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自叶臻臻头顶上方突然降下一道白色的光束。
光束围绕着叶臻臻周身一米范围，其余地方依旧是一片昏暗。
面前光束突然形成十个字映照在叶臻臻对面石壁上。
“剑冢试炼，固心，锻骨，坚毅。”她照着那石壁一字一字读出口。
固心？锻骨？坚毅？
这三个词就是本次考核的内容？
难不成是要她坚固本心，锻炼根骨和坚守毅力。
叶臻臻摇了摇头，总感觉这试炼没有那么简单，如果真的以字面意思来推论，那岂不是太过荒谬，肯定还有更深一层的含义。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一道古朴苍老的声音瞬间打断了思绪。
“在下云霜，承蒙宗门厚爱，今日特此建立问心剑冢，通过试炼弟子皆可取走一把灵剑。”
话音落下，剑冢内一片震动，细小的石子顺着岩石的缝隙滚落而下。
叶臻臻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只听噌的一声，她眉眼一凛。
这是灵剑出鞘的声音。
接下来是一声接着一声的清脆灵剑出鞘的声响，地面的晃动越发明显，叶臻臻只能蹲下身子保持自己身体重心的稳定。
她双手撑地，一双眼睛警惕地观察四周，防止黑暗中有什么危险突然袭击。
铮——
一把灵剑飞速从黑暗中飞出，叶臻臻连忙闪身，灵剑擦着她的胳膊飞过，落下一道伤痕，清透的布料很快被红色浸湿。
刚躲过这一击，不等她喘口气，又是一声接着一声的剑鸣声响起。
与此同时自黑暗中四面八方飞来无数灵剑，灵剑擦过的位置及其精妙，每次都是擦着四肢而过，心脏和眼睛等关键处一点伤都没有。
叶臻臻没有武器，只能凭借自己勉强算是入门的步法躲避着灵剑的伤害。
但灵剑是从四面八方而来，躲过了这边一击另一边就会落下两道剑伤。
最后她发现自己躲了半天半点用处都没有，该受伤还是受伤。
就她躲避的时间下来身上的衣服早已千疮百孔，成了布条，毫不夸张地说凡人界的乞丐衣服都比她的好。
烂成破布的轻纱在空中飞，几番动作下来身上早就冷汗津津，汗水顺着皮肤没入伤口，瘙痒中带着刺痛，让叶臻臻的步子不由得慢了下来。
这一慢下来那些灵剑就跟疯了一般朝她刺过来，就在她懈怠的这几秒钟里身上又添了不少伤痕。
“该死。”她低低咒骂了声，借助灵力闪身躲开一个朝她头顶刺下来的灵剑，肩膀处传来一阵阵痒意。
她抽空看了一眼，只看到了肩膀处挂着一块被完全染成红色的布条子。
又是躲过左边飞过来的一把灵剑，随后只感觉另一半边身子传来几道疼痛，叶臻臻忍着疼一把将肩膀上染血的布条子撕开，布条在空中漂浮很快被扎成了碎片。
叶臻臻看着那布条，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下场，脚下步法更灵敏。
虽然步法没什么用躲不过攻击，但是躲了和没躲还是有区别的。
万一不躲直愣愣地站在那里被这成千上百灵剑戳成马蜂窝怎么办。
一想到自己被灵剑戳成马蜂窝叶臻臻就有点蚌埠住想笑。
这一想笑可不得了，身上又多了几处剑伤。
眼尾瞥到灵剑周围有几条破布在飞时，叶臻臻额头青筋忍不住跳了跳。
总感觉这个试炼不太正经，还让灵剑专门把试炼者的衣服砍没了。
嘴刚咧开叶臻臻立马意识到了好像有点不对，她居然在这种危险的时候开始自娱自乐了。
还诡异地把自己给逗笑了。
不能这样！
叶臻臻心里哀嚎，面上冷酷地又躲过几道袭来的攻击。
这试炼的攻击完全没有致命伤，几乎全是皮肉伤，对于修真者来说这些皮肉伤根本不算事，死不了，完全死不了。
曾经在论坛上看到一种奇异的概念，好像叫……永动机！
只要最基本的力量就能永远运作，简直神乎其神，她原本还不太相信世界上会有那种东西存在，可是现在……
默默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处境，叶臻臻只感觉悲催。
好像她现在的处境和永动机有点类似了。
把基本的力量代入灵力，灵剑不厌其烦地刺我，为了活下去我不断躲避，灵力就是链接我和灵剑之间的纽带。
我可能快疯了吧……
山洞里分不清白天黑夜，只有眼前一阵接着一阵的灵剑发射的冷光。
叶臻臻脚步娴熟地躲避，经过不知道多少个昼夜的时间，她的身体已经能下意识地躲开灵剑的攻击了。
要是在试炼里再呆一段时间，她应该能意识睡觉身，体自我感应危险并做出反应。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意念分二！
就在叶臻臻懒洋洋地准备迎接自己第十万三千五百二十五场剑劈的时候，天空突然洒下一道金光。
周围的灵剑瞬间消失，如果不是破烂的衣服和满身的剑伤，叶臻臻还以为之前的经历都是一场梦。
叶臻臻发现自己的储物戒指能用了，连忙从里面取出疗伤药服下，顺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苍老和蔼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友，恭喜你通过十万八千场剑阵，身体十万八千分神合一，已然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叶臻臻：……
“哦，真好。”叶臻臻面无表情回应。
空气中的声音停顿了一瞬：“看来小友已经开心至极。”
你看我像是开心的样子吗？
那声音像是被看到叶臻臻那像是死了八百年死尸一样僵硬的表情，咳嗽了两声。
“恭喜小友通过试炼，只要回答最后一道问题，即可把上古天品灵剑带回家！让我们恭喜！！！”
周围捧场地响起一阵阵啪啪啪的声响，只是那声音更像是一堆金属相撞的声音。
都走到这一步了。
叶臻臻呼出一口气，神色坦然：“你问吧。”
“好，我的问题是，修真者求道之一途皆会遇到欲，六欲随之而生，随之而灭，要如何固本守心？”
叶臻臻心一凛，但是心里还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想法，这最后一道问题果然很难。
之前的十万八千剑阵算是入门，这最后一道问题的回答才是最终考验。
见叶臻臻面色凝重，空气中苍老的声音里带着窃喜和洋洋得意。
“我给你足够的时间思考，你不用急，可以慢慢想。”
“不用了，我有答案了。”那声音一开口叶臻臻便不给面子地说道。
“你有答案了？”空气中的声音有些不敢置信。
“当然。”叶臻臻上前一步，将记忆里曾念过的句子慢慢念出。
“性存天理，心存道理，身尽情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