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虫子！”奥瑞娜抬起脸：“你胆敢殴打本王！”
“咚！”
另一个包从奥瑞娜的红发下冒出。
“我说过，不许再用种族歧视语了。”
可恶！这小虫子现在暂时比本王强。
奥瑞娜扣着脚趾，幻想着自己把李察踩在脚下，用脚指头狠狠地绞杀呀，一下不吭声了。
李察见她低头有些愧疚，毕竟她还是个刚出生的孩子。他一边默念教团教导——万不可沉浸于暴力之中，一边扭头看向头发冒烟的众人，问：“发生了什么事？我身为提尔的圣武士，会给你们一个公正。”
众人纷纷收起武器，那老拍卖师用帽子拍了拍头发说：“她抢劫，直接抢夺拍卖行的财产。”
李察问：“真的吗？”
“明明是我的。”奥瑞娜说：“他们没力量保护亮晶晶的玩意，我拿过来，不就是我的吗？”
“抢劫罪。”
“这样，大人我们也不会让你难堪。”拍卖师说：“这些钱已经到你床上，就当定金好了。我们会帮你，为这头野兽找到更好的去处。”
“这不就是贩卖奴隶吗？”李察说：“她还是个孩子，而且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也没完全了解。”
“大人。”拍卖师说：“我们大家都很敬重你，你为民屠龙，拯救公主。龙死前不仅焚尸，还把公主杀了。你把所剩无几的战利品，捐出来给大家重建家园。但延厅帝国皇帝却归罪于你，让你负上巨额债务，你连马都卖了。该死，这世界是瞎了眼吗？像你这种好人，就不该有这种下场。”
奥瑞娜听着，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嘎嘎嘎嘎。”
众人看向她，李察盯着她。
在头上两个包的建议下，奥瑞娜一下捂住了嘴巴，努力不发出笑声。
但想到眼前这叫李察的小虫子，被自己害得那么惨，那么穷。她嘴角忍不住上扬，露出洁白鲨鱼齿：“嘎嘎..本王..我只是想到..开心的事呀。”
“你才出生不到半天。”
“但还是很开心..”奥瑞娜努力把嘴角给拉回来，违心说道：“真是一个不好的事情，好可怜呀，你。”
拍卖师点点头说：“是呀，故事里屠龙勇士应该得嘉奖。”
“不是他的错。”李察说：“既然我签了合约，得到了帝国协助，那么违约代价再严重，我也应该背负。如果那时候我再小心点...”
小虫子还是太高看自己，打半天还有精力小心吗？
奥瑞娜问：“有多严重？”
“五万金币。”
奥瑞娜捂紧了嘴。
拍卖师说：“这次拍卖，我们以五万金币起拍，拍完后你也能有余钱筹备婚礼，这是人生大事，你的爱情也应该要结果了。”
哇，他连婚都要用钱买。
奥瑞娜忍不住幸灾乐祸笑出声来：“嘎嘎嘎！”
李察扭过头，奥瑞娜以真龙的反应速度，收敛笑容，还仰着头，自言自语说：“今天真是天气晴朗。”
“今天是阴天。”
拍卖师说：“听说圣女和你从小就认识，那么多年了，你也应该给她一个幸福，做一个负责的男人。”
“但是她是无辜的。”
“她一出门就把我们抢了。”拍卖师说：“这和哥布林有什么区别？”
奥瑞娜眨眨眼，脚后跟在地上来回摩擦，想象着拍卖师被自己踩成碎片。
李察说：“那我应该问问前因后果。”
“你太善良了大人。”拍卖师说：“一定是你的神，不忍让正义得不到褒扬，所以让一颗鸵鸟蛋生出真龙来。”
“不行。”李察说：“把这些钱带走。”
“那丑话说在前头。”拍卖师说：“既然你要包庇这头邪恶又可爱的小野兽，那么你至少要赔偿我们的损失。”
李察想到如今窘迫的财政。他拿出打补丁的背包，在里面开始搜刮，搜刮出老旧的钱袋，里面吐出一串发旧可悲的钱币，递给对方，咬牙说：“可以，但我还一部分，欠一部分。”
“我们相信你的信用。”
奥瑞娜看见李察竟被自己伟大智慧，逼入如此窘境，忍不住掩嘴笑出声来：“小虫子，就是小虫子，嘎嘎嘎嘎嘎。”
李察马上扭头，奥瑞娜能屈能伸，立即收敛笑容，吹着口哨：“今天雨好大。”
“今天是阴天。”李察说着朝奥瑞娜伸出手：“钱。”
“我的钱！”
“我会留几个铜板给你。你犯了罪，应该受罚，只是罚了点钱，受害者已经很宽容了。”
“可是。”奥瑞娜伸出手指责道：“他们想把我卖了。”
“他们没付诸行动。”
“他们在街上，就问我要不要吃糖，要不要金币，就把我拉到拍卖行里，说只要在纸上印个手印。那些发光的玩意都是我的了。”奥瑞娜说：“我只是拿走财宝而已。”
末了，奥瑞娜灵光一闪，补了一个咒语：“我还是个小女孩”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李察瞪想拍卖师。
