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
言楠楠看着周围，一片漆黑。
“言楠楠？”
似乎是有一道略带惊奇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好熟悉的声音，是之前那个在耳边出现过的声音。
也就是说，现在自己所在的是自己的梦里？
“这么大的幻境，你要从我这里抽走多少灵力才行？”看着眼前模糊的场景，言楠楠似乎看到了一个身影。
“很遗憾，这次好像不需要你的灵力了。”那道身影叹了口气，“我的努力好像不再像之前那样这么费力才能传送到你这边了，你今天是发生了什么吗？”
“你关心这个干什么，你到底是谁？”言楠楠跑向前面的虚影，想要看清样貌，想要揪住她的衣服。
可惜，那只是幻影，连样子自己都看不到。
“言楠楠。”
“我是，你是谁？”
“我也是言楠楠，如假包换。”
“啊，我懂了，你来夺舍的？”言楠楠有些自嘲，“就因为我今天觉醒了什么狗屁血脉，你也不装了，来夺取我的身体？”
“等等，你今天怎么会觉醒，你不应该今天觉醒啊？”虚影一愣，也是激动地想上前抱住言楠楠。
可惜，两人至于对面皆是幻影一般。
“什么叫不是现在，你到底想说什么？”言楠楠有些不耐烦了，“你又不说是谁，又不说干什么。如果你想我的身体，那就直接来，别在这装神弄鬼的。”
“言楠楠，你以为我不想吗！”虚影的声音突然激动了起来，“你告诉我，牧翊君现在在哪，你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关你什么事，再不说我走了，不见。”言楠楠转身想要离开这里，这个虚影莫名其妙的一番话让自己火大不已。
“言楠楠，咱们小时候都喜欢去城里面玩，每次去都会吃糖人。爹娘都以为是我们不喜欢学习，贪玩。实际上，我们要的不是糖人，只是卖糖人的边上有我们喜欢的说书人，我们喜欢听故事。”
“你？”
言楠楠脚步一顿，疑惑地转身再看向拿到虚影。
“还有你自己的房间里从不摆放什么装饰，而是喜欢河边的石头。不是爹娘以为的石头漂亮，是你觉得只要这种石头够多你就越厉害。所以到最后，你都在自己枕头底下塞了一个洁白如玉的小圆石。”
“你怎么，等等，你真是言楠楠？”
“还要证明吗，连着壳子偷吃生鸟蛋拉了肚子也不敢告诉家里人的言楠楠？”
“你是，未来的我？”
言楠楠已经确定了，事情或许可以打听，但是连自己想法都知道的人不会有假
“也算是吧。”
“那你想告诉我什么？”
“......”
“怎么又不说话了？”一段较长时间的沉默，让言楠楠一度以为她又走了。
“没有，我刚刚其实说了很多。看来现在我们之间还有一部分限制，有些话还不能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虚影叹了一口气，“我以前真的很笨呐，我还以为你能明白我的提示的。”
“你指的是那个什么喜鹿迷途，还有那些模糊不清的话，说实在的，很难懂。”
“是啊，那些是我拼尽全力给你的提醒，看样子你没做到。”虚影问道，“现在能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包括血脉的事情。”
“既然是未来的我，这些你难道不清楚？”
“就是因为我太清楚了，我才要问。”虚影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应该晚上两年再发生的，除非是师兄自己引爆了这个矛盾。让我猜猜，今天众审了师兄想要窃取你的血脉，对吗？”
“你也经历过这件事！”言楠楠想了想，既然她知道，那干脆就把今天的经历全部说了出来好了。
“当然，经历过。”虚影语气里一股难言的哀伤，“我以前选择了相信是师兄谋划的一切，你呢，也相信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师兄。”言楠楠神色低落，“我的脑子当时很乱，我想相信师兄，但是事情发展之快让我不得不那么做。”
