸红的模样，柯玖轻叹，转过身去。
纪凡手轻抚布料，感受到丝滑的触感，心中的温暖逐渐蔓延。
男孩小心翼翼地将月白的道服穿上，调整领口的位置，整理衣襟。
他的指尖在微微颤抖，好似这一刻他穿的不是普通的衣服，而是师傅的期许。
纪凡轻声道：“师傅，我换好了。”
柯玖转头看他，她隐约觉得，男孩身上好似有了一些说不清的变化。
虽然他的样貌还是原来的那般稚嫩，眼睛干净似一汪明澈的泉水，透露着对世界的好奇和兴奋。
松软而微短的黑发，挂在微圆脸颊的两侧，但五官的轮廓却是鲜明了一些，有了点男子汉的模样。
虽然从乾坤袋里面拿出了道服，是她挑的最小的一号，不过对他来说还是有点偏大了。
月白的净航宗道服穿在身上，显得有些松垮。
“小凡，这是我初入净航宗时候，净云师尊亲自给我的云剑峰弟子的道服。”
“我现在送给你了。”她摸了摸男孩的头，唇边含笑，“以后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这是师傅入门时候穿的衣服？
鼻间隐约能嗅到来自道服上淡淡幽香，男孩的耳尖隐隐染上了一层晕红。
“我一定不会让师傅失望的。”他轻轻点头。
“别让人家久等了，我们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