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煜之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一天他都在温习旧识，也没做什么其他的事，按理说应该没做错事吧。
‘怎么刘姨和白霁都在悄悄看自己啊，那眼神怪怪的，还都不敢与自己对视。’
他心中吐槽，端起碗佯装扒饭，余光果然又瞧见刘姨先瞟了下自己，又看向白霁，而白霁则是接过眼神，微微点了点头。
‘这才第二天，她俩怎么密谋上了？’
‘还是晴儿好。’
饭桌上，晴儿根本没注意那仨大人的小心思。
因为许、白的借宿，刘氏她们生活不再那么捉襟见衬，平时也添了不少菜，此时晴儿只顾往嘴里扒拉饭。
（晴儿：密谋什么的，晴儿不懂哎—）
“咳咳咳咳...”
一阵紧促地咳嗽打破了微妙的气氛——晴儿吃的太快，呛到了。
刘氏赶忙拍着晴儿的后背，帮她顺气，嘴中还埋怨道：
“你这丫头就不能慢点吃啊，赶着投胎去吗？”
“娘，我嗓子疼。”
晴儿呛得眼角都有泪冒出来了，刘氏一看，便对许煜之他们说声抱歉，带着晴儿去喝水了。
留下许煜之和白霁两人面面相觑，他想问刚才的眼神有什么深意，却只得到白霁羞然一笑：
“晚上你就知道了。”
见白霁不愿说，他也没追问，等什么时候她想说，那自然会告诉自己。
不一会，刘氏带着晴儿回来，再吃饭时，晴儿明显小心了许多，夹起菜放进嘴里要嚼好一会才肯咽下。
小脸鼓囊囊的，那小摸样活像一个塞了松果的小仓鼠，让许煜之发笑。
饭后，许煜之便先起身，他想趁着天色还不算暗，再去院中读一会书。
等许煜之离去后，刘氏放下筷子，回头看许煜之已经坐在树下，这才凑近白霁，压低声音对她说道：
“姑娘，你别觉得刘姨多事，许公子已经是举人啦，看他如此用功，日后前途定不可估量，你可要看好他啊。”
说着，她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凡人本就没什么活的余地，我们女人地位就更低了，你一定要抱紧一个男人才能过的好些啊。”
一旁的晴儿吃着吃着突然笑了出来，又引得刘氏小声斥责：“刚呛到没长记性是吧，慢点吃，还有晴儿，我刚才的话你也听着点昂。”
晴儿看着白霁，又想起许煜之，听见刘氏的话，小脸止不住发笑，用力点了点头。
白霁心领神会，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放下碗，从屋中拿出一件长袖厚褂子走出门，去给许煜之挡风保暖。
刘氏在屋里看着，看到许煜之有些惊讶，但还是没有拒绝，披上白霁给的厚褂子。
“这姑娘虽然开窍晚，但是一点就通，这样就好啊。”
而白霁为许煜之披衣的一幕也落在了晴儿眼中，她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有些好奇地看着俩人，小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色暗淡，已经有些看不清书上的字了。
许煜之收起书，起身忘记还有身上还有厚褂子，等将其捡起，他想起白霁，心头一暖，笑着抱着书和褂子进屋。
刘氏不愿天黑张灯废油，此时已经和晴儿睡下了，而许、白的屋子也暗着灯，不知白霁在里面做什么。
他动作放轻，打开门，找到油灯点亮。
发现白霁已经躺在床上了，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团成一个球，被子只剩一个脑袋背对着自己。
许煜之笑笑，轻声将椅子拉出，刚坐下用身子挡住光亮，不至于影响白霁休息。
他拿出书，还未翻开就听见后面有动静了。
“你回来了。”
尽管他动作很轻，但是白霁还是又醒了，许煜之转过头看见白霁正揉着眼，被子半掩着身子，睡眼朦胧地看着他。
“抱歉啊，我吵醒你了。”
白霁摇摇头，半撑着坐起身了，另一只手用被子捂着胸，但还是露出大片白嫩的肌肤，晃得许煜之不敢直视。
“你先睡吧，我再温习一下。”
许煜之把目光移回书上，屋内没有传来白霁的回答，他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就感到自己的身子又落入熟悉的怀抱中。
两只如玉一般的藕臂环住许煜之，上半身压在他的背上，白霁的头放在他的肩上，微微歪头挨着他的脸。
“你这是做什么啊？”
瞬间，许煜之就感觉自己的心跳快起来，他慌了神，不敢去看她的脸，侧过头，余光瞥见白霁光滑的肩头。
‘她不会没穿衣服吧？’
许煜之想到一个可能，昨晚他知道了白霁睡觉确实不喜欢身上穿衣服，但是现在她总不能赤祼着吧。
“别看书了，我们去睡觉吧，今晚——你想怎么做都行~~”
白霁慵懒的声音像毒蛇一样钻进他的心里，那诱惑的魔力像毒液又给本就躁动不已的心脏注入动力，让许煜之不能保持正常思考。
他感觉身体有些发热，那常人求之不得的纤细手臂对他而言就像锁链，他一点也不敢乱动。
“白白白霁！别闹了，你先睡吧，我还有...”