“罢了，以前的我确实是这样的。”虚影有些无奈，“言楠楠，在我面前你不用装了。这么着急的诬陷，就算是我，就算是你，都没有一点点的怀疑吗？”
“当然会怀疑，最开始我也不相信是师兄干的。”言楠楠激动地说道，“我让师兄以道心发誓，那样的话我就一定会相信他，可是他没有。就算是现在，我还是觉得师兄不会是那样的人。但是我没有证据，所有的证据都告诉我他是那样的。”
“居然没有发誓，那看来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师兄自己干的了，师兄要用这件事当做自己离开道行宗的机会。”
“你什么意思，师兄自己污蔑自己，他为什么要离开道行宗？”
“太快了，师兄的动作好果断。”虚影叹了口气，“如果我告诉你，现在的师兄已经是一个活了好几辈子的牧翊君，你信吗？”
“他没有被夺舍，我们检查过！”
“那如果是前世的他呢，相当于他自己夺舍了自己呢？”
“这不可能，师兄怎么会...师兄确实和以前不一样。”言楠楠说着，想到了师兄之前的举动。
“师兄一共有六世的轮回，我不知道你遇到的是第几世的师兄。我遇到的应该是最初的师兄，那一天他发誓了。”虚影缓缓说到，“刚刚我想直接告诉你所有真相的，看样子这部分限制还没被打破。那我只能告诉你，一直相信师兄吧。”
“那你到底遇到了什么，或者说我到底做了什么？”言楠楠有些着急，“你不要这样，我知道这个我语气意味着什么，我为什么会这么心痛？”
“因为后来我还是没有再相信师兄，我和师兄之间的距离慢慢疏远，甚至闹到敌对了。可笑的是，到了最后言楠楠才发现她追求的东西本身就错了。所以我才便下定决心努力修行，用了一些手段去尝试着影响后世的自己，也才有了现在我们的对话。”
“我，以后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只能告诉你有一些我们这样的女子本身有别的意义，我再告诉你相信师兄，不要再接触楚宁了。我已经被他骗过一次了，这样的悲剧你不要再经历了，有多后悔，我这个言楠楠已经替你试过了。”
“我可以相信你，但是楚宁他为什么要骗我？”言楠楠追问道。
“......”
“又不能说？”
“好像关于楚宁我能说的很有限，你少和他接触就是了。如果要选择，清川峰只有师兄是你的选择。”
“当然，我是师兄带回来的，我......”言楠楠愣住了，如果没有今天的事情发生，自己一定能很自豪地回答自己会永远追随师兄。
“言楠楠，那我问你，你现在还喜欢师兄吗？”虚影笑问，“以前幻想过真的当师兄道侣的言楠楠，你已经多久不是了？”
“当然喜欢，只是因为今天的事情，我才......我，变了？”言楠楠看向自己的双手，“对啊，我对师兄的感情，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我以前很喜欢师兄的，等等，为什么今天白天我会那样，我为什么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不对，不对！”言楠楠有些痛苦，抱着自己的脑袋喃喃自语:“我和师兄在此之前没发生什么大矛盾，我为什么要相信那些人的鬼话污蔑师兄。我是喜欢师兄的，我还说我要去照顾...我忘了？”
“发现问题了？”
“楚宁，是不是就是你刚刚说的，一定是他干的对不对？”言楠楠觉得自己想通了，连忙询问。
“这件事情不怪他，是我们自己遗忘了。”虚影有些无语，“是言楠楠觉得自己的一切都不会变，觉得师兄一直会宠着自己，慢慢习惯了也就不记得了。”
“我没有，那是你！”言楠楠立马狡辩道，“我喜欢师兄的，我一直记得，只是今天就今天昏了头而已。”
“是吗，你现在居然喜欢你的师兄啊？”虚影说道，“你怎么确信你的喜欢的，我没记错现在的你关心楚宁还要多一些吧？”
“那只是我，我没发现楚宁有什么问题就多照顾一下而已。我只是现在脑子有点乱，我，我应该是喜欢的吧。”言楠楠说得不是很自信了。
