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的时候,人们可以控制自己不去回想那些内心深处的悲剧。可当梦境中,这些积蓄的记忆就会与梦境交织。
梦境中,男孩身患怪病。有不属于这个年龄的阴郁眼神、苍白的脸庞、瘦削枯槁的手。精神萎靡面容是如此的憔悴。
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男孩越来越敏感。总对父母说自己又看见了黑猫,还有门口枯萎的花草说鹅卵石的台阶压抑得自己无法呼吸。
木制的家具们也倾倒苦水,自己失去生命的遗体成为人们糟蹋的家具。男孩紧捂着自己的耳朵,不想去听这些声音。
只有管风琴颓败忧郁的音调,才能让男孩的灵魂得到宁静。除此之外,男孩喜欢坐在轮椅上,反复翻看《牡蛎男孩的忧郁之死》。
曾经向往的美好、渐渐的已经想不起来,只能静静的等待临近的死亡。男孩唾弃自己可悲可笑的命运。
在枯败扭曲的树木林中,一处乌鸦久久盘旋之地,男孩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或者是安息之地。
“为亡灵祷告!”男孩在幽暗死寂的枯木林夜里,点燃蜡烛,手持黑色的十字架进行这些诡异的仪式。
这一切都被母亲看在眼里,多年前,怪病已经夺走了男孩父亲的生命。厄运死亡的阴霾,时刻笼罩着这个小小的家族。
母亲拿出了一封神秘的狐狸信件,“咳!”突如其来的吐了一口鲜血。多年来一边面对柴米油盐生活的压力,一边奔波为男孩寻找救赎。已经让这位母亲身体不堪重负。
紧紧攥着手中最后的希望,母亲带着男孩前往了信中那个诡异的破庙。
男孩全程被蒙住了眼睛和耳朵,隐约间似乎被作为祭品举行了一个什么诡异的仪式。
当男孩再次醒来恢复意识,仪式已经结束了。朦胧的眼睛只见一个妖狐离开的背影,眼前没有母亲,只有七零八落的遗骨。
“别…别走。”男孩虚弱无力的呼喊着,身体爬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血泪一滴滴流到地上,哀恨心中的痛苦,和一切如此突然的无措。
十年后…
“有时候,我很想逃避这一切。”走在花神港西侧的街上,空气中都弥漫着颓废糜烂的味道。
【我刚被骗了六千英镑,虽然和你没关系。——但…可以请你赔偿我的损失吗?陌生人。】
说话的是身后一个戴着黑色头巾的女士,她拉住了一位黑色风衣的男子。
男子不语伸手表示拒绝,快步走开了。
“需要温暖吗?”身下卖围巾的女孩对我问道,我摆了摆手表示谢绝。
嘎嘎!嘎嘎!!一群乌鸦经常盘旋这座城市的头顶。
一场不幸的瘟疫,让无数人失去了家人,以及对爱的信仰,这是多么的可怕一件事。
街道上每天都有很多无业游民、醉鬼、大烟鬼、流浪汉、同性恋、种族主义者、秘密警察。
看了一眼马路边一个黄色蒸汽朋克风衣,头戴侦探帽的男子,对方立刻低下了头,顺手将帽檐拉了下来遮住脸。
【闪开!闪开!陛下驾到!哈哈!】人力车夫拉着一个鬼佬,撞开来不及闪避的行人,一位女士手里装满水果的篮子也被撞掉在地上。
到站的黄包车稳稳的停下,鬼佬铮亮的皮鞋,叼着大雪茄走下走下黄包车。
司机立刻笑盈盈的迎了上去,“洋大人,嘿嘿嘿。”司机卑躬屈膝的丑态极其暴露,接着开口:“一共是30英镑,您是洋人就打八折您看怎么样?”
司机忐忑的开口,想着一直保持笑就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我不是洋人,我踏马是血手帮的!”男子吼道。
“什么!?血手帮!”司机惊讶万分,接着说道:“那我就只能给你九折优惠了。”司机语出惊人,丝毫没有注意到重点。
在路人惊恐的眼神注视中,砰!砰!砰!砰砰!
男子连开五枪清空弹夹,司机倒在了血泊中。围观群众却是对此见怪不怪,眼神冷漠、不屑,自顾自继续手里的活:走路的走路、聊天的接着刚才的话题、买菜的继续砍价、迷茫的人继续看海、抑郁失意的人继续瘫在路边烂醉如泥的喝酒。
突然!倒地不起的司机猛然站起身来!浑身是血,举起手枪对着正要离去的男子开了一枪。子弹蹭着男子颧骨擦过、流弹打中了一个不走运的路人。
打完这枪,司机如同失去提线的木偶一般,倒回了属于自己的血泊。
“呕…!”不管看到多少次这种景象,我还是难免一阵恶心不适,快步跑开了。
也没了闲逛的心情,直奔目的食材批市场而去。穿过人群,我视线第一时间锁定了,坐在一个不显眼位置的总管,并且向其走去。
因为如果不直接找总管,这里摆放的肉类你根本无法确认其来源,我的意思很明显,这些肉可能某个报纸中报道失踪的那些家伙身上的。我以为我不买肉只买蔬菜就好了,结果蔬菜里也有一些被添加了毒品,整个花神港无处不在令人窒息的恐怖。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离不开“利”一字,贪欲让人性扭曲异化成了可怕的恶魔。
“噢!琼,知道小时候我在遭受继母虐待时候对继母说了什么吗?”这片街区的总管拿起了桌上满满一盒金条中的一块,蘸了蘸牛奶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我说很痛别打了,哈哈哈!”总管的冷笑话总是那么的冷,一群跟班才后知后觉跟着笑了起来。
“但愿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开门见山,为了省时省力,我直接拿出了印着13号洼底疯人院logo的采购食材清单。
看到清单上的logo,总管眼中被打搅数钱而产生的一丝杀意顷刻消散,一旁独眼小弟却是十分恼怒,“放肆!无礼的小子你找死!”
总管一惊,举起茶托盘就砸向了这个不懂事小弟。
随后笑盈盈的看向我,只感觉他笑还不如严肃表情,怪起鸡皮疙瘩的可能他感觉良好。
“真不好意思了这位朋友,我这个小弟有疯麻病,每个星期二这个时间他就犯病,真不巧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