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红坑酒

作者:锁云 更新时间:2023/12/7 20:54:02 字数:3728

对于常乐来说,这是他这几天来第一次冷静下来,但在曾经生活的无力的强制挂机中,他的过往几乎在画室中度过,每天看着的就是各种不同的画作,上面描绘着除了画师以外所有的事情和职业。

而当那个带着笑容的人成为自己的养父,收养了自己这个曾经是他手下一位职员的儿子的人时,他问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

‘你想成为画师吗?’

常乐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生父曾经身为画师时的自傲与追求的画面在年幼的自己的脑海中涌现,但是养父没有交给他任何的知识,只是让他将画上的各种职业一种种体验过去,在这期间他无数次像拿起画笔,可他连买一支笔的钱都没有。

他喜欢念诵佛咒,是因为在寺里的生活最为轻松,仅此而已。

当别人赞颂着自己的养父时,他在各种角落发霉,而当他回到家中看到各种享受时,他就只能痛饮手中的劣质酒。

而在自己偷吃了养父家中的烤鸡后,养父只是满怀笑意地说了一句,

‘我虽然因忙碌而不曾看过你劳作的样子,但请你记住这种苦难的感觉,艺术家们占据了太多资源而不懂管理,人们拼得头破血流却只能被那些有着更多财富和死脑筋的人给挤出去,你明白吗?这无关天赋,只是因为他们愿意去迎合那些人的审美且能通过自己的财富来换取情报和最基础的知识而已,而尽管其他的工人组织了工人协会,但其他的职业完全得不到重视,观念和疏于管理导致了学习艺术者的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以及其他职业天然受到了排斥的目光与少到可怜的相关的成系统的教育,人才的生长和经济被重创,而这苦难就是我们作画的原因。’

他那时候第一次作了画,完全是不通门路的门外汉,却被养父肯定,他不能明白,他的画既不具有美感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他甚至不知道手中的画笔该怎么握,直到他在养父问自己到底画了什么时,他才畏缩着回答,

‘不知道’

他从未有过成为画师的机会,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养父在说什么,在过去,他只是为了每天吃饱饭活着的不会思考的动物而已。

自此之后养父限制了自己的行动,的确不再拥有苦难,但是不再自由,被锁在家中,养父没来看一眼,但自己的画技逐渐高超,画作也有了自己的风格,但是他画的东西,只能是自己的卧室中的东西。

而他的画作往往是黑白色,这是因为当自己的求饶和怒骂以及尝试逃离的计划结束后,自己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时,他便连色彩也不想上了,那些色彩,总是让自己感觉格格不入。

这一切,直到一个叫唐鸳鸯的人找到了自己。

我为什么不去找唐鸳鸯呢?

下一刻,尚且清醒的常乐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毕竟,谁能够突破养父的家呢,或许曾经尚不存怀疑,但现在自己在受伤后醒来便明白了自己可能还在一个可能不存在的计划之中,但他回忆着自己的过去时突然发现,自己的苦难可能不完全在他的计划中,因为他好像也没想到自己会变成那个样子,于是他转头对萱说道,

“我们不抛硬币了,我们去条街。”

常乐在萱的笑容中,准备去找一些老朋友。

长街十分的繁华,与常乐曾经的记忆并不相同,可他只是一边逛着一边找着几位店老板,他记得他们说过会一直把店开下去,那是好几家店,可最好大部分的店面都找不到了,他只找到了一家酒吧,那是当初他们之中最有钱的一个老头开的,但是当常乐走进去之后,才发现店的名字虽然是一样的,但是店面的老板已经成了当初那个老头带的一个年轻徒弟。

“小会长,来瓶红坑酒。”

让常乐熟悉的声音苍老且有力,那是曾经带着常乐做长工的一个修理工,也是当时工人协会最初的一员,是一群修理工的老师。

“人老了就别喝这种要人命的烈酒了,老师还不想让你去找他呢。”

年轻人随口回到老人,但手中的动作却与话语相反,他将酒水推倒老人面前后,还摇摇头笑道,

“少喝点,东青师叔,你还带着病呢。”

老人只是一边点头一边豪饮烈酒,这种从战场里面传出来市里面改进的高度酒是这几年来老人的最爱,但当老人放下酒瓶,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旧人的身影,他惊讶地看向常乐,

“你咋在啊?这几年你去哪了,当初你突然跑了,我还以为你是去外市了,哎哎,常乐小子你过来,说说你到底去干嘛了,还有这姑娘是咋回事啊。”

常乐沉默着带着一旁好奇的萱坐到了老人身旁,他以前在离开了以前封锁自己的屋子后一直被组织的任务和关于自己养父的事所纠缠,到现在才重新见到这位自己的师父,在他工作时,这位老人对他有着许多照顾,当然老人对所有人都一样。

而如今常乐看着老人,在老人和萱好奇的眼神中,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到最后只是露出了不知所措的笑容后说道,

“要不先说说您在我离开后发生的事情吧,我的话。。。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有点多,让我想想该怎么说,东青师父。”

曾经真正关心自己的长辈和现在疑似关心自己的萱的目光交汇于常乐的脸上,这让常乐在第一时间的确感到了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的感觉。

老人咂了咂嘴,看着常乐,眼神落寞地说,

“没什么变化,就是老朋友走了挺多的,不过最近来了挺多新人的,协会里也不像当初那么萧条了。”

老人一边叹气一边说着话,笑容也变成了无奈的苦笑,目光打向了自己的布鞋子,

“我最近还是像老样子一样,就是教教学生修理钟楼,不过还是教不了他们什么其他的东西,无论是绘画还是其他的艺术,工人协会里也就只有那些去过市里面的人会,就是那些进了市里面的人大部分要么是不回来了,要么是回不来了,唉。。。”

老人在一声长长的叹气声后陷入了沉默,而后傻傻地笑了起来,他其实不希望这次重逢就这么冷场,但不知道怎么开启话题的他就只好傻笑着让刚刚被自己带着冷起来的氛围暖一点。

最终还是老板走了过来,打破了沉默,他将一个果盘推向了三人的桌子中间,

“请你的,常乐哥,不要管东青师叔那些话了,人老了就喜欢念叨这些事情。”

说了一句的老板转身继续工作,而常乐总算是开始说话了,只不过他先让一旁的萱回避了,在常乐担心的目光中萱将口中想要留下的话语咽了下去。

萱察觉到了常乐还是恐惧自己就是那位养父的手笔,但萱无法去辩解,因为回避的萱明白,她就算选择了回避,常乐还是会忌惮她,可她毫无办法改变这种困境,无论怎样,常乐都会将自己的行为打上那位养父的标签。

虽然常乐采纳了出行的建议,但其实常乐也不过是在欺骗自己,将唯一养父出错的地方里向有着曾经带着自己前行的长辈求助,在他的内心中认为一切都是骗局,他选择这么做也不过是在骗局中欺骗自己,毕竟连出行都是由萱这个被常乐怀疑的人提出来的,这似乎就是一个无解的局,因为常乐自己不去解开自己的的心结,那么就永远无法重新感到自由,对现在的常乐来说,现实充斥着虚拟感。

常乐一边低头沉思着一边开口,

“师父,我。。。一直活在一个计划中,其实我是一个大艺术家的儿子来着,当初来你们这也是他的想法,可是我现在想逃跑了,你有什么办法吗?啊。。。我知道我的表述有点乱,反正就是我现在在这个都市和平民区都呆不下去了,我想跑得远远的。。。再给我一点时间想想该怎么说”

东青静静地喝着酒看着眼前慌乱得语无伦次的常乐,慢悠悠地抬手打断了他,

“那就跑吧,其实跑没什么不好的,我也想过跑了,当初协会建立的时候,那群画师的眼神也让我想跑,我那时候每天就呆在那几间房子里教学生,而现在也只不过是那些人都不在了,我必须要顶上而已,其实我想让那群孩子站在前面的,只不过我不希望协会成为孩子们的压力,我常常想着我如果现在乘上列车跑去别的地方会怎样,可我已经跑不了了,我的一切都在这,那些孩子无论是想成为艺术家的,还是其他的,他们都是我的孩子。。。我的梦想是希望天下的职业都是平等的,至少都是相互认可的,毕竟有些活就是得让特殊的人做,但是我不能让那些孩子继承我的梦想吧,那太难了,我没有办法阻止他们去追求他们想要的生活,”

东青的脸上浮现出了痛苦的神色,他恍若无视了旁边赶过来想要拿过酒的老板,继续说道,

“因为艺术家的确比我们好上太多了,如果我把我的梦想强加于下一代,那我与那些都市里强迫自己的孩子们走上那条一去不复返的艺术家道路的混蛋有什么两样么,所以啊,我给不了你什么东西,但是平民区唯一的列车站你拿着我的签名能让你免费通过,这是我身为协会一员的唯一权力了,我的薪酬都在那些老家伙与我自己的梦想里消耗殆尽了,这一直持续着,包括现在。我很抱歉,但是除了那张签名,我什么都帮不了了,就像那群拿着我的前面前往都市的孩子们一样,我都不能替他们在那里打点下关系,只能靠着以往的孩子们照拂,甚至我都担心我与他们的接触会被那些大人物给他们打上不好的标签。。。现在的确比当初好了很多,可惜的是我们的职业依旧在都市里上不了别人的眼,你知道吗?以前都市和平民区都叫都市,只不过因为那群艺术家在南面,所以南边叫做了都市,这里叫做平民区,我只不过是想让平民区不叫平民区而已,可艺术家只会在他们的艺术品中歌颂我们的苦难,有多少人正眼看过我们,仿佛我们只是他们的素材而已,他们一次次的改革与口号除了让我们生存的土壤愈发减少以外就只能让我们看到他们无病呻吟的样子,我相信你,常乐,跑得远远的,只要你活得开心就足够了,啊,当然,我还是要问问你,那边那个女孩到底是咩啊,要不给你两张签名?”

常乐沉默地听完了东青仿佛自言自语一样的话语,最后只是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跟她没什么关系,到时候估计她还会跟着我,麻烦您到时候帮我引开她,”

东青看着眼前的常乐,最后只是看向了萱的位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时候再说吧。”

而一旁的萱坐在外面,似乎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ps:过度饮酒对身心不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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