“是怕师兄走了之后，没人照顾你了吧？”
“不是，我，我就是喜欢。师兄救了我，对我那么好，我凭什么不喜欢他。”言楠楠这下子坚定了起来，反问虚影道:“你呢，你说得这么后悔，你又是什么样子？”
“言楠楠，我不妨告诉你。对于师兄，从感激到喜欢，我用了一瞬间。就是当年我和他走散后，我呆在原地哭泣时他找到我的一瞬间。从喜欢到习惯，我胆子小，用了好几年。是最开始他为我倒一杯水的时候我会激动得脸红到后来习惯了只要去师兄那里他都会为我精心准备食物。”虚影问道，“那你猜猜从习惯到第一次不满，我用了多长时间？”
“多长时间，我不猜，我不能猜！”言楠楠意识到了，连忙拒绝。
“也是用了一瞬间，是我的师兄因为一次任务没有陪我过生日。至少那时的我还会因为这个生气，因为我喜欢他希望他多注视着我。那你猜猜看我从不满到失去师兄用了多久？”
“不，我...我不猜了。”言楠楠惊恐地摇了摇头，自己绝对不能再去回答这个问题。
“答案其实是我也不知道，我在习惯了师兄的宠溺后连师兄离开我都没察觉到，就像你现在这样。”
“我没有，我没有！”言楠楠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我的师兄没有离开我，他是被污蔑了，我醒来就会去救他！”
“呵呵，别激动。我看看你腰间的玉佩，好眼熟啊。”虚影说着从自己的腰间举起了模糊的物块，“我的腰间也有这么一块，是我的，我师兄的遗物。我的师兄死都给我，我觉得是因为他的言楠楠还需要用这个去找他。你比我更惨，你的师兄活着的时候就把玉佩送走了。”
“我的师兄...这块玉佩，你滚，不是那样的。”
“看来之后的言楠楠都让他失望了，他不会再等我们了。”虚影淡淡说道。
“那**的是你们犯的错，为什么要我来承担？”言楠楠忍不住骂到，“我没错，我没错！就算没有你，我也一定会去见师兄，会解除误会，会继续喜欢师兄，最后和师兄走到一起！”
“这些话你相信吗，你在和谁置气，言楠楠？”
“我不管，我没有，我没有想失去我的师兄！”言楠楠吼道，“那是你们，你们自己失去了师兄，不是我！”
“你没有失去吗，你只是被我提醒起来说了两句，在这嘴硬罢了。”
“我没有，我要出去，我要见师兄！”言楠楠抹干净眼泪，“对，我有机会的，只要见到他，只要和师兄说。我一定，一定还可以......”
“我不反对你去，但你现在去真的能改变什么吗，不出意外他已经不在道行宗了。”
“怎么可能，师兄现在是重犯，他被关着。”言楠楠意识到了，“对，只要我这个当事人翻案，他就一定会没事的。”
“他走了，不出意外的话暗月阁那边有他的人，这不难猜。”
“你还在骗我，你还敢骗我！”
“骗没骗你，言楠楠你我心里都清楚。”
“我不清楚，你告诉我了这些。又告诉我回头来不及没有用了，那还不如不说！”
“然后得到短暂的心安理得，等到像我这样穷尽办法提醒来者？”虚影也没在有好脾气，“我只是点出实情，实际就是你要面对的是一个不知道多决绝的师兄。而你，我是希望你能成功的。”
“那你要我怎么办，我要出去，我要见我的师兄。不见到他，谈什么成功。”
“你还不明白吗，现在的牧翊君不是你几句话就能哄好的那个师兄了，从他回来的那一刻你就几乎被舍弃了。”
“你少**的在这里放屁，我不去就绝对没有机会。”
“这倒是真话，我来这也是想确认一件事情。”虚影感叹道，“如果这一世的言楠楠不喜欢师兄了，我什么都不会做。如果你还是喜欢师兄的，只是你自己混蛋忘了，我才会帮你。”
“我再说一遍，我没忘。我就是今天白天被算计了，是你们让他失望，拖累了我！”
“所以我是来帮你的，现在最优解不是追牧翊君。你去看看他，不在暗月阁的话就回来。先和楚宁切割，态度很重要的。这样的话下次见到他，你才有继续谈感情的资本。”
“他们，是敌人？”
“聪明。”
“那我怎么才能找到他？”
“你不是还有一块玉佩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