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前我在学校莫名其妙昏过去了,当时我家里人都以为我要变成植物人了,我的母亲也因此病倒了,今天我刚刚醒来,那我第一件事肯定是来看我的母亲,对吧?”
立夏一本正经的解释着,真诚到底是不是必杀技他不知道,但是面对她身上那么可怕的杀气,立夏觉得也没必要赌上性命和她抬杠,万一这个人是个疯子怎么办,她都已经有被害妄想症了,立夏更不能和她一般见识。
如果自己好好解释能解释得通,那就再好不过了,如果是在说不通的话,那就再另说。总之自己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个女人十分的危险。
尽管自己第一次莫名其妙能够感知杀气,但是并不会因为紧张而影响立夏的思考速度。相反,通过刚刚得知对方的杀气,立夏能够更加冷静的思考从而达到趋利避害的效果。
听到了立夏的解释后,紫发少女沉默了一下,尽管大帽子下她的脸色很阴沉,但是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眼神改变了一下,立夏是一个很喜欢捕捉细节的人,通过眼神可以看出,她刚刚应该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
虽然看不出她到底意识到什么事情,但是她很快就把自己的情绪压了下来。没有受过训练的话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尽管她的表情管理还是有很大的瑕疵,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漏洞,但这不能否定她没有受过专业训练。
仅仅是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让立夏更加不敢小看这个女人了。很快,立夏听到了她的下一个问题,但是比起刚刚气愤的语气,此时的话语变得平静了许多:
“告诉我你是哪个学校的?”
和刚刚的语气有着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立夏很难不怀疑她刚刚的这个问题的语气是故意压下来的。但是很显然她不是一个优秀的演员,情绪控制的也不是很到位。
“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立夏小声吐槽了一下,还以为这个女人憋了个什么大伙呢,没想到直接来家访自己户口了。
“我没有义务告诉你,我可以拒绝回答。”
当然,立夏可不想就这样顺着她的话题走,如果问什么都答的话,那只能说明立夏怕了她,这种情况只会有可能让她越来越过分。
所以,立夏在最一开始就不能失去气势,否则两个人之间的对峙只会越让立夏越来越不占优势。
“算我的请求,可以吗,拜托了。”
但是令立夏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竟然态度软了下来,看起来刚刚她压下脾气并不是在钓鱼什么的,而是真的很想知道自己是哪个学校的,为了得到这个答案,所以她压下来自己被跟踪的怒火。
当然,立夏还是不理解她到底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在跟踪她。不过想了想人家也是好声好气问了,与此同时立夏也感觉到她刚刚的杀气收就去了许多。
既然人家都退一步了,立夏告诉她也无所谓了,毕竟自己到底被没被退学还不好说呢,本来就是打算看望完母亲后就继续坐车去学校看看自己到底被没被退学。
“三十五中,西区的那个。”
听到立夏的回答后,紫发少女稍微思索了一下,就这样面无表情的思索了五六秒后,对立夏严肃的说道:
“一会儿咱俩还可以在这里见面吗,我到时候想和你说点事。”
“你想和我说什么?”
立夏有点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了,从跟她对话开始就奇奇怪怪的,现在竟然还主动约自己一会儿在这见面。虽然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立夏对于她的立场保持一个怀疑态度,能赶紧摆脱掉她就更好了,所以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立夏心里已经有数了,那就是拒绝她。
但在此之前,立夏想听一下这个女人到底怎样回答自己的问题,然后再决定到底要不要把她当成骗子或者神经病。毕竟下城区神经病挺多的,立夏尽可能避免和这些人产生过多的交集。
“这个东西说来话长,不是三五分钟能够说玩的,可能会改变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经典。
改变世界认知都来了,立夏很难不怀疑她是骗子,要把自己拉进什么奇怪的组织进行洗脑,之后再骗取自己的钱财。只不过令人遗憾的是,自己并没有钱可以给她骗了,说白了立夏只是不想耽误时间。
“我对你说的这些没有兴趣,如果你能现在说就赶紧现在说,我没有时间。”
“那就等你探望完你母亲再来我找吧,一会儿就在这里见面。”
说着,紫发少女向立夏的方向走来,见到她行动后,立夏突然紧张起来。但是对方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径直的路过自己,对自己摆了摆手。
“不要那么着急下定论,咱俩打个赌,我相信你一会儿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紫发少女的声音从立夏身后传来,回头一看,发现她径直的离开了,随后一拐弯消失在了前面楼道的拐角处。
“神经病……”
立夏感觉挺无语的,本来就是想来看看母亲,结果遇到神棍了。好在对方没有跟自己过于纠缠,这也算是一个比较不错的结局了。
之后立夏也没多想,按照立秋告诉自己的位置来到了母亲的病房。推门进去后,发现病房一共有三个床位,但是只有母亲一个人躺在床边。此时的她安静的躺着,似乎睡着了一般。
立夏有些紧张,靠近母亲后发现母亲还活着,摸了摸额头发现她的体温还是很高,虽然已经不是高烧了,但是低烧应该是持续了很久。
听立秋说的,母亲明天就没法继续住院了,似乎无法支付住院+打吊瓶的医疗费。
这个世界的流通费用被称为金币,虽然现在下城区已经改用纸质货币支付了,但是根据以前对金币称呼的习惯,人们依旧习惯用“块”称呼钱币的金额。
至于医疗费用,如果再住院一周的话是需要3000块钱,但是立夏家里已经一点家底没有了,唯一的生活来源都是来自母亲的面店,这段时间一直都是立秋坐着轮椅搭理。
很难想象家里躺着两个昏迷的亲人,立秋到底是什么心态坚持下来的,而且她身体已经残疾了,和普通人不一样,她没办法做到更多的事,光是想想立夏都觉得很窒息,很难想象她一个还没成年的女孩子到底是抱着怎么样的信念坚持下来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自己家里已经没有钱了,就算自己去帮立秋打理店铺,钱也不会增加,只会让立秋变得轻松一些,但是本质上自己的生活还是没有任何改变,毕竟光是靠面店的生意也只是能够勉强维持三个人的伙食,根本做不到支撑母亲的医疗费。
看着床上因为低烧昏迷的母亲,立夏更加感觉喘不过气了,而一想到立秋这一周经历了比自己此时此刻更加窒息的感觉,立夏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钱。
立夏现在很需要钱,有这么一瞬间,立夏想要去黑市看看能不能卖掉自己身上值钱的器官,因为这是他目前能想到来钱最快的方式了。如果没有钱继续治疗的话,很难想象母亲就这样低烧回家会发生什么,现在打了一周的退烧针了都不见好转,贸然停止治疗似乎只会让事情变得更麻烦。
但这个危险的想法立夏并没有维持太久,就算自己能够把自己身上的器官卖出天价,但是母亲醒来后也依旧不会开心的。换位思考一下,母亲这么努力一直都是为了让自己的两个孩子变好,结果自己的孩子把自己的肾卖了,她作为母亲能好受吗?
可是立夏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受苦,如果真的一点办法没有了的话,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做一些危险的工作或者出卖器官了。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立夏突然想到刚刚那个紫发少女的话。
“咱俩打个赌,我相信你一会儿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绝望之际,那个女人的话竟然在自己的脑海里回响。
“她为什么会觉得,我一定会回去找她。”
看着面前昏迷的母亲,立夏杵着下巴开始思考起来。