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地底之行的结束，基本上就解决完了这所学园在自己当理事长期间的大部分问题了吧——不知道怎么的，理事长在计划进入地底的配置时，心中产生了这么一种预感。
这次行动之后，『人造神明』的计划就会彻底破产，『格夫思』的最大目的会就此丧失，内部的所有人也就失去了继续为了利益捆绑着联盟的理由。即使还有成员愿意继续维持，这个组织恐怕也是名存实亡了吧。
更别说，他们的那位首席，已经快走到生命的尽头了吧。
虽然在当时对她的组织能力存疑，这个组织是否还存在其他的领导者的问题也还没有彻底弄清楚的情况下，妄自菲薄地作出这个判断确实是有点有违常理。
但是，她大概是少有的可以调停各个成员之间矛盾的一方。
假如她的生命的倒计时归零了的话，组织成员之间的矛盾多半就会急剧加深，最后一口气爆发出来，直接分崩离析掉了吧。
因而，不论从哪种方面来看，这都是最后了。
以毁掉他人长久以来的愿望为代价，换取这所学园里平稳的日常生活。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前提是对于学园里的人们来说。
“她肯定不会愿意放弃掉自己的夙愿吧。所以这一次，她绝对会拼上她的一切的，哪怕为此付出最后的生命。”
理事长靠在茨离去之后重新变得寂静的房间的墙壁上，默默地在等待着某个人的同时，思虑飞向了远方。
为了探求『未知』，满足『求知』的欲望。
这种疯狂般的想法，成为了那位曾经的少女——也就是现如今的老妇人前进的唯一动力。
“说实话，要是没有遇到学姐的话，我说不定就会向她妥协了啊。那样璀璨夺目的表情，是个男人估计都没法拒绝。”
当然现在的这种老妇人形象还是让人不敢恭维的。
才过去了仅仅几年的时间，那个时间在她的脸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的少女，就因为伪劣魔法的副作用把自己整成了个老太婆，这让林悠夜非常难以接受。
“不过，最可惜的还是她永远无法得到她所期望的东西吧。就算是成功完成了『神明』的降生，她也无法亲眼见证了——她的身体支撑不了直接面见『未知』的那个瞬间。超出人类认知的东西，原本就不会轻易被人类轻易地理解。这算是悲哀呢，还算是幸运呢？”
理事长喃喃自语着。
诚然，探索未知是人类的天性，这并不是应该被束缚的自由。然而，那个叫做邱璃的女人做的过头了。她的『欲望』已经膨胀到了连理事长都觉得夸张的程度。那么引火自焚也是必然的结局。
不过是……飞蛾扑火罢了。
对于这位曾经聊过很多东西的老友，说没有悲悯之情也是骗人的。
林悠夜能为她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大概也就只剩下了祈祷吧。
——希望她在死后可以去个不错的地方安享晚年。
尽管也没人知道死之后怎么个安享晚年法吧，嘛，这也就足够了。
“先不管『格夫思』那边的事情，还是来考虑一下我面前的这扇门后的东西吧。”
统合人智管理体，『帕茨斯』。
不用多说，这便是这门后的东西的名字。
既然叫做『帕茨斯』，那自然和这所学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
只有历代理事长才可以得知的，学园的最大的秘密。
之所以封存在地底，便是因为那恐怖的算力以及拥有自我意志这一点。
平时整个学园的系统运行，都是利用这台管理体的小部分算力来实现的。
“真不知道最开始到底是怎么弄出来这种怪物的，以前的魔法使还真是强大的不得了。”
没错，这个凝聚了高科技的玩意居然是魔法的产物，很神奇吧？连理事长最开始都没能相信这一点。
拥有超能力潜力的人，都可以通过这台管理者的终端来进行激活于开发。
换句话来说，超能力就是由魔法作为基石的。
假如没有魔法，超能力就不可能诞生在这个世界上。
尽管现在超能力已经脱离了魔法，自成了一个体系，但是源头依然是没有改变的。
总之大概就是这样，然而这些不过是一点无用的前缀之类的介绍而已。
真正重要的，在于为什么会提到这个东西，以及自己为什么要深入地底的原因。
简单来说，就是把这玩意给摧毁掉。
并没有说错，目的只在于摧毁。
虽然这样会让学园的运行出现一段时间的麻烦，但是相比起不摧毁它的后果来说，可是算是天差地别了。
在这里就不得不提到一件事，那就是关于『人造神明』这一计划的计算需要用到的就是眼前这扇门后面的管理者计算机群。
这一点，『格夫思』的老妇人看起来并没有对七人议会的其他人提到过——从刚刚试探茨的时候，理事长得到了这样的答案。
所以，她是私自这么偷偷干的。
那隐藏在地底的祭坛，大概就是为了掩盖暗中使用『帕茨斯』管理者的障眼法吧。
从最初见到那个祭坛的时候，青年就感到了不对劲。
在帕茨斯学园的各种书籍以及历史里面，都没能找到这片土地原有的信仰的介绍或者是说明。
那就可以大胆猜测，那个祭坛原本就不是拿来祭祀使用的，而是用来隐藏什么不想要让别人知道的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林悠夜以前每次遇见少女，基本都是在祭坛的那个位置。
“如果她还想继续完成自己的愿望，那么这台管理者就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对于学园的管理而言，这台管理者所发挥的作用已经可以被替代了，那么，留着这个带着自我意志的玩意也算是个潜在的危害……要是『格夫思』的人真的把它的自我睡眠完全解除了，那带来的麻烦更大，还是干脆在这里直接爆破掉吧。”
“学姐，这一切都看你的了。我可是特地留下了给你指路的脚印呢，到时候一发魔法直接解决最大的隐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