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千秋碳吗,在乌檀馆见到你的次数还真是屈指可数。有客人来到,身为半个主人的纱碳也必须得展现一下待客之道。”
推开乌檀馆会客室的大门,夏纱便看见了正坐在沙发上面喝着红茶的墨千秋。
“大姐姐我不需要那么特别的招待哦~只要能有这份心意在,大姐姐我就心领了~”
软乎乎的声音伴随着同样软乎乎的氛围,构成了绝妙的温柔乡。
不论是多么铁石心肠的人,也难免会为这足以包容一切的温柔所沉醉吧。
实在是魔性至极的女子。
夏纱这么警惕地想到。
居然能够存在比自己还要魔性的女性,这对夏纱来说是一个非常具有挑战性和冲击性的事实。
“唔姆唔姆唔姆,那么,千秋碳总不会没有任何理由地来访吧?因为这个时间段里樱碳还在那地底没有上来,在这乌檀馆里面可没有什么值得千秋碳过来的,至少纱碳不认为千秋碳会专程为了纱碳而特地过来一趟。”
“诶,说的这么绝情的话,就算是大姐姐也会感到受伤的哦~?”
依然不改那软绵绵的气质,墨千秋如此说道。
“虽然樱碳可能因为太忙了所以没有去关注过这种事情,但是纱碳可是完全不一样的闲人,对于电脑里面储存着的隐藏数据总是喜欢多看几眼。不久之前,某个机密文件可是在樱碳不在乌檀馆的时候被他人打开了,这件事情纱碳早就知道地一清二楚了,事发当时在场的人纱碳心里也有把握。有的时候运气太好也不是什么加分点,悲哀悲哀。”
夏纱悲叹一般地摇了摇头。
“大姐姐并不想知道太多的内幕,所以这次过来只是单纯地想问问看你的想法呢~不用太过于担心,大姐姐我什么重要的东西都不了解,只是知道一些最基础的东西而已,不用太过于紧张~”
墨千秋温和地微笑着。
“明明是纱碳打算要当一回拉风的审判官的,为什么千秋碳会这么熟练地反转角色,可恶可恶,这是纱碳的失策。”夏纱一边叹着气,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那么,千秋碳到底想要问纱碳什么东西呢?”
“大姐姐我想问的东西其实也不会很难回答~大姐姐只是想知道,在地下的那些孩子们……他们的安全可以得到保证吗?这所学园的地下,就算只是传闻,也可以得知的东西也是很多的~大姐姐希望他们所有人都可以完好无损地从那种地方离开,而不是在里面受了会让大姐姐我心疼的伤口。”
“唔姆唔姆唔姆,这个问题本来不是应该由纱碳来进行允诺的……但是既然千秋碳是真的在为了地底的那些学生而着想的话,那纱碳就勉为其难地破一次例来代替本来应该为这件事来负责的大人们来进行允诺吧——他们一定会没有任何问题地回来的,这是他们必然会迎来的结果,不论发生什么事情,这都是不会改变的事情。”
夏纱少有地露出了认真的表情。
“谢谢~这样的话大姐姐我就可以接受了呢~”
听完夏纱的话后,墨千秋一把抱住了夏纱。
“纱碳居然也有一天会被这致命的温柔乡所困住和谋杀,呶呶呶呶呶呶呶……可恨可恨……”
陷入于柔软的怀抱而无法抽身的夏纱只能进行着无用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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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姑且来梳理一下得到的情报吧。”
神父在无人的教堂里面来回踱着步,对着空气自言自语道。
平时想要整理自己思绪的时候,他就会利用这种方法。
“首先,是关于地下的冒险的队伍。”
“他们的失联是一开始就注定好的事情。”
“这不可能是没有理由的,只能认为这么做存在某些目的。”
“就算这个目的只是为了让所有人转移视线看向这里,它也很切实地发挥了它应该发挥的作用。”
“在地底的那些学生和领队人,目前算是生死未知的状态,大学院的各个顶尖战力被带走的结果,也就是削弱了所有学院在地表上的力量。”
“在这之中,唯独留下来了音恋这一帕茨斯本校的最强战力,究竟是偶然的巧合,还是必然的重合,这一点依然存疑,还需要重新考虑一遍,现有的任何线索都无法作为打开这个问题答案的解法……没有对应的钥匙,想要破开迷题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所以,这个问题就只能够暂时置之不理,没有办法立刻处理的事情是不能阻挡思路的。”
“那么,暂时把视线放到别的地方来进行分析。”
“那个戴着面具的怪人,是『格夫思』七人议会中的一员,名为涣。根据赫森的代理人之一,夏纱,给出的或许可以说是可靠的信息里面,他的最大的弱点就是自己身上戴着的那个面具,假如有机会摘掉他的面具的话,那就可以打败他。”
“当然,一切都是建立在那位代理人说的话都是准确无误的前提下啊。”
“并不是我对她不持有信任,而是在对于一件必须谨慎的事情上面,不可能存在任何的差错。无法弄清楚对手的实力,却又高傲地认为自己可以轻易地战胜对方,这是最为傲慢的行为,也是最名副其实的自灭行为。”
神父继续踱着步,嘴中不停地念叨着。
“还是得要存在后续的备用方案,要不然的话,就没有办法完成自己应当尽到的义务了。这所学园的学生,即使不属于胧月,也理应是每位教职工应当庇护的对象。虽然我这样的人自称教职工多少有点滥竽充数,但是实际上其他的教职工大概都是这样的想法。”
因为,所谓的大人,就是应当肩负起责任的人才对。
“不过,我们这样一群整天吊儿郎当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来没人相信也是必然的,这一点我也没有什么辩解的资格就是了。想要表达出来,那就亲自用行动来说明会更好。”
神父停下了脚步,目光看向了门外那还未绽放的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