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报已发,已提醒内莱塔尼亚和海间联邦,箭已上弦,不得不发,务必完全准备。”女孩说着,可目光却眺望窗外,蓝气,白云与田野,如此的美好之景色,却又黯淡无光。
“还有,”女孩顿了顿,“格里芬特,我有预感,这场战争的时间绝不会短,我们陆军总军械部准备至少可用五年的军需物资和粮食,你知道的,我一向对这事敏感,第三次二族战争就是,谁能想到,打了整整四年。”
“是啊,伊莎贝拉,谁能想到呢。”平日一言不苟的总参谋长此刻却感叹着。
“那次,太急了。”她是这么说的。
“第零纪元,两千年前的那个辉煌的纪元,族群将整个世界踩在脚下,我见……不,”她停下嘴,可又说:
“我与陛下,是那个时代的余晖的见证者,亲历者,也亲眼见证了高楼的崩塌,漆黑的王冠被异族摔得粉碎。”
她说着,从兜里取出一支烟斗,放上烟草,点燃,吸气,再吐气,她都忘了自己什么时候喜欢如此呛人的味道的……
“我与陛下无比期望,那个时代再度归来,‘我们几乎穷尽一切’,可如今呢?转头回首,两个千年已过,昔日的同僚,故友,都已在这两个千年中纷纷离去,到如今啊,赫然发现,第零纪元,在这个世界里,就只剩下我与陛下亲身经历过那个纪元的末班车而已啊。”
她又猛息一大口,“40年前,我如此急切,甚至丧失理智,是那衰亡期到了,时间,留给我的不多了。”
“可惜,败了。”伊莎贝拉插嘴,她说。
“是啊,败了。”她接着说到,“如今,已准备万全,族群终将胜利,但每到这时候,就会担心起自己与陛下还剩下的时日。”
她站起来,伊莎贝拉也跟着站起。
只是默默听着这位即将将行就木的老血魔的感叹,也或许是其他什么东西,但她只是听着。
“衰亡期末期,一个会随时死去的时期,说不定哪个瞬间,就因为血脉彻底枯竭,不知道死在哪个默默无闻的角落呢。”
她吐着烟,沉默着,好一会才说:
“好了,闲聊结束。”格里芬特熄灭自己的烟斗,拨通了桌上的专线电话,“是我,格里芬特·冯·阿斯鲁比特,去找安洁莉卡,对,就是她,你们知道在哪的。”
稍稍的沉默……
“算了,”她突然改口,“发封传真过去就行,让她来总参谋部就行,她知道的。”
挂断电话,格里芬特转头对伊莎贝拉说。
“走吧,去开会,还要给那些家伙一点交代,还有战时指挥部的事。”
说着,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
安洁莉卡拿起传真机上的纸,看着纸上的字,内容很简短:
于今日下午三时,总参谋部派出的人手将准时到达,护送您回到总参谋部并恢复您的军衔——
德意志帝国军事委员会。
与这些句子一同打印过来的,还有一个位于右下角的,戴着金色王冠的黑鹰。
安洁莉卡又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可并没有一丝喜悦之情,有的,仅仅不过是叹息而已。
如果是四十年前的自己,绝对会欣喜若狂的,那是她才四十多岁,是总参谋部最年轻的高级参谋官,最年轻的陆军元帅,正意气风发。
可如今不同了,四十年过去了,自己都要九十多岁了,生命二分之一已经走过去了。
在这,在这个古堡里也呆了四十多年了,就像家一样,虽然自己只是女佣,但还是能感受到温暖。
就像……那些甜甜的小说一般……
特别是,希莉维娅出生后,更是如此,总参谋长两千年的岁月,一直追求族群重振荣光。
可这样,却忽视了对大小姐的照顾,这十六年来,一直都是自己在照顾啊。
虽然交流仅限主仆间的询问,也遵守着礼仪,母爱的缺失,让希莉维娅沉默,时不时暴躁。
可那一股情感,却是真实存在的。
许久,安洁莉卡从记忆深处苏醒,将纸张揉成纸团,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很想拒绝,但是军令如山,自己毫无办法。
又看看时间,至少现在,离下午三点还有一段时间,趁着这点时间,把改吩咐的吩咐好,再给做一顿美味的午餐。
哦,对,她突然想起,刚刚自己在整理家里的老旧器物,但整理到一半就被激动的希莉维娅打断了。
再次回到刚刚的地方,笔记本,钢笔,依旧在那。
不同的是,原先是落在地上的,而现在,在放工艺品的桌上,原先半白的纸张也被填满。
今天是女仆们的休息日,都在古堡旁边的大房休息,这个点,估计还没醒。
那么,谁干的,就显而易见了。
还是那样,道歉的话依旧用其他方式替代,还是没发说出口啊。
也罢,为自己省去了些许工作量。
“那么,走廊里的老物件就都在本上了。”她自言自语着。
“其他地方的话,”安洁莉卡合上本子,“看看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吧。”
她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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