一只手抚上来，手掌在他的脸上游走，指尖在唇边画圈，还在唇上轻点，堵住了他的话。
“公子~你真的觉得，这破书，能有我好看嘛？”
如果之前许煜之认为白霁是一个有点古灵精怪的少女，那现在他对白霁的印象更新了不少——志异杂谈中吸人阳气的女妖。
他不是个迂腐死板的人，但也认为男女之间应该注意距离，而昨晚和今天白天，他和白霁的接触明显让他有些头疼。
更令他在意的是自己的态度，白霁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对这种事不在意也是正常，而他自幼饱读诗书，本应该帮她纠正才是。
可他两次表面有所拒绝，而心中还是....许煜之有些不敢承认，可事实却不容怀疑：他其实不反感有这样的接触，或许再来多一次又何妨呢？
‘不对！不能这样！’
许煜之猛地睁开眼，拿下白霁在自己胸前和脸上作乱的手，起身和她拉开距离，瞥见白霁实如自己预料一样——不着寸缕。
他俊朗的脸微微发红，胸前的起伏表示内心的不平静，可说出的话却异常坚定。
“白霁！我们不能再这样了，我今晚会打地铺的，我们不能再这样睡在一张床了！”
‘他竟然挣脱了我的暗示。’
白霁有些意外，随即她嘴一嘟，小脸哭丧着，可怜巴巴地说道：
“公子，呜呜，公子是嫌弃白霁身子脏嘛？呜呜呜呜。”
她想通过之前装可怜的方法来利用许煜之的同情心，但明显这次落了空。
许煜之并未如她所料上前安慰她，反倒依然坚决表态：
“我发誓从未嫌弃过你，只是男女理应有别，但我若为**之欢答应你，那属实并非君子所为！恕我难从！”
说罢，许煜之甩袖迈步离去。
刚走到门口，他便停了脚，转过身，眼神有些呆愣，僵硬地迈着步子又走到床边，迅速脱个精光躺到床上。
许煜之前差别如此之大正是白霁所为，一如当初在客栈控制崔老鬼一样，如今她对许煜之同样用了这地阶心决——“惑心如意决”。
现在没有任何心智防御的许煜之就是白霁的傀儡，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白霁所操控，就连心思也停滞不动。
白霁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得笔直、一丝不挂的许煜之，抱胸平淡地说道：
“早答应我不就好了，非要我冒风险动用灵气。”
然后她...她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白霁知道许煜之不擅长应对她的身体接触，所以就打算趁在一起睡觉的时候，借机让他答应承认自己是他的道侣，哦，她不知道凡人怎么称呼“道侣”，但总归是要个名分，好日后行事。
谁承想这羸弱凡人竟如此坚决，抵挡住了她的暗示，让她不得不用道法控制他的心智。
可她用身子魅惑男人的法子也是按过去二百年中诸多见闻模仿来的，现在和记忆不同了，她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白霁也不是不能直接修改许煜之的认知，只是许煜之已经算是她认可的人了，就算他只是个凡人，她也不想用这种方法。
看着一动不动的许煜之，白霁突然有个疑问：男的和女的有什么不一样啊？
毕竟她本就是从男的变为女的，可要说两者有什么不同，她只能想到身体上的不同，可她又不是在意身体的人，现在几乎记不起男性身体是什么感觉了。
不过现在正好面前有个活生生的男人，可以让她细细观察，岂不妙哉？
她爬上床，鸭子坐在许煜之旁边，伸手戳戳他的胸，硬硬的，有胸肌的轮廓，手臂也有肌肉，虽不像体修那般突出，但也算精壮。
此时白霁也裸着，手摸上团子，一下子就陷进去了，一只手有些握不住，随着逐渐用力，白霁感觉身体有些怪怪的，一向发冷的身子竟有些热，她便不敢再摸了。
指尖下滑，到了许煜之的肚子上，他有腹肌，六块凸起明显，而白霁摸摸自己的小肚子，平坦丝滑，还有些痒。
再往下，她没有对那个东西上手，在两年前她也有来着，自然也懂得男人对此物的重视程度，于是只略微看了看，约莫只比她现在小手短个指尖。
相对应的，白霁现在没有森林环绕的巨峰，只留有一片谷地，周围也没有密林，显得有些荒凉。
她试着碰了碰那里，这还是她自变为女性之后，第一次仔细观察那片谷地，却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想起大师兄之前对自己讲的荤段子，白霁想起他似乎有所说过男女交媾的事。
‘要将此物怎么用来着？嗯..‘朱雀戏花枝，青龙入丹池’说得云里雾里的。’
她摇摇头，自己之前对此类事情并不上心，记得不真切也是自然。
‘大师兄那时候果然是在扯谎逗我玩，比较之下，两者差距甚大，怎么可能匹配的来？根本是无稽之谈。’
她比完男女身子的差异之后，便觉得其实也没差什么。
‘都是一个身子四只手脚，也不知当初岚师姐为什么惊讶我变成女的，明明也没差多少嘛，是男是女都照样活着。’
兴致索然，白霁便扯过被子，趴在许煜之身上之后，便盖好被子，同时用些许灵力外放熄灭了灯。
白霁：不管了，睡觉觉喽。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