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一手拿起梳子,一手捋起安问雅的额头前散乱的秀发。
轻柔的指尖触动到少女的脸颊,吹弹滑腻,安素略有感慨:
“距离上一次为小姐梳发,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安问雅感受到两人短暂的肌肤接触,有些羞涩,她攥紧双手,面色略有僵硬道:
“你记得到是清楚,这么久了,你要是梳的不好看,有的是收拾你”
“过得再久也不会忘”
安素双手抵在安问雅柔软的肩膀上,令少女一颤,“小姐放松,别紧张,我不会弄疼你的”
“谁怕疼啊!”安问雅羞恼地瞪了镜子中的少年一眼,“你动作快点,别啰嗦”
“好”
安素不再说话,专心梳发。
少年的动作细致轻柔,神态专注,像是在雕刻一个艺术品,明明好久没有梳过头发,却异常熟稔。
真像他所说的,安问雅没有感受到一点绷紧头发的疼痛。
少女压下心中有些麻乱的异样,细心感受少年的服务,逐渐放松。
看着镜子中认真的少年,让她回想起小时候。
好像少年的技术一直都是最舒服的,凌汐月也是和他学的,所以以前才会经常找他来给自己梳头。
是什么时候开始不愿意了呢?
不过不愿意也正常吧,小时候不懂事,长大了自己怎么还能让男孩子为自己梳头?
正值花季的少女对此分外敏感,倒是这个木头一直不懂男女有别。
更别说他还只是自己的小小侍从官,经常逾越界限管教自己!
想到这她有些恨恨的看着镜子中的少年。
安素看向镜子确认发型,正巧碰上少女不善的眼神,疑惑道:“怎么了小姐,有哪里不对吗?”
少女慌乱的避开眼神:“啊,没有,你继续”
“好”
安问雅回过神来对自己的反应很不满意。
我怂什么?接着想硬气的瞪回去,可少年已经目光已经回到了头发上。
没有找到目标,少女心里却是像打了胜仗一样,兀自高兴,可突然看见身后一脸幽怨的小女仆…
“小姐,你很高兴吗?”凌汐月扁着嘴问道。
“谁,谁高兴了!你哪只眼睛看到了?”安问雅有点心虚,她才没有高兴呢!
和谐安宁的时间总是很快,没多久原本安问雅还散乱的头发,已经被梳成了精致美丽的发型,剩了些落尾的工作。
安素全身心沉浸在这一过程,看着镜子中自己要守护的女孩,从稚嫩的面孔,出落成现在少女的样子。
如果说书上对于美好的定义有形的话,那安素想来就只有小姐了。
可自己初来学院的第一天就让小姐遭遇了受伤昏迷的境地。
安素在心中告诫自己,要永远铭记现在的感觉,绝对要守护好面前最珍贵的事物,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自己还需要变得更强,强到可以为小姐扫除一切障碍与威胁。
随着梳子最后一下从头发上梳落,安素的眼神更加坚定,看着镜子中完美漂亮的小姐说道:
“小姐,弄好了,你觉得如何”
安问雅见头上如此精致的发型,肯定跟自己的这套衣服很搭,也不好意思再嘴硬,神色中透露着喜悦,评价道:
“还不错”
接着站起身来在镜子前转了一圈,衣裙飘荡,秀发纷飞,自己仙气飘飘的样子,越看越满意,对凌汐月道:
“你觉得如何?”
“小姐当然好看了,怎么样都好看”小女仆虽然对属于自己的活被抢走有些耿耿于怀,但也不得不承认,臭安素梳的确实很棒。
没有理会仍有小情绪的凌汐月,安问雅收敛自己的心情,双手负在身后,看向安素一板一眼道:
“做的不错,不过没有下次了,这次我只是大发善心才愿意让你为我梳发的,明白吗?”
安素点点头,目光和煦,眼角弯起微小的弧度:“我明白,小姐”
看着少年不当回事的样子,安问雅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懒得再理他,“算了,走吧,去外面转转”
“好”身后两人齐齐应道。
先一步推开门的安问雅,脑海里又闪过少年刚才的样子,心里泛起嘀咕:
什么吗,臭木头什么时候眼睛也会笑了?
因为早就知道外面有个副院长在,安问雅出来便向其感谢道:
“多谢副院长在危机关头救下学生,并一直在此守候警戒,学生十分感激”
施修明站起身来,摇摇头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倒是我们管理操作失误,让你受此伤害,老夫在此向你表示歉意”
安问雅回道:“没事的,如此意外也是无心之祸,再说我也没受什么伤害”
无心之祸?站在后面的安素可不认同,只是具体真相没必要让小姐烦恼。
施修明道:“就算没受什么伤,错也在我们,学院方绝对会补偿你的,学院长说他待会就到,向你交代事故原因”
“嗯好吧”安问雅也不拒绝,“那我们在武斗场内转转”
“好”施修明应肯道,他可不相信外面还能遇到什么危险。
接着安问雅出现在准备室大厅内,令所有戒备忧心的工作人员傻眼了。
原因无他,实在是少女神采奕奕,仙气飘飘的样子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她不是受伤昏迷了吗?她不是很狼狈吗?
若不是女孩那张惊艳绝美的面容没变,他们都觉得是换了一个人出来。
安问雅没在意周围人的目光,仪态偏偏的领着俩仆从向外面走去。
此时偌大的武斗场空荡荡的,还在这里的只有工作人员。
而在场中央,有一排人低着头站的整整齐齐,他们面前有人正在训话。
其中一个白发老头在那旁观,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正是学院长任承安。
安素看到后心有猜测,应该是集合了所有在灵兽囚牢工作的人员,向他们调查灵兽异常原因,或者说是在找人。
只是他们不可能找到了,少年跟在小姐后面,看着少女的轻快与惬意。
他想,
圣教是吧,他们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