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向星星表了白,害羞的星星躲到乌云之后,秋风轻轻推开云朵,无处可躲的星星也只能直面月亮,倾诉心意。
苏雨溏看着不断咕噜响的药,总是会想起那张因发烧而通红的俏脸。
我都干了什么...如果没有对小鱼干那样邪恶的事,那么小鱼是不是就不会生病了,她会死吗?
应该不会吧...
可是在“苏雨溏”的记忆力里,小龙娘是十分脆弱的,脆弱到一场高烧差点就带走了她。
不,不对,那不是真的,那是虚假的记忆 ,一场高烧怎么可能死。
对,就是这样,都是“苏雨溏”的错,如果不是她欺骗了自己,那么这样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
苏雨溏的内心一直在欺骗着自己。
而这时,内心深处又出现了一个声音。
可就是你的错呀~,那么变态的惩罚是你想出来,实行的人也是你,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推卸责任呢。
可,可是,我也是为了...
为了什么?帮“苏雨溏”报仇?
嗯...
别逗了,为什么人家以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而到了你这里就出了问题呢?
都是你的错,你的错...
一个个血红色的大字如同寄生虫般覆盖在视网膜上,深沉的女声在耳边低语,企图将其拽入名为愧疚的深渊。
看到那把刀了没,捡起来,往你那几洁白的脖颈处轻轻一抹,不会很疼的,头晕是正常的,接下来只需要等待,然后睡过去,等待解脱...
苏雨溏的瞳孔早在血红色的世界中失去了高光,双手轻轻握起水果刀,所有的动作都在向“解脱”发展着...
冰冷的刀刃地抵在软肉之上,缓缓压出一道血痕。
苦涩的药香刺激着苏雨溏的意识,将其拉回了像是之中。
反应过来的的苏雨溏连忙关掉灶台,检查了一下,还好没糊。
话说自己手上怎么拿着水果刀,不管了,得快的,要不然小鱼病情加重就问题大了。
对于刚刚发生了什么,苏雨溏没有任何印象,自觉的是自己发呆。
苏雨溏端着药站在门口,看着刻满“阿鱼”“小鱼”门,叹了口气后轻轻踢开门进入房间。
房间有点冷清,靠着窗台的小床,棕色衣橱,桌子上是略微老久的电脑,电脑上还...
等等,我那么大一只白尾龙娘呢?!
苏雨溏匆匆将碗放在床柜上,在房间摸索着。
床还是热的,被子不见了,窗台的窗大开着,可是以小鱼的身体不可能从二楼跳下去还安然无恙,除非...有人在煮药期间吧龙给掠走了!
想到有这个可能,充满威严的金色瞳孔收缩成竖针壮,染上一层血色,直到彻底被覆盖,变成一双血瞳。
爆发出的气场将玻璃窗震动直打颤,甚至玻璃之上开始有裂纹,延续,扩大,蛛裂,破碎。
望着灯火通明的繁荣城区,一个个找太麻烦了,只把要全城的人都杀了是不是就可以...
忽然,一道虚弱的咳嗽声从衣橱里传来,为逐渐失控的“苏雨溏”打了一发抑制剂。
“苏雨溏”急忙冲到衣橱前,暴力卸掉木门。
而巨大的响动引得一身惊叫,小小的身子拖着被子又往衣橱深处挪了再挪,直到角落才罢休,最后还不忘将外露的尾巴收回。
精致的小脸因为高烧呈现出异样的绯红,浅蓝色的眼眸浮现着水汽,整条龙看起来就像喝了果酒之后醉醺醺的,却又像浸泡在酒里的果子,令人痴迷陶醉。
“不,不要...”
软糯的嗓音带着哭腔,眼角的泪珠蓄势待发,篡紧被子的动作更加让人心疼。
“乖,出来,不罚你。”
“苏雨溏”的笑脸显得十分勉强,在加上那一双血红色的龙瞳,怎么看怎么渗人。
看着吓得发颤的苏晓鱼,“苏雨溏”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憋屈感。
“小鱼,你看”,苏雨溏抬手指着自己血红色的竖瞳,随后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一些,“只要你出来,姐姐给你买果糖好吗?”
