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楠楠的路痴属性和前五世一样稳定，在半吊子的以物寻主法下居然这么长时间都没能找到绝灵教所在地。
本来就卧龙本体的言楠楠再加上前世凤雏言楠楠的指导，大路痴教小路痴找路，结果可想而知。
牧翊君自从知道言楠楠来找自己后就一直派人监视着这件事情，树林里的动物们很多都是自己的眼线。
金烈和朱助之的管理卓有成效，自己起步的势力逐渐稳固，这是自己扩张情报和势力的基础。
“朱助之，咱们的防御阵法没有加上什么逆天的迷惑阵法吧，比如地形变化和改变方位之类的。”看着手上的报告，牧翊君很是无语，言楠楠怎么还在绕圈圈。
“额，目前还没有建立。主上请安心，之后我们一定会补上。”朱助之连忙跪地回答。
“那之后搞上吧。我就是整不明白，她怎么还是这么蠢，就算是沿着一条线破坏也该见到我了。”牧翊君无力吐槽言楠楠的行为，除了路痴外她太不像自己的小师妹了。
如果是自己熟悉的小师妹，她一定会在知道自己消失后大呼小叫地来找自己。
可是她没有，她居然忍住性子，先在清川峰处理完和楚宁的关系以及准备好自己各个战线的盟友。而且来找自己的时候还知道保密，没有因为动怒而冲动地暴露自己的具体位置。
“派人去，去给她点提醒。让她早点来这里，可别再绕圈子了。”牧翊君对朱助之吩咐道，“记得做得不自然一点，一定要巧妙地露出点破绽，尽可能让她知道我在提醒她。”
“明白。”朱助之其实并不理解这条命令的逻辑，但是自己依旧会坚定执行，因为这是牧翊君的命令。
这就是牧翊君这段时间努力的成果，绝对的权威已经初具雏形。
可即便是有这样的帮忙，言楠楠来得还是很慢。当她走到绝灵教的门口时，这个魔教里没有一个人出手阻拦这位道行宗的正牌修士。
“是师兄，他知道我来了。”言楠楠的脑海中那道成熟的声音在感叹。
“不难怪吧，我们不是发现他一路上的提醒了。”
“不，不仅仅是知道你这个言楠楠来了。”声音感叹，“他可能猜到我来了，猜到我这个前世的孤魂野鬼回来找他了。”
“这不可能吧，师兄居然能猜到你，他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你总是忘了，他不是那个你认识的二十岁的年轻人，他是一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孤行者。或许他还不能确定我是谁，但他一定知道你不对劲。”
“一定吗？”
“恐怕比你想得还要肯定，还要早。我要是没有猜错，在他得知你来的那一刻前就知道了。甚至师兄可能通过一些特殊渠道，在我们还在清川峰的时候就知道了。”
“那师兄可真厉害，对我来说也真是坏极了。”
“最坏的是他现在还在欢迎我们，没有任何不好的情绪。”
“那又如何，总要去见一见的，我们的师兄。”
“我们打个赌吧，在所有的台阶后面，在那个大殿后面，我们能见到我们的师兄吗，我们的师兄会做好星星菜炖肉汤等着我们欢迎我们吗？”
“不管有没有那道肉汤，我都要见到他。”言楠楠神色肯定，“师兄不做我自己做，现在是我走向他的时候。”
“言小姐，好久不见。”苗青青站在台阶的尽头，看着走上来的言楠楠，微微笑道。
“苗青青，我对你没兴趣，师兄在哪？”言楠楠看向眼前这个女子，她和以前的气质很不一样。
看向自己的目光，自信、高傲、嘲讽，她在向自己宣誓着胜利。
“主人就在后面等你，不过在此之前主人有一句话想让我先问你一句。”苗青青问道，“还有别的客人呢，为什么不一起请过来坐坐？”
“师兄......”脑海中的言楠楠一声长叹。
“只有言楠楠，没有别人。”言楠楠回答道。
“那我就好准备茶水糕点了，还是两人份，就像以前在小院子里那样。”苗青青笑了笑，直接离开了。
现在是苗青青身份不再卑微，她没有像以前在清川峰上那样对言楠楠的弯腰鞠躬。
“言小姐，请坐吧。”看向走进来的言楠楠，牧翊君指了指自对面的椅子说道。
熟悉面庞，熟悉的微笑，熟悉的客套。
像是三把刀刺入言楠楠心中，因为客套的目标现在是自己了。
“师兄，你以前答应过我，会一直叫我楠楠的。”言楠楠走向自己的座位，眼中似乎是有些水汽，语气也显得心酸委屈。
“我已经不是你的师兄了，也不是你的亲人了，言楠楠。”牧翊君笑得很阳光，“这次来到这里想必你也发现了，我所在的地方是魔修的地盘，我们连势力都是对立的。”
“我不管这里是什么势力，魔修也好灵修也罢，我只想找我的师兄。”言楠楠看向对面的牧翊君，颇感委屈。
以前自己的位置就从没有和师兄对立过，从没有像这样远远的。
真麻烦，自己的眼泪怎么会出来模糊视线，都看不清师兄的样子了。
看着对面尽力调整鼻息和抹眼泪的言楠楠，牧翊君没有再说话，一直等到言楠楠状态再度恢复好才问道:“如果你真的是言楠楠，我会继续和你聊天。如果不是，我这边也会准备你的茶水，新客人？”
“我...我是言楠楠，是牧翊君的师妹，是牧翊君的妹妹，他很久以前说过我是妹妹的。”
言楠楠抬起头，“我不是新客，是旧相识。”
此时苗青青送上来茶水糕点，又很快离去，只是在言楠楠身边的那一声嘲讽的冷笑。
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所有人都知道了，所有人都知道彼此知道。
那几秒对于言楠楠来说简直是煎熬，刚刚立起来的骄傲就像桌子上的甜点外壳，一触即碎
。
“我家青青的性格比较直率，言小姐见谅。”牧翊君举起茶杯，以茶代酒一样喝了一口向言楠楠道歉。
“我以后就一直是言小姐了吗？”言楠楠的眼眸低垂，桌上茶水里倒映出来的样子可狼狈，自己迈出的第一步就如此艰难。
“不是吗，言小姐到现在都没有说实话。言楠楠是什么样子，我知道你也知道，你觉得你现在做的这一切会是一年前甚至半年前的言楠楠会做的吗？”牧翊君说道，“我本不想说得这么明白，言楠楠。”
“我也是那句话，来到这里的只有言楠楠。”言楠楠拿出那块玉佩，“除此以外，只有我的师兄陪着我。”
“你的师兄，他人呢？”
“坐在我的对面。”
“那还是算了吧，你不是来聊天的，也不是来做生意的。一点诚意都没有，小姐，请回吧。”
牧翊君算是看出来了，眼前的言楠楠是个装糊涂的高手。继续拉扯可能会有结果，但是自己不想花费时间在这上面了。
就当她还是那个言楠楠好了。
那又能怎么样？
“师兄，我和楚宁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会喜欢他和选择他。”言楠楠看向牧翊君，突然打开话题。
“你怎么突然谈到楚宁了，他以前是我的小师弟，也是你的。”牧翊君也开始装糊涂，“你来找我，和你的小师弟有什么关系？如果有关系，你不妨那话说得更明白一些。”
“师兄，我知道很多事情，比你想的要多。但是出于一些限制，我没办法告诉你。请你相信我，我如果骗师兄，我一辈子都吃不到甜甜的糖葫芦！”
一辈子都吃不到甜甜的糖葫芦，这是小时候牧翊君和言楠楠的一种共识，这是两个孩子纯真的约定。那是最严重的惩罚，那是用在绝不可违背的誓言上的约束。
“我很久不吃糖葫芦了，我之前说过，它的外衣太甜了。不过既然你知道这个誓言，我便姑且算你证明了身份吧。”
“谢谢师兄，我就知道师兄会相信我的。”言楠楠愣住了一下，突然就激动得有些不知所措，怎么突然就前进了一步。
“我已经叛宗了，不是你的师兄，你现在是清川峰的大师姐。”
“没有那种事，你不是师兄也是楠楠的兄长！”
“兄长？”牧翊君喃喃一句，觉得有些好笑:“好陌生的称呼，算了吧，以后别用了。”
“以后兄长会习惯的，我想在这里陪着兄长。”
“那你真是异想天开。”
“你不是相信我了吗，兄长。我可以用很长的时间来证明我的诚心，来改变你印象里的言楠楠。我会尽我所能来帮助兄长的，我很有用的，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言楠楠了。”
言楠楠有些慌乱地说道。
“以前的言楠楠，哪个言楠楠，你不就是言楠楠吗？”
“就是那个喜鹿，那头蠢得无法理喻的鹿。”
“是吗，既然它从猎人那里逃出来了，就尽力去找那头死鹿吧，我只有祝福。”
“没死的，不会死的，小和尚告诉我那不是死鹿。我会找到的，我只需要时间，只需要留在这里，我就一定会找到的。”
“留在这边？”
“留在你身边。”
“那你就越界了，女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