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姆随着晨光醒来,起来后便立马轻轻推开少女的房间,看见少女熟睡的模样后,这才开始自己的起床事宜。
收拾好床铺来到卫生间洗漱,对着镜子摸了摸下巴上的已经有点扎手的胡子,想了一想还是用剃刀剃了个干净。洗把脸前往厨房准备早餐。自己吃过后留了一份,因为还早,得让少女再睡会。毛姆想。
来到院子,毛姆开始了晨练,虽然已经五十的岁数,但毛姆的身体仍旧健硕,拿出自己房间内的哑铃和各种器具,开始一件件用起来,每一个动作都咬紧牙关。锻炼身体是个苦差事,若是往回二十年,毛姆万不会定期每天都做这些的,但毛姆在这半辈子里的学习里,不得不承认锻炼有其艰难之处,但也有健康的功用。
锻炼结束后便可以叫少女起床了,又像昨日那般任其睡到中午醒肯定是不好的,毕竟早上的十分钟可是能抵过一天的半小时。
隔着被子拍了拍,少女没有动静,仍旧维持着平稳的呼吸。于是毛姆便轻声呼唤起来。
“茉奈子,茉奈子,该起床了。”
少女皱了皱眉头便没有了后续。
“呵呵。”赖床这点倒是和以前的茉奈子一样。毛姆心想。
于是动作从轻拍身子换成了拍拍脸颊,少女眉头紧锁,嘟起了嘴巴,左右轻晃着脑袋。毛姆紧接着摇了摇身子。少女这才开始缓缓睁开眼睛,躺直了身子,盯着毛姆,神态却没有了刚刚那般柔和,只是呆呆的看着毛姆,然后又看向天花板。
“好了,起床吧,吃过早饭后我们出去散散步。”
少女点点头,毛姆便离开了房间。
吃过早饭,毛姆领着少女走上了街道。
二人并排走着,毛姆左手牵着少女的手,把她护在道路内侧。右手放在兜里摸着里面的手枪。
“知道吗,茉奈子,散步能唤醒身体的感应,使你的大脑更加活跃,思维更加敏捷。”
“为…什么…”少女用左手摸了摸脑袋。
“因为一边散步一边思考的效果更好,效果好了,自然就到处都好了。”毛姆一边说一边不时看向少女。
“思考是…什么?”
“思考啊,简单来说就是把一件事情反复的在心里面用不同的方式呈现出来。也就是对答案的探索和对意义的寻求。…哈,对不起,说了你可能还不能懂的话吧。”毛姆用右手摸了摸后脑勺。
“没有。”少女左右摇脑袋,“我….喜欢听…心里面…很暖和。”
“哈哈哈,是吗?那我就多说说什么吧。”
“你…很喜欢…思考…吗?”
“嗯?还行吧,不过我倒是很喜欢散步就是了。”
“为…什么…”
“习惯了吧,以前在那上面的时候我每天都会散步,边走边想一些问题,那是我仅有的小小幸福时光。而且每天晚上散步的时候,我都会觉得自己变成了蒲公英的种子一般,自由的飘荡在任何地方,真的能很好的缓解疲劳。以后你也可以自己试试。”
“好。”
毛姆高兴的点了点头,望向远处的天空。上面有着一个浮空的小岛。
“今天能看见那里呢。”说着抬起右手指了指那小岛。
“茉奈子你看,那个天空里的是什么?”
“不知道…叫什么…但知道…我们…从那…下来的…”
“对,前天你在那里苏醒,我便带着你逃了。”
“为什么…要逃?”少女看向毛姆。
“因为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啊。有很多坏人。”
“坏…人?”
“对,坏人,世界上有很多很多的人,各种各样的人。我也难以理解,这些坏人生活在黑暗的泥潭里,故意做着惹人厌恶的事来引人注意,愈演愈烈,最终把自己也逼入绝境。这些人不管他们多么强而有力或是多么悲惨,都不值得同情。”
“那…什么是…好人呢?”
“我也说不准,大概是那些遇见过坏人却还是拼了命乐观活过来的人吧。”
“好…难懂呢…”
“是吧,我也觉得。”
之后毛姆没有再说话,只是时不时问了问少女的状况。
“茉奈子,不要用你来称呼我哦,就叫我毛姆先生吧。”回去的路上毛姆轻声说。
“毛姆…先生?”
