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哟,可被我给逮到了,你这臭小子果然在偷懒!”留着粗糙胡渣子,皮肤烧得黝黑的老农将手里的皮纸卷起来,抡起就往在田里晒太阳的倒霉儿子脑门上敲了下去。
“哎哟!爹,您别打了别打了!我这不在忙嘛!”
“我让你搬包谷,你却躺在包谷地里哼歌,嘴里还叼着根狗尾巴草,你告诉我你在忙?你忙你娘胎里去了??老子当初真应该把你射墙上!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孽种!”老农气不到一处来,追着不学无术的倒霉儿子敲。
“哎哟,爹您别打了!我真有在忙啊!”小伙子被打得抱头鼠窜,边跑边喊。
别看这老汉年近六旬,手脚相当利索,揍起人来技能接走砍,精气神相当到位。
“还敢犟嘴!老子我今天非得打断你的一条腿!”
“爹,爹您别打了!我刚刚是搬包谷搬累了才躺地上休息的!”
“箩筐都是空的,你是指望让箩筐自己爬起来扒包谷是吧?!”
“不是的,我真的有在忙啊........啊,对了,我刚忙着拔萝卜,累坏了所以才躺在田里休息的!”
“睁着眼睛说瞎话!玉米地里哪来的萝卜??老子从来没在这种过萝卜,今天你别拔萝卜了,老子要拔你!”
“我是说真的!不信爹你看前面!”
“你小子哄鬼呢!”老汉无意间瞥了眼前方,勃然大怒,然而还没等他怒个几秒,顿时间被前方那根冲天而起的‘大白萝卜’给吸引了注意力,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见老爹的催命追打停下来了,小伙子松了口气,喘息不止。
“爹,我没骗你吧?真有萝卜。”小伙子指着前方地里的萝卜满脸无辜的道。
“少来!地里有萝卜与你偷懒没有任何直接联系。”老汉没好气的道,紧接着目光古怪的看向了这只形状奇特的‘大萝卜’。
“怪了,我怎么不记得在这里种过萝卜??”
“大概是爹当时你老糊涂了吧。”
“扯淡,昨天到这来的时候我没见着这只萝卜,萝卜一天能长这么大啊?”老汉赏了自家儿子一个白眼。
“而且,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萝卜啊?”老汉面色露出不解与困惑。
作为一个田家汉,庄稼人,种了一辈子的田,这些农作物的品种与特质他倒背如流,萝卜对他而言并不陌生。
可这到底是什么萝卜啊?看着挺滑溜,可细细看去,发现上面有很多柔绒的毛,甚至这颗萝卜好像就是被厚实的软毛包裹而成的。
不对,这玩意儿真的是萝卜吗??
粉粉的,尖端是白的,毛茸茸的,倒像是一只特大号蒲公英...........
风一吹,‘萝卜’抖了抖,然后就在父子二人的眼皮子底下晃动了几下,跟丝绸般柔软,却似乎富有生命。
纵然是草包儿子这时候也看不明白这玩意儿根本不是萝卜了,疑惑地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然后,在二人诧异的眼神下,萝卜地下有了动静,泥土被拱开,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地里钻出来了。
“坏了,是山牙鼠!快跑啊!”老汉二话不说,拽着儿子就往反方向跑,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溜得无影无踪了。
“..........”滞留原地的‘大萝卜’静止了一会儿,一对毛茸茸的大狐耳率先破土而出,跟两只信号天线似的左探右探,确定周围安静下来后,泥土翻出,一只浑身是土的狐泥钻出了地表。
“狐狐........好脏的说。”娇小的狐耳女孩钻出土层后,耳朵与大尾巴甩个不停,将其上沾着的泥块甩掉,像一只落水后上岸不停甩水的猫咪。
绯桃抿了抿嘴。
本来她是不打算借助妖狐血脉的,可谁让自己的人类血脉式微,连心决都用不出来了呢?
不会魔法,又用不出心决,他又不能直接把墓室破坏掉,那样一定会引起骚乱。
想不出解局办法的菲特急中生智,觉醒妖狐血脉,变成绯桃化身土拨鼠,钻入地下打洞。
虽说她本人非常之排斥自己的妖狐血脉,但这是万不得已的,弄出太大动静就得不偿失了。
帝国皇宫与陵寝她曾经去过很多次,能精确地算出到底要挖多久能挖出皇宫。
虽然她做不到精准预测自己到哪儿了,却能保证自己肯定已经挖出皇宫了。
于是她不再向前挖,开始向上挖。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快挖出地表的时候正好有块石头卡住了她的胸脯,于是她只能先让尾巴出去,待得自己把石头弄碎,才将身子也挪出来。
“狐狐......刚刚是不是有什么声音的说?”绯桃抖了抖耳朵,脑袋上的土块掉下来了些许。
她眨巴了一下如珠宝般的异色眼眸,浑身上下脏兮兮,凝霜若雪的倾城小脸蛋上沾了不少淤泥,身上这身以妖狐之血幻化出的霓裳短裙同样没能幸免,这身衣裳还是樱与白为主色调,脏污尤为明显。
雪嫩的肌肤与奶白的分趾过膝长袜染上了显眼的污垢,整只狐狸跟战损了一样。
“嗅嗅........阿嚏!”绯桃小巧的琼鼻动了动,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脚踝上的铃铛随着摇曳响动。
“狐狐。”绯桃捂住脸,面颊红了一下,四顾张望,确定没人看见后才松了口气。
赶紧变回去吧.........
“咕咕咕........”
“..........”
不是狐狸叫,更不是人叫,这是绯桃的肚子在叫。
好饿,挖了这么久,肚子彻底瘪下去了呢。
绯桃捂着小肚皮,目光看向了前方琳琅满目的玉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