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建议是你好好地给我讲清楚你到底有什么奇怪的打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怀着愤怒的感情,我对着那个像是没事人一样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翘着二郎腿吹着口哨的青年质问道。
雪的话已经送她回到宿舍了,还好她的位置被理事长要求安排在了我的边上,要不然被不认识的人围着对她来说毫无疑问是一种折磨。
“不要那么生气嘛,先听听我这边的结论如何?”面对着气愤的我,理事长依然笑嘻嘻的样子。
“好啊,我倒是想听听看你到底有什么高论。雪可是赫森的学生吧?只是因为失忆了,你就擅自把她编入帕茨斯本校里头,难道不怕对方找上门来?我可是听说过的,本来帕茨斯这所学园的各个学院就有着不少矛盾冲突的。你这么做无疑是在玩火自焚。”
“哎哎,这样说可就实在是不对了。”理事长摇了摇手指,“你的想法很正确,结论也完全没有错误。可惜的是,你在开头的条件那一栏就已经走偏了。”
“啊?你是什么意思?我弄错了什么吗?我都确认过这些是事实了的来着?”
被理事长用非常确信的语气反驳的我一下子有点乱了阵脚。
“你确认的事实当然没有错,别因为我一个质疑你就慌成那样嘛,交涉里头这可是大忌哦?我说的错误的地方是指雪的那件事。你还是喝点东西冷静一下吧。”
苦笑着的理事长从办公桌的柜子里掏出了瓶可乐,从办公桌那边丢了过来。我伸出手,接住了可乐,打开喝了一口。
“所以呢?你指的是关于雪的哪一件事?仔细说说看。”
“你也知道的,我可是理事长,因而特殊的权力也是有的。在前天和你分开之后,我稍微花了一点时间和手段把赫森的学生名单给调查了一遍。结果呢,是里面不存在雪这个人。长相相似的,哪怕一个都没有。”
理事长摊了摊手,说道。
“诶?可是雪确实当时被我捡到的时候穿的是赫森的校服吧?你不是也亲眼看见了吗?”
我有点困惑地追问道。
“是赫森的校服没错,但是谁说过穿着赫森校服的人就一定是赫森学院的学生呢?我们都被这个看上去最为显眼的信息给误导了。”理事长说着,从柜子里掏出了另一瓶可乐,打开盖子喝了一口,然后扭回了盖子,把可乐放在了办公桌上,“那么,对于身份来源不明的人,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她待在帕茨斯本校里会很不妙吧?更不用说在她还处于失忆的状态下了。所以,我就特地花了点时间给她伪造了一个假的身份,并安排到和你同一个班级里来。这样的话,你可以随时照顾到她,她也可以有一个相对稳定的生活环境。要是能够借着这个机会熟悉一下人群,克服一下对他人的恐惧的话,岂不是一举两得?”
他说的非常有道理,我并没有找到能够反驳的地方。
“你说的……很正确。”
尽管很不想承认这一点。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关于你的反应。说实话,当时我可是在努力地憋着笑的,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理事长叹了一口气,又打开盖子喝了一口可乐。
“……?那个,我好像没有听懂你在说什么,可以再说一遍吗?”
我记得最近也没有懈怠于挖耳洞啊,按理来说不至于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的。
“没听懂吗?我是说你的反应很有趣啊。在决定带雪过来的时候,我就有想到过你那时候会有什么样的扭曲表情。见到实景之后,我才发现那比想象里头的还要好笑啊哈哈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这个令人不爽的理事长便开始自顾自地大笑起来。
刚刚一直很严肃的氛围瞬间被他给破坏地连渣渣都没有留下。
“喂,那你刚刚说的那些又算什么?你不是为了雪的安全着想才做出那种事情的吗?!”
我不可置信地问着他。
“这只是其中一个附属的理由罢了。主要的理由还是因为可以观察到一个人的各种不同表情很有意思而已。要是你当时是美少女的话那就更好了,看着美少女的表情变化可是很赏心悦目的一件事情——”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停下了。
准确来说,是我强迫他停下了。
本来还稍微对他有点改观了,以为他是个能够有所作为的理事长,只是平时表面上太轻浮了。
现在看来他的性格烂到骨子里了,和我的老师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这就是学姐和学弟之间的羁绊么……好可怕。
所以,我能做出的选择只有一个。
那就是大家都喜闻乐见的剧情,换句话来说就是魔法的时间。
“你给我在地狱里头好好反省去吧乐子人!——『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