“嗯!对了,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太多了。”
回到家,歇息了一会毛姆便开始准备午餐,之后的下午毛姆在车库倒腾起昨天翻出来的旧装甲,少女拿着绘本在一旁继续翻看。很快下午的日子便结束了,太阳西斜,伴着夕阳这白色天倒是变得像橙色天。
晚饭过后的时间溜的很快,毛姆感觉自己还没做到什么就又差不多该睡觉了,吹灭最后一支蜡烛,毛姆渐渐睡去。
第二日清晨来得很快,毛姆正在准备早餐,突然从厨房外面听到引擎嗡嗡的声音,抬眼望去,是一个骑着摩托车的高马尾少女,正停在路边拿着得有一米长的图纸埋头研究着。
“是这儿吧?”高马尾少女看着地图喃喃道,摇头晃脑的看向四周,最后盯向毛姆的这栋房子。“嗯,肯定是这啦!再不是就没道理了”
往前又驶了几米,到了毛姆院子前。收起地图,很利索的跳下了车,揣着兜便往里走,过程中还踢了踢路边的石子。毛姆在厨房看完了整个过程。
“你好!有人吗?你好!有人吗?”高马尾少女在门口咚咚地敲着门。
毛姆见状连忙便洗手跑到了玄关打开门。
“嘘!敲那么用力做什么,房间里有人在睡觉。请问你是?”毛姆皱了几丝眉头。
“哦!找到了找到了,终于有人开门了!哎呀,之前找了五六家都没人呢,我还以为我今早上都不会找到了呢。还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不愧是我!”高马尾少女滔滔不绝的,语速还很快。毛姆竟是没有在其中找到插进去的时间。
“请问你是?”毛姆重复了刚才的话。
“哦哦,不好意思哈大叔,差点忘了,哈哈,我这人很容易就停不下来的,还请别生气哈。”高马尾少女反应过来连忙停止说话。
“嗯,没事的,那么请问你是?”毛姆有点没耐心了。但还是尽量保持平和的语气。
“对对对,那个,大叔,我叫小苍兰,是木恩的女儿,你应该就是易卜生·毛姆先生吧”高马尾少女变得要正经一些了。
“!你就是木恩的女儿?嗯,看起来倒和你妈妈一个长得很像。你好,我确实是你口中那个人”毛姆一听便开始打量这个人。
“哦耶!果然没错,毛姆大叔,我父亲让我给你带个话,你的摩托车已经被我们拖回去了,但是有些零件有点损伤,我们帮你修一修,虽然下午应该就可以修好,但还是请你尽快去找我爸,我爸说,虽然修好了,但你不找他喝次酒,他是不会给你的”小苍兰模仿着木恩的语气,说完便噗嗤噗嗤的自己笑了起来。
“…这木恩还是老样子,行吧,我会尽快找机会过去的。”毛姆摇摇头,话说为什么称呼又变大叔了。
“你要进来坐坐吗?我刚弄好早餐。”毛姆看了看小苍兰说。
“不用不用,我还要去继续传信啥的。不打扰不打扰。”小苍兰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是吗?那好吧,下次有机会再请你来我家坐吧。”说着便打算关门。小苍兰也走下了门口的楼梯。
“啊!对了,那个毛姆大叔,那个在睡觉的人是你女儿吗?”小苍兰突然大叫着回头问道。
“嘛,还在睡觉便是了。”
“!那个请问她几岁了呀?”小苍兰眼睛睁得老大,深红的瞳孔闪烁着名为好奇的刺眼光芒。
“姑且算是十七岁吧。”
“!哦耶!我爸居然没骗我,哇哦,太棒啦。”小苍兰兴奋得跳了起来。
“那个,你说的喔,有机会请我进去坐坐,我好久再来的。”小苍兰盯着毛姆的眼睛,快速的点头,俩只手臂打直了,手掌上下晃动。
“……嗯,一定。”
“好耶!那就说好了,拜拜,毛姆大叔。”小苍兰说着蹦蹦跳跳的骑上车便火速离开了。
“…这还真是,一个异常活泼的孩子。”毛姆看着小苍兰远去的背影尴尬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