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艾达,福音五号事务所的老板,每天都是过着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日子,每天的任务量都是浅尝即止,家里有着二十二岁刚从市里面毕业的女大学生妻子,家庭圆满,工作顺利,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比得上这幸福的人生。
直到我今天遇到了那个疯子。
黑色,漫天的黑色,我不知道我是震撼还是绝望,我本来应该逃跑,但是新人们和老朋友根本没有能力在黑色中有任何的存活的可能,所以我去当英雄了。
讲实话,现在的心情就是后悔,非常的后悔。
我干嘛要搭上我幸福的人生啊,抓住拖住艾玛小姐的那个怪物的脚踝的艾达如是想到,但是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发出一句想要的怒吼来宣泄自己的愤怒,他已经死了,甚至于都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血液被那个铁盒子所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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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记下了这个地址,她没有说出什么话,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让自己的心情平复,她能做的,只有尽快打死眼前这个怪物。
突然的震动声响起,所有人的目光被主教堂中发出的声音吸引,手中捏着一个铁盒子的神父另一只手中拿着一柄长柄战斧,眼神平静但是让人害怕地看着常乐。
“这本来只是让你混淆的小把戏。。。所以,他们会互相吸引吗?方长也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居然以为我会让你不敢动手吗?还好,这东西也不过是前几天自己跑到我手上的,不然在方长手中又要丢掉了”
随着喃喃自语行动的是的手中的战斧,与身体上迸射的鲜血,喃喃自语也不过是为了将注意力转移到现在的事情上,疼痛让他需要用语言来标定他的目标。
“对了,你吃了吗?”
常乐一呆,并不是震惊眼前人会说出这句话,而是被对方流淌出来的血液强行吸引了注意力。
“食我血肉吧”
常乐还是很快就从精神迷幻中回神了,但胃部还在让他渴求,福音的体系脱胎于供奉,但能力却多得像是个新体系。
手中的黑色泼洒,与战斧相接后形成了反向的冲击让自己弹出,他知道,他打不过这个神父,所以他将黑色再一次洒向天空,而自己乘着黑色拼命地暂离战场。
他再一次将目标转移到了那些事务所。
与此同时,光芒穿破云层,但在艾玛预料中被击打后爆开的血肉并没有出现,而是一团黑色的焦化的人形,那个化为异形的男人,这让艾玛的脸色黑了下来,并不是因为没有追击成功,而是让她意识到了之前男人手中的佛珠是什么。
逃亡中的常乐捂住自己被战斧划破的伤口想要让它带给自己的疼痛减弱,但不知为何那个伤口开始迅速地扩张开裂,失血让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在他倒下前,他似乎被一个粘稠的东西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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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们认为视觉艺术可以感染人类的情绪吗?”
在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一个长着胡须的长发男人自言自语。
“我觉得可以,一号先生,画作本身就是。。。”
男人摆了摆手,又将自己否认,
“二号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感染不是一种人的感受,而是像是病理上的感染,是同化那种感觉你明白吗,是一种绝对的感觉”
“你不是做到了吗?一号?我们不就是这样产生的吗?虽然只有我们这些实验品”
“对于三号,四号同意你的观点”
“不不不,我是特别的,我要让整个城市。。。”
梦结束了,常乐在一个桥洞底下爬了起来,身上的伤口有着简单的处理以及一股不可言说的色彩气息。
常乐刚一醒来,就十分急躁地开始寻找那个生命之色,他担心自己身上的那个铁盒子再次丢失,毕竟那个铁盒子拥有活性,但那个铁盒子就好好地静置在他的身旁。
他踉跄着站起身,随后在意识的模糊中几乎倒下,但被一个温暖的事物牵着走向了一个方向。
他脑中最后的一个画面,是一个黑色长发的女人,以及脑海中一句模糊不清的话语,
“六号,还有那些边角料,为什么还会。。。”
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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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福音教堂中,大量的画具与艺术品被堆砌在教堂中,神父摇了摇头,喃喃自语,
“要把113室的作品全部找出来吗?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算了,别质疑先相信吧。”
而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向了门口,一个带着伤的男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愁先生?欢小姐睡了?”
男人有些不知所措,或者说不太适应与以前的长辈对话,只是沉闷地点了点头。
“你就是今晚来的人?”
阿愁拿出了一个相机,点点头,
“除此之外,我还有向您说明以及做一些证明的工作”
在看到神父的微笑以及允许的手势后阿愁继续说了下去,
“这个事件,跟那位的第四个作品有关,我们找到了。。。或者说,那位把线索留给了我们,而证明,是这个”
阿愁指了指相机,他按下了快门键,而在神父和阿愁的视角中,那张照片中的教堂。。。
在燃烧。
照片上面的色彩气息突兀而独特,那种无法仿制的气息让神父明白了阿愁所谓的证明的意思,他稍稍表现得疑惑和凝重,同时示意着阿愁继续讲下去,而阿愁却摇了摇头,
“方长只说了这些东西,他告诉我,等到我们把所有的画全部找到后通知他,他会亲自来解决”
神父看了看那堆画,又看了看阿愁手中的相机,或许是明白了什么,对着天空轻轻地哈了一口气,表达自己的苦恼,
“真是个多事之秋”
神父在教堂独自翻阅画卷,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带着一股难闻的铁锈味,在神父稍感困倦准备去沐浴睡觉时,一个可以听出疲惫感来的缓慢脚步声在空旷的教堂中响起。
“艾玛?”
神父有些试探性的出声。
“是我”
黄金色的长发现在变成了橘红色,那是她本来的发色,之前只是一直以使用能力状态下的自己出现,而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一点了而已,但疲惫的声音让神父下意识地看向了艾玛,尽管不知道多少此同样的事件都是由眼前这个年轻的整天不穿修女服的修女来处理,但是神父却还是想要说些什么,只是一如既往,在神父想要出声之前,艾玛先一步抱住了铁锈味的神父。
“累死了,下次让我轻松点呗,阿哥”
神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的确想让这位唯一一个被自己带到这座城市的女孩轻松一点,但正是因为这个曾经与自己生活在同一个家乡的女孩与他度过了一段同样的生活,她才会像自己一样选择成为这样劳累的人,所以他只是顺了顺女孩的头发,静静地抱住女孩,一直等到女孩入眠。
“晚安,艾玛”
神父想要轻轻吻一下艾玛的额头,却又因为艾玛在怀里不自觉地翻了个身而以失败告终,于是最终他只是将艾玛抱到了他,也是艾玛的房间里沉沉睡去。
至于那个铁盒子,他被神父用几块合金焊接的无死角的空心大铁块给锁在了教堂的地底下,准确来说,这块地皮现在就是一个巨大的保险箱,而且是没有钥匙的那款。
而在一个阴暗的角落中,那个化为异形的男人的血液从土地中流向同一个地方,化为了一个血红的盒子。
ps:没有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