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封印云雾,重塑之力只起到了一部分作用,真正起作用的是张芸灵性中带着的一点封印力量。
在奇物未被深入炼化,打入自身烙印前,只需找准关键,就能将之回归本源,剥夺其使用者的使用权限。
不然云雾与风云双龙的配合,以探索队几人的综合实力,真有可能会被拼得灵性耗尽也无法打过。
不过此举也消耗了宋九苍大部分的灵性。
“使用这幅图的人都遭受到了反噬,我们快去楼上寻找!”
宋九苍急急说着,他也没想到,对方会主动出击,不过既然只动用了两招,说明对方手段也就是如此,不乘势追击,还待何时?
其余人听了,当即连忙跟上,一同上了六楼。
六楼走廊中,还残留着淡淡白色雾气,以及一堆残肢断臂,长长的一条走廊全是血腥,让人极为不适。
有一只两米长宽的巨型大蚌位居走廊中间,其周身环绕着一圈雾气,有着蓝色椭圆形介壳,夹着半个人,缓缓闭合张开,像是苟延残喘的模样,吐出去的雾气多,而吸进去的雾气少。
这应该就是那水属神权的正主了,有人饲养了他,以人类之肉体灵魂,在短期间内大幅度增强其实力,使之拥有了能够与宋九苍几人对抗的资本。
只不过这蚌精使用奇物消耗过大,再加上临时使用的奇物被强行剥夺,遭受严重反噬,此时正极为萎靡。
宋九苍来到蚌精身旁轻声道:“云雾应当也是你的眼睛和耳朵,所以方才我们的话语你都听到了?还要抵抗吗?”
“呜!呜!呜!”
这蚌精呜呜地叫唤着,让人听不懂,其中委屈、屈服、祈求的语调却是十分明显。
“他居然不会说话吗?我还以为所有神权拥有者都会说话呢。”
张芸颇为诧异地道,没想到堂堂一尊神灵,居然还不会说话。
“不是所有愚者古菌都像婆娑那样,一开始就拥有很高的灵智,这与天赋有关,也与他们窃取的神名有关,这小蚌精所继承的神名应该本身就不是什么智慧的存在。”
宋九苍解释着,愚者古菌获得神权后,一般都会获得形态与精神上的变化,往人们信仰神明的存在靠近。
小蚌精既然是蚌形,证明对方继承的神名里就有蚌形。
“蚌精,云雾之神?还有这样的神灵吗?”
张芸对于神话不太清楚,也不太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信仰一个蚌精。
“我也不知道,神人千面,或许就有蚌精呢?不过也不对,就他这等微弱神权,新应该也不至于太强,拥有太多形态才是。”
宋九苍摇摇头,前世世界变迁后,有关于神话的知识,已然成为禁忌或者绝密,价值极高,很少会有流通,想再收集就是难事。
何况这蚌精只是微弱神权,宋九苍前世没听说过,也没必要去听说。
“如果雨筠在这里的话,或许会知道。”
张芸颇为遗憾地说着,朱雨筠家世不错,又喜爱看各种故事,涉猎颇为广泛,无论是名人名事,还是山川河流,亦或者神话传说,都知道一些。
“我不知道你们说的神名是什么,但我知道这蚌精的形态是来自扶桑,是扶桑八百万神灵之一。”
这时,旁边的房门打开,一个身穿西装的青年眼镜男子从中走出。
“你是?黑龙帮的人?智囊?”
宋九苍瞧了他一眼,顿时明白对方的身份。
“小生任单,见过宋先生。”
眼镜男子露出轻笑,微微躬身施礼。
宋九苍听到他的话语,不由得眼睛微眯,却对身边几人道:“张芸,你来尝试一二,看看能不能以这幅画封印他。其他人,探索房间,清除隐患。”
待几人行动起来,他才脚步一踏,原地升起一方圆桌和椅子,伸手邀请道:“请!”
任单闻言乖乖坐下,仔细打量桌椅的那细致的花纹与雕刻与木头与各类金属的复杂用料,结构的稳定和坚固,符合人体工程学的弧度,堪称是完美的工艺,低调中显尽奢华,又能给以人极为舒适的享受。
这是一瞬间能够做到的程度?饶是任单自诩见多识广,看过上层社会的奢华精美,也看过下里巴人的随意邋遢,却也觉得这套桌椅是他见过最好的一套。
饶是他知晓世界已经大变,知晓人们或许也能掌握超凡神奇的力量,却也没想过人类可以做到这一地步,一时间也不由得震惊。
单单是这一手,任单就已了解到证明了对方的才能与见识,远非他可比。
宋九苍待他打量一二后,才笑着说道:“任先生,知道我?”
任单闻言从震惊中缓过来,态度变得诚恳认真许多,道:“当年皇家学院有名的杰出才子,想来任何人都会知道吧,不过没想到宋先生对于卡洛文明上的造诣颇深,这是以前从未听闻的。”
桌椅的花纹正是卡洛王国的风格,宋九苍前世在那里呆了许久,自然有些影响,倒没想到对方居然能瞧出来。
“这卡洛风格,只是从有些杂志上借鉴学习学习了一二罢了。皇家学院这么多人才,能记得我这么个小人物可不容易。”
宋九苍知道自己在刻意表现自身,想要收服这么一个能在一个黑帮中担任智囊,又带着黑帮这群莽夫活到现在的人很不容易。
皇家学院是吴丞相彻底压服国内各方势力后,效仿西方,开办的一所为皇家提供人才的综合性大学。
宋九苍当年正就读这所学校。
对方也在有意的自我展示,相得益彰。
宋九苍说着又瞄了那蚌精在张芸催促下吐出来的人,笑道:“你把你们帮主也献祭了?”
没错,卡在蚌精嘴上的人正是黑龙帮帮主丁邪。
“他是自己主动的,献祭其余人,然后又使用双龙图遭了反噬,就被那妖邪吞了,而且他得罪了宋先生,我不觉得他这样一个废物还能活下来。”
任单笑着说道,将责任甩得一干二净,仿佛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