拍卖师则一脸笑容，把塞得满满的老钱袋，交还给李察说：“啊哈哈，这是我们大家的一点心意，好好吃一餐吧，我们把——”
“告诉我，你们想让她签订什么？”
“一..张纸而已。”
“你也知道我能使用诚实领域。”
“交易保证书而已。”
“说实话。”
“魔法契约。”拍卖师叹口气：“我忍不住用那东西。”
“你居然用那么邪恶的契约，难道贵行还涉及人口买卖不成？”
“没，我发誓。要是这样的话，我行怎么敢请你来拍卖呢？”拍卖师说：“这本来是从灰色渠道流出来的，留一张备用而已。我想，她只是头邪恶野兽，也不算人。”
李察把老钱袋中，多余的钱币一枚一枚取出，交还给拍卖师说：“那不过是试图欺骗自己良心的借口。你们试图拐卖，她看上你们的财产，这样两罪抵消，拿走你们的财产离开吧。但你必须告诉我，魔法契约源于何处”
“好。”拍卖师无奈摇头：“大家搬东西吧。”
临走前，拍卖师低声一边把纸塞给李察，一边说：“纸上面写有来源渠道。还有大人，我是真的不想让你落得这种境地。”
“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李察同样低声回道：“谢谢。”
门刚要关上，一道红色身影就要蹿出去。
李察眼明手快，抓住了试图要逃跑的奥瑞娜，手紧紧握住她脑袋上小小的红色龙角。
“你胆敢抓我的角，小虫子快松手！否则我要咬你了。”
李察把她拽了回来。奥瑞娜使劲，怎么也抵不过李察的力气。
可恶，这小虫子力气好大。
李察关上门，松开手问：“你要去哪。”
“我想去哪就去哪。”奥瑞娜决定出去后，先从更弱的抢起。
李察仿佛看透了她：“不行。”
奥瑞娜念出“小女孩咒语”：“我还是个小女孩。”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监护人。”
咒语居然失效了。
“啊？”
“我不能放任你在外面为非作歹，同时也是在保护你。”李察说：“你知道签魔法契约是什么后果吗？”
奥瑞娜嗤之以鼻：“魔法契约又怎能约束真龙。”
李察：“你太天真太骄傲了，在外面很危险，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监护人。”
“啊。”奥瑞娜把话拖长长的。
“好好洗个脚吧，等下我带你去买衣服。”
奥瑞娜抬起脚丫子，脚趾头不安分地动着，整个脚丫子像是揉动的面团，洁白无瑕。
“愚蠢。本王的脚丫子怎么像小虫子的一样会脏呢？你怎么突然转头了呢？”
“把你的披风给批好。”
“哦。”奥瑞娜把下面披风裹紧了些，“好啦。”
李察转过身又立即转回头：“上面。”
奥瑞娜不耐烦地用披风裹住自己的胸：“那么害羞的吗？”
“你是女孩。”
“你才是女孩呢。”
奥瑞娜很反感这句话。但转念一想，似乎小女孩咒语没失效。对李察这种蠢到到手的钱，还给弱者，很有用。
她问：“你做我监护人，会给我吃的吗？”
李察奇怪看着她：“当然。”
“会给我住的吗？”
“自然。”
奥瑞娜心砰砰跳：“有人要砍我，你会砍他吗？”
“我会保护你。”
给吃给住还帮打架，这不就是龙穴里的绿皮奴隶吗？绿皮奴隶有时候还需要自己出头呢，他什么都不用。
小女孩咒语对这个蠢蛋特别有效。
那么，自己就好好用小虫子无法匹敌的智慧，好好奴役李察。让他帮自己恢复实力，寻得方法变回男性，重得强壮身躯。
那时候愚蠢的小虫子脸上表情一定非常精彩吧，嘎，本王我要当着他的面，好好征服他的未婚妻呀。
奥瑞娜尾巴一下高兴得翘起来，嘴裂开露出洁白的鲨鱼齿，笑出声来：“嘎嘎嘎嘎。”
“你今天好高兴。”
“走吧。”奥瑞娜把自己纤细身躯裹在披风里，两条细白的腿从披风中伸出来，脚趾头朝李察抬了抬，扬起脸：“快跪下来，给本王乘坐呀，因为我是小女孩！”
“你应该说请字。”
“跪下！”
李察抬起手。
奥瑞娜立即后退一步捂头：“请背我，谢谢。”
“为什么只听得懂暴力呢？”李察摇摇头，蹲了下来。
奥瑞娜理所当然地扑到李察后背，两条白净手臂环着李察红红的脖子。她身体轻盈，靠得那么的近，贴着李察后背。
被依靠感和奥瑞娜纤细身躯传来的阵阵火热一起，涌入了李察后心，他默念着经文，站了起来，背着奥瑞娜。
奥瑞娜只觉自己的智慧，战胜了这愚蠢的小虫子，狠狠骑在他身上羞辱他呀。她高兴地伸出食指，指向前方，悬空的脚丫子摇摆着，喊道：“向前！冲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