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觉得这张怎么样?”
在冬日下,灿白指着两张张画,其中一张里面是一个被黑雾笼罩着的男人,黑雾让别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这也不奇怪,毕竟每个艺术家的能力都可以随心所欲,这种效果自然能做到。
灿白看向一边的两人,谢至和阿米只是低头沉思,然后统一地回答了一句,
“不知道。”
灿白也没指望可以得到什么建议,得到了一句不知道后便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对他来说,这更像一种整理思路的方式,
“反正当时就没人看清,问了一遍全是说外面罩了一层黑色的色彩,不如就这么把消息和通告发出去得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平民区那边的传闻变得对我们有利,现在那些官方的档案没用了,他们想找到他还是得通过福音的信息和平民区的口口相传”
灿白看着眼前的两人解释着,手上拿着一大叠资料,那是他昨日让十几家不同的事务所分开处理的关于这次袭击的资料,包括了对于凶手的推测,灿白并没有让这些事务所缜密地去把凶手的推测做得尽量正确,他只是让这些事务所将这些推测做得接近一般人的想法,灿白只是需要一个能让正常人信服的传闻而已,上面的人看不到任何成果总是容易急躁,近几年的风气随着发展愈发向着这股急躁感所靠近了,可惜现在这件事没有什么能够让急躁有用的地方。
况且抛开两个凶手中的一个的肖像画上是一个身高八尺,双臂好似巨大的蟹钳,大腿粗壮而小腿呈现瘦长的倒三角状,双肩是一般男性的两倍有余以外,也没有什么令人惊奇的了,反而是作画者的技艺在灿白见过的人里也算是高水准的了,这让灿白感慨着平民区自从福音建立后人才的涌现速度之快。
毕竟灿白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身形,当然,是在平民区为数不多的一个艺术馆里,如此猎奇的作品让灿白至今还记得它的名字,双足塞壬,听说是一种听到某种声音而异变的生物,虽然这副画跟那个作品比起来多了一丝别样的美感,画中特意带上的硝烟竟然让人感到一种安心感,但是两幅作品的人体上的大体特征几乎相同,这才让灿白确定了两者有所关联。
那家艺术馆的位置灿白还记着,在平民区的一个钟楼旁,这让他打算待会去再看一遍那个作品。
谢至在灿白低头思索时看向了那张画着双足塞壬的画,脸上的疑惑浮现,有一种可以与自己相比的色彩气息附着在上面,这让她好奇地看向福音教堂,她想要问一问到底是谁画出了这幅画,但还没向灿白开口提问,灿白就站起身来向一旁走去,那是一家饮品专卖店,他想要去买点饮料。
“你们要么?饮料。”
谢至摇了摇头,同时阿米跟了上来,她说想要自己去看看有什么喜欢喝的。
而两人走进店内,灿白看着阿米,想到之前想要跟阿米说说自己的故事,右手小心地拍了拍阿米的手臂。
“怎么了?”
阿米本来看着木板子上的水果茶一栏,而在这之后好奇地看向灿白。
灿白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点好了自己的柠檬红茶,而后看着阿米,
“我其实有点怕生的来着,”
如果谢至在这里肯定会觉得灿白是在讲冷笑话,可阿米只是好奇地看着灿白,等待着灿白的下文。
而灿白突然腼腆地笑了笑,
“你想听故事吗?”
阿米点了点头,下一秒却想到了什么,看向了店外,
“不会让谢至小姐在外面一直等着吧,啊。。。你觉得呢?”
阿米歪了歪脑袋想了想,似乎觉得这么把问题抛给灿白不太好,补充了一句,
“不如。。。我们把锅甩给店员做的太慢。”
而灿白的答案异常简单,伴随着店外面冬日的寒冷,
“没事,她不会在意的,我们先说故事。”
宣判了对谢至的审判后,灿白顿了顿开口道,
“我有个朋友。。。啊,其实就是我,很早以前就被师父收养了,我其实想过如果我去到福音那边会不会就更容易变得不那么喜欢在一件事情上来回迂回纠结了,也不会在一件事情上加上太多的掩饰和猜忌。。。对不起,我跑题了,我从小跟着师父生活,但是师父几乎不怎么跟我讲话,甚至于我都觉得我是师父的一个闲棋,到时候就会把我去做一些交换或者计策,很庆幸的是并没有,讲实话我直到接触工作时才知道师父是个比较孤僻的人,没有表情,不怎么讲话,喜欢在画室原地挂机度过一天时间。啊。。。之后在接触工作之后,因为之前的习惯已经养成了,我就习惯与人相处时小心一点,本来没什么,直到一个男人为了在我师父面前表现,几乎把我所有的事情全部包揽了,我那时就是大领导的儿子来厂子里了一样,其实他挺蠢的,毕竟他帮我时常常把他的目的挂在嘴边。还有些人也会帮我一点忙,有些是顺手,有些是为了自己,但那些为了自己的人也不会把我师父挂在嘴边,而在之前那个为了自己的蠢货靠近我之后,我就开始喜欢小心翼翼地去试探别人,而我也知道,没人喜欢一直被各种麻烦一直考验,我又喜欢一直在一件事情上不断地纠结,往往我将那些事情想了很久,才发现是空耗时间,最后我又会以期望越小失望越小的说法将那些事情统统归为最差的情况,真是抱歉,我明明知道这根本不是个故事。。。谢谢你听我说了那么多。”
灿白垂下头喝了口饮料,小心地看着眼前神色无常的阿米,直到阿米咬住唇,伴随着自己的思考看向灿白,
“那么,你能相信我?因为我不认识你而直接救了你,而且最后你没要任何东西,”
在灿白点头后,阿米只是站起身来向店外走去,只不过她拉住了灿白,
“我会成为你相信的人的,我以前因为约定而失去了朋友,也因为那次,我才会在你这里住下,你当时不想我离开与跟她相遇一起旅行很像,但又完全不同,我就像是她的师父,所以,这次我来跟随你了,她想与我旅行,与我一样会为他人付出生命,但我不想你像她一样,答应我,好吗?”
伴随的是灿白沉默着地点头,他实在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而在这个时候,一双手搭上了两人的肩膀,那是在寒日里快要被冻傻了的谢至,口吐白雾的谢至紧紧拉住两人,脸上带着爽朗的笑,
“被我的寒气浸透吧,你们两个聊天聊的忘我的家伙。”
一阵嫌弃和笑声后,三人离开了这间饮品店,却与刚刚找过来的欢和愁擦肩而过,而在欢和愁决定前往事务所前先吃顿饭时,灿白准备先登上去往那个艺术馆的列车,那正好与去往事务所的列车同路。
现在正好是最冷的时候,寒冷的天气导致这是人流量最稀少的一班,就算是前三节的强冷车厢也是人丁稀少,而此时常乐三人也向这一班列车进发了,命运总是如此巧合。
ps:车厢上的作者要被某新boss的关暖气冻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