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昭与闽亚骑快马直奔城东甘盘的府邸。得到禀报的甘夫人忙出来迎接。
“民妇叩见大王、王后。”
“师母不必多礼,快快请起!”二人一起将夫人搀起。简单的两个字‘师母’,立刻将双方本就不远的关系拉得更近了。
“快,让我们看看先生!”子昭说道。
甘夫人将二人让进内室,甘盘正闭目仰面躺在卧榻上。由于病痛的折磨,他的脸上几乎看不出一丝血色。
“盘哥,大王和王后来看你了!”夫人含泪说道。
听说自己最喜爱的,同时也是现在地位至高无上的两位学生看来自己,甘盘忙睁开眼睛,强撑着病体想要坐起来。
“大王和王后来了,夫人,快,咳咳……快扶我起来。”甘盘吃力地说道。
子昭和闽亚忙冲到榻前,“先生,快躺好!”二人齐声道。
“微臣见过大王、王后。”甘盘向上拱了拱手。“夫人,快上茶!”他吩咐道,“咳咳……”却又突然咳嗽不止。闽亚忙和夫人一起轻拍他的后背,甘盘吐出一口鲜血,子昭忙用毛巾接住。‘折腾’了好一阵,甘盘才恢复了平静。
“先生,您感觉好点了吗?”闽亚关切的问道。
“好多了!”甘盘强装出一副轻松的表情,看得子昭和闽亚心中一阵绞痛。
“先生,弟子不孝,应该早来看您的。”子昭不无愧疚的说道。他深知甘盘的病是由于为了自己的江山过度操劳造成的。
“大王千万别这么说,大王身为一国之主,自然应以社稷为重,再说您不是已经给我派了两个御医了吗?”甘盘反过来宽慰道。“哦对了,大王最近是不是在考虑相位人选的问题?”
子昭点头称是。
“那大王这回是不是准备仿效太祖,任用一个跟开国名相伊尹有着相同出身的人啊?”甘盘继续问道。
“先生猜得不错,弟子的确有这样的想法。”子昭答道。说到这里,他又猛然想起前些时日甘盘秘密向他要回悦的事,便忍不住追问道:“先生,悦他人呢,怎么没看见他?”
“这个嘛,大王当然见不到他了,微臣已擅自做主将悦派到傅地,让他重操旧业了。”
“先生,您说什么重操旧业?”子昭一头雾水。
“哦,看来大王还不知道,悦这孩子从小跟他父亲学习筑土成墙的本领,我叫他到傅地扮作版筑工。”甘盘说道。末了又意味深长的补充了一句,“希望老臣这样做能帮到大王!”
以子昭的睿智岂能猜不出这话中的暗示,“先生的意思是让大臣们把他找回来?”
“嗯!”甘盘满意的点点头。“大王,咳咳……哇……”他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再一次咳出血来,闽亚帮他拭去嘴角的血迹。
这时正好佣人端来一碗汤药,子昭亲自喂甘盘服下。
“大王,微臣有一事相求,望大王成全。”
“先生有事尽管吩咐,弟子一定照办!”
“老百姓常说‘落叶归根’,臣自知时日无多,烦请大王在臣死后,派人将臣的尸骨送回臣的家乡。”
“不,先生,你不能走,你要好起来,你一定要好起来,孤和闽亚的江山需要您!”子昭几乎是哭着喊道。
一旁的闽亚却已经无法抑制眼中的泪水,她忙用手拭去脸上的泪痕。
“是啊,先生您安心养病,不要想太多!”眼看时间已晚,闽亚对子昭言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让先生好好休息吧!”
子昭将一副王宫令牌交到甘夫人手上,吩咐她有情况立刻告诉自己。甘夫人万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