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轻言答应得太过果断,让我不由得在想刚才自己的承诺是不是答应得太武断了,但现在也没有其他的选择,先活下来是最重要的。
我们谈好了交易以后,墨轻言拿来了一张很大的白纸,接着拿出了一支很长的红色铅笔,至少有一尺长。
那支笔上凝聚着浓厚的血气,给我的感觉就像丢进血池里再捞起来,裹上厚厚的一层血浆再风干以后,被血垢包裹的样子。
“听好了,请笔仙有一些禁忌,我需要向你们提前说明,首先就是,你们两个在经期吗?”墨轻言拿着红色铅笔严肃地问道。
“啊?”我一脸懵逼,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经期是什么,小晴脸色微微红了一下后说道:“我还没有到,至少还有一个星期。”
我这才反应过来,经期是月经啊,“我是男人啊?怎么可能有月经呢?”
“那很难说啊,不过现在应该是没问题的,请笔仙时如果是月经期,有可能招来一些不好的东西,切记。”墨轻言说道。
“嗯,我知道了。”我随口回答道,心想如果不是我现在被画皮鬼逼迫得走投无路,也不会去求笔仙,如果能脱难,以后也不会去玩笔仙了,这种禁忌随口听一下就好。
墨轻言继续说道:“等一下我们三人一起持笔,不能用手肘撑桌,把笔悬在半空中,笔绝对不可以离开纸面。”
“无论看见了什么,绝对不可以表现出惊吓,说话时要对笔仙保持尊敬,不要去探听笔仙的身份和死法,也不要捣乱或者问不合时宜的问题。”
“还有,如果笔仙主动提出什么,你们两个都不要说话,由我来回答,同样要由我来开始与结束,在我说结束前,不可以把手指离开笔。”
墨轻言说了一大堆规则与禁忌,之前我的心态还比较随意,最多也就把笔仙当成是一种算命,但墨轻言严肃的表情与语气告诉我,这绝对不是简单轻松的事情。
小晴只是点了点头,看来她之前已经和墨学姐请过几次笔仙了,并不需要刻意去记规则,而我只能硬着头皮死记硬背了。
墨轻言已经在准备了,她把白纸铺在桌面上一个方框内,框正好和纸同面积,边缘稍微高起,很明显这张桌子是专门用于请笔仙的。
上面左右分别写着“是”与“否”,四角写着东西南北,还有从零到九的数字,紧接着她又在桌子的四角分别点上了四根蜡烛。
“你们,各出两根手指,勾住笔,记住刚才我说的话,少说话,一切听我的指示。”墨轻言坐到桌前说道,同时把铅笔放在纸上,我注意到她还把自己的眼镜摘下来了。
小晴很熟练地坐在了另外一边,伸出两根手指搭在铅笔上,而我也有样学样地伸出两根手指。
就这样,我们从三个方向勾住了笔,每人的两根手指之间都是间隔着另外两人的手指,就这样三人使力,将笔悬在半空中。
“落下,然后跟着我一起默念,记住,念出来的只是通灵的咒语,并不是真的,你们也不要当真。”墨轻言又说道:“笔仙,笔仙,我是你的今生,你是我的前世,如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笔仙,笔仙,我是你的今生,你是我的前世,如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小晴跟着小声念道。
我也跟着默念,同时心里在想,既然刚才墨轻言已经说了这只是唤灵的咒语,总不可能真的召唤出什么我的前世吧。
我刚刚念完一句话,突然之间阴风大作,一阵彻骨的阴冷传来,蜡烛上的火苗被吹得不停晃动,我感觉手里的铅笔开始颤动,在纸上自动画起圈来。
“这么快?平时我们都是至少说过两三次才有反应的啊。”小晴惊讶道,这时我发现她背后似乎飘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吓得我魂飞魄散。
那是一个被吊在半空中的女孩子,披头散发,脖子拉得老长,身上穿着见龙中学的校服,皮肤惨白无血色。
而墨轻言背后也出了一个漂浮着的鬼影,那是一个中年男子,但确实头下脚上的倒悬在半空中,而且皮肤多处溃烂,却又被看着像水泥一样的东西给填上了。
同时,我也感觉背后阵阵发寒,既然她们两个背后都有死鬼,就说明我背后肯定也有一个,吓得我张口就要叫出声来。
“冷静!”墨轻言的一声喝断让我回过神来,想起了她刚才提醒的话,无论看见什么,千万不要表现出惊吓,她又说道:“看着纸与笔,不要看其他的任何东西,也不要说任何多余的话。”
我只能把注意力放在红色铅笔之上,但身边有如此恐怖的两个鬼魂,我背后可能还有一个,这哪能让我冷静下来,我背后一直在出着冷汗。
“笔仙,您来了吗?”墨轻言问道,她似乎看不见身边的两个鬼,或者说她为了看不见鬼,刚才故意摘下了眼镜。
我用余光看见那两个鬼抬起了手指,紧接着那只红色铅笔真的自己动了起来,指向了“是”那个字。
我很清楚,笔仙确实是真的请来了,但名号虽然为仙,实际上来的却是一些孤魂野鬼,如果被他们缠身,那绝对不比画皮鬼好对付,难怪传闻里都说玩笔仙极度危险。
按照我听说过的笔仙游戏,此时应该轮到我们提问了,墨轻言直接问道:“笔仙笔仙,我想问你,她是吞噬了部分画皮鬼的鬼化者吗?”
那个倒悬的中年男子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来,放到笔上,顿时我感受到了一个僵硬冰冷的手,贴住我的手指,就想摸到了尸体一般,顿时让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就想把手收回来。
欧治晴和墨轻言同时脸色一变,她们明显也感受到了鬼触碰自己手指的感觉,墨轻言再次提醒:“抓住笔,千万不要松开!”
我强忍着恐惧与恶心,把手指勾在铅笔上,只见那个倒悬的中年男子把笔再次拉向了“是”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