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楠楠最终还是没有走，她打算强行留下，即便这里是以往认识中最为罪恶的魔窟。
牧翊君自然也没有赶她走，没有必要关心的人，不值得额外的安排。朱助之也不会给她过多关注，她和苗青青之间差距显而易见，牧翊君不在乎她。
只有苗青青，苗青青会和言楠楠有互动，她们会交流，更会一起打架。
没有牧翊君的命令，有绝灵教圣女的命令也好，言楠楠需要这样的留下来的合法性。牧翊君对于这件事倒是很开心，因为苗青青也开始了自己独立的思考和管理。
“苗青青，你为什么要入魔修呢？”看着倒在地上的苗青青，言楠楠有些惆怅。
“主人说适合，让我这么修炼，我就入了魔修了。”苗青青喘着气回答道，“我的命是主人救的，我想报答他，就听他的话。况且主人对我很好，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他的任何需求，即便主人不用奴印。”
“是吗。”言楠楠又是一阵难受。
自己也是师兄救的，自己也曾想过报答师兄，想过听师兄的话，和师兄一直幸福地走下去的。
可是，现在他都不承认自己这个人了。
“言小姐有什么疑惑吗？”看着言楠楠那低落的神情，苗青青是不解的，自己说的明明很直白啊。
“是什么样的奴印，师兄命令你做过什么啊？”言楠楠很快就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尽可能平静地问道。
“是很厉害的奴印，是主人和我第一次聊天的时候下的。主人说只要印上我就永远被他掌控了，那样的话主人便愿意和我更亲密一些，所以我没有拒绝。”苗青青想了想，“至于命令，主人几乎不会下达很严肃的命令。我记忆中难忘的命令就一个，是和主人一起逛街。主人让我努力花钱败家，让我尽力高调一些。就是遇到你和楚宁的那次，我们后来还挨处罚住了监狱。”
“原来是演的吗，师兄真的很久之前就抛弃我了。”言楠楠有些自嘲，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自己以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一次逛街师兄和自己似乎都有一起的同伴，是自己最后选择了和楚宁一起走。
“好了，我休息完就走了，主人那边还需要我去服侍呢。”苗青青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虽然和你切磋我很开心，但是按照约定，我最多再留你三天哦。”
“我知道了。”言楠楠点了点头。
只剩下三天了，可自己不想回到清川峰上。离开后呢，只要去流浪吗，要去帮师兄做些什么吗？
“言小姐，我帮你搬来一张椅子，总坐在地上可不行。”不知过了多久，言楠楠听到身后传来了自己最熟悉的声音。
“谢谢，我只是，有些不舒服。”言楠楠站起身，坐到了椅子上，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舒服？”牧翊君也坐了下来，“是绝灵教里面的环境让你不舒服，还是有谁说了什么闲话怠慢了你？”
“都不是，是我自己的原因。也有你的原因，你连一个称呼都不愿意改。”
“称呼而已，我一般和人打招呼只会用最合适的称呼。如果你呆在这里所追求的是想要我改口什么称呼，我是没什么意见的。你告诉我就行，我很乐意配合。”牧翊君微微笑道。
“师兄，楠楠所求的不是什么称呼，是你。”言楠楠也笑道，“如果你对我的称呼是小姐，我希望我能叫你先生；师兄和师妹，兄长和妹妹，这些称呼都可以。关键是这些称呼代表的关系，那才是我想要的。”
“那言小姐还真是愚钝，在我这边浪费时间追求些不实际的东西。”牧翊君说道，“人与人的关系维系需要漫长的时间，但实质性的改变很多时候只需要一刻。内里变质的食物都不能吃，更何况关系，维持面子上的和气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奇迹了。”
“不会的，我不会再做出变质的食物。师兄，现在的我也能做出很好吃的星星菜炖肉汤了，请你晚上一起尝尝可以吗？”
“师兄，是吗？”牧翊君点了点头，“那晚上就不麻烦青青了，我们两个就到你这边蹭一顿吧，言师妹。”
“其实，我也可以成为侍女侍奉师兄的。”言楠楠说得很直接，完全没有以前的小姑娘的羞涩:“我之前说过会侍奉师兄的，我随时可以兑现诺言。如果变质的关系无法挽回，我希望可以建立新的关系。”
“你可知道，我给苗青青下的是魔心咒，是最狠的束缚。你明白的吧，我住在这里不是避难，我就是这里最大的魔修。”牧翊君指尖燃起暗红色火焰，那是魔力燃烧的表现。
“如果这就是代价那可真是划算，我也可以入魔的。”言楠楠已经顾不上脑海中那个自己的疑惑了，师兄入不入魔不重要了已经，重要的是留在他身边。
“算了吧，你的师兄不想看到言楠楠入魔，我也不想要你这么一个侍女。”牧翊君叹了口气，“言楠楠，你如果入了魔，我不会喜欢你，你的师兄也不会喜欢你。”
“好狠呐，大师兄。”言楠楠苦笑道。
“小师妹，我直说了吧，你的师兄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做这些，因为他已经死了。”牧翊君起身摸了摸言楠楠的头发，“如果你知道了什么，你就应该放下他，而不是再为难他。”
“你不是也说了吗，言楠楠以前从不是个理智的人。”言楠楠握起那只手，“只有这件事情我不能理智，爱是从不理智的，即便飞蛾扑火。”
“爱，言楠楠，你在说爱？”
“对，不是喜欢，就是爱。”言楠楠神色坚定，“以前的言楠楠一直喜欢师兄，现在她想明白了，她是爱着师兄，这一生这一世从未动摇。”
“这一生一世？”牧翊君笑道，“我总算明白了，原来咱们是旧相识啊，言楠楠。”
“不，我就是这一世的言楠楠。”
在这一刻，牧翊君和两个言楠楠就已经互相摊牌了，三人都对彼此心知肚明。
“那好，我问一下这一世的言楠楠。”牧翊君笑道，“你的喜欢，你的爱，是自己自己发现的还是别人帮你发现的？”
“是...”
“想清楚了回答，这是我问你的问题，我没有问她。”
“是我自己一直喜欢，只是逐渐习惯后忘却了。她只是提醒了我，告诉我了一些悲剧。”
“悲剧？”牧翊君只觉得好笑，“你的那位朋友居然说是悲剧，她选择的不是胜利一方吗？”
“我不知道，有什么东西限制着她告诉我这些。但是她很悲哀，她失去了她的师兄。”
“哦，那你这个言楠楠呢？”
“因为我不想成为悲剧，所谓悲剧不是胜利与否，是我个人。”
“你难道已经做了什么导致个人悲剧的选择？”
“因为你已经判了我的死刑，可那不是我的错。”
“那你道个什么谦，在我这说这些？”
“我来改变你的认识，救我的未来，我来告诉你，我和她不一样！”
“那我祝你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