“咳咳...真的?”
看着剧烈咳嗽还不忘果糖的小龙娘,苏雨溏有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
“真的,还是一大罐那种。”
“好,窝这,这就出来”
软糯的嗓音似乎已经吃到了果糖般,拖着甜甜的尾音,听着都感觉自己快融化了。
看着虚弱的龙娘苏雨溏想着搭把手。
但是刚上手就摸到了苏晓鱼的尾巴,而这引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迅速爬回了衣橱角落,重新回到了刚刚的造型。
苏雨溏被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以为只是苏晓鱼太敏感的缘故,继续诱惑着:“小鱼,大罐的果糖哦~”
“不信!”
苏晓鱼果断的回答,促使苏雨溏的记忆活了过来。
苏晓鱼在一次打破花瓶后,因为害怕被惩罚躲在衣橱里,而自己也是这样这样诱惑着她,然后趁她不注意一把拽住尾巴将人脱了出来,关在没有一丝光线和声音的地下室里...
看着不断抗拒着自己的龙娘,苏雨溏的内心不断有恶意上涌。
看吧,这就是你那恶劣的妹妹,你只需要像从前那样辱骂,威胁及殴打才能让她乖乖听话,直到...
随着一丝黑气划过血瞳,苏雨溏的声音变得冰冷,原本勉强的笑脸也重回冷清,“记得我们那本笔记本吗?它现在就像破烂一样被我随意丢在垃圾桶里,你想要,对吗?”
听到“日记”和“破烂”一词时,苏晓鱼感觉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捏住了一般,张口却又组织不出任何语言,只能虚弱地吐出一个“想”字。
“原来你想啊,那我现在就去把它烧了!”
“不,不要,别这样,求求你了,姐姐!我这就出来!”
卑微的哀求的确换来了恶魔的愉悦,但还不够。
苏雨溏一把提起白色龙尾,甩向床头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而巨大的惯性,使的苏晓鱼睡衣之下变得一片通红,更是咳个不停,甚至感到口中腥甜。
但是即便这样,苏晓鱼还是爬了起来想要求的原谅,拿回...那本比自己还要“重”的日记。
但是本就虚弱的身体加上刚刚剧烈冲击,使得苏晓鱼只能靠在床头喘息着。
看着苏雨溏 小龙娘眼神中的失望与悲伤溢了出来,顺着脸颊,在睡衣上留下一抹抹湿润的水花。
“把药喝了。”说完便走出房间,大抵是去拿日记了。
苏晓鱼费力地挪到床边,伸手想拿药汤,却被炽热的碗壁驱赶了回来。
而这时,苏雨溏手上拿着一本黑色的牛皮本走了进来。
在看到苏晓鱼并没有喝药后走到床边,打开日记本,翻到第一页,然后...嘶——
刺耳的纸张撕裂声在苏雨溏的耳边回荡,而这只是一个开始,更多的纸张不断被扯下,每一页日记被撕下,捏住心脏的手力道就更加一分。
直到一页日记从眼前飘过苏晓鱼才反应过来。
“不!不要!姐姐!”
“求求你!停下!快停下!”
“别再撕了!呜——别再撕了!”
看着嘶吼着的苏晓鱼,苏雨溏的动作并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几分,即便苏晓鱼用那软糯的拳头不停地最打着自己的手臂,显得那么的无力。
不一会,笔记本被撕光唯留下黑色的牛皮封面,随意将其丢弃在地上,掏出从厨房拿的打火机。
“现在,立刻,马上把药喝了,要不然等会我把会都杨了!”
“喝,我现在就喝!”
说罢,双手捧起瓷碗喝,可是刚刚第一口因为高温和药的苦涩呛了到,苦棕色的药汁滴落在床下的日记上晕开。
不一会儿,苏晓鱼顶着满是苦痕的小脸,笑着对苏雨溏要邀功般展示着连药渣都不剩的碗。
“你还真是贱骨头呢,苏晓鱼。”
说罢便拿起瓷碗转身离